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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是賀奶奶的忌日。
賀韞辰站在別墅門口,眉心擰成一個疙瘩。
安素還沒來。
都這個點了,她人呢?
他煩躁地扯了扯領(lǐng)帶,心里的火氣越燒越旺。
還在鬧脾氣?
就因為三天前那點破事?
他不就是把她爸的骨灰扔了嗎,她撿回去不就得了。
又沒給揚了,更沒沖進馬桶里,至于甩臉色三天?
女人就是矯情,小題大做。
賀韞辰越想越不耐煩。
等她來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必須讓她給若若道歉,當(dāng)著他的面,好好地道歉。
都怪安素,非要把那種晦氣的東西擺在家里,害得若若被嚇到。
這幾天,若若夜夜做噩夢,哭著說害怕,飯都吃不下幾口。
一想到若若那張蒼白可憐的小臉,他心口就一陣陣地抽疼。
雖然這件事是若若做錯了,但是她也不能動手打她??!
就在這時,賀母從別墅里走出來。
“素素來了嗎?”
賀韞辰不耐煩地開口:“沒有!”
“媽,我們先開始不行嗎?非要等那個女人過來!”
賀母瞪了他一眼:“你奶奶生前最喜歡素素,不等她來你奶奶她老人家會不開心的!”
賀韞辰拿起手機,不耐煩地給安素打去電話。
可那頭還是一陣忙音。
就在這時,一個快遞小哥忽然靠近。
手里拿著一個包裹,對著眾人開口。
“誰是賀韞辰,這是安素小姐給你的包裹,請你簽收一下!”
賀韞辰皺緊眉頭:“什么東西?”
“離婚協(xié)議書!”
快遞員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在他耳邊炸開。
賀韞辰愣在原地,懷疑自己聽覺出了問題。
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親戚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他,帶著探究與錯愕。
“你說什么?”賀韞辰擰著眉,聲音里透著壓抑的火氣。
一個不入流的把戲。
安素就喜歡用這種方式來博取他的關(guān)注,尤其是在這種重要的場合。
“這是安素小姐讓我交給你的離婚協(xié)議書,還有這些,都是給您的。麻煩您簽收一下。”
他的視線落在他遞過來的文件上,“離婚協(xié)議書”五個字打印得清晰無比,刺得他眼睛生疼。
好,真是好樣的。
安素,你可真有本事。
把這種東西鬧到奶奶的忌日上來,是想讓所有人都看他的笑話嗎?
“怎么會這樣?”
賀母臉色煞白,她上前一步,聲音都在發(fā)顫。
“素素答應(yīng)過我,忌日之后......她怎么會現(xiàn)在......”
她猛地轉(zhuǎn)頭,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賀韞辰,里面翻涌著失望與怒火。
“賀韞辰,你又對她做了什么?”
賀韞臣的眼底混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
“不就是若若不小心打翻了她爸的骨灰盒嗎?”
“她撿回去不就行了,多大點事,至于鬧成這樣?”
“她把這點破事拿到奶奶的忌日上來說,她還有沒有半點尊重?我看她就是存心的!”
“媽,你別被她騙了,這個女人的心機有多深,你又不是......”
話音未落,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你這個畜生!”
賀母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的手指都在顫。
“那孩子是被你逼到了什么地步,才會做出這種決定!賀韞辰,你還是不是人?”
“我真后悔,當(dāng)初就不該讓素素嫁給你這種東西!”
賀韞臣捂著臉,滿臉的不服氣。
“當(dāng)初要不是你和奶奶用公司逼我,我會娶她?我早就和若若結(jié)婚了!”
賀母冷笑一聲,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與決絕。
“我把話放在這里,算你和素素離了,那個叫林若若的女人,也休想進我們賀家的門!”
“從現(xiàn)在開始,你給我滾回家去,好好反省反省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混賬事!”
他轉(zhuǎn)身上了車。
安素......離婚......
這兩個詞在他腦海里盤旋,荒謬得可笑。
“不就是演戲嗎?看誰演得過誰?!?/p>
她那么愛我,愛到可以放棄一切。
她怎么可能真的想和自己離婚?
這不過是她欲擒故縱的新花招罷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幾天?!?/p>
最多兩天,不,一天就夠了。
她肯定會哭著跑回來求自己,求他不要生氣,求他原諒她這次的任性。
到時候,我一定要讓她當(dāng)著自己的面,給若若磕頭道歉。
賀韞辰回到家,迎接他的是一片死寂。
安素不在。
這個認(rèn)知讓他皺了皺眉,心底那份莫名的煩躁又加重了幾分。
她還真能作。
他走進臥室,很快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梳妝臺上,她那些瓶瓶罐罐的護膚品全都不見了。
衣帽間里,屬于她的那一半,空空如也,連一個衣架都沒有剩下。
所有屬于安素的東西,所有她在這個家里生活過的痕跡,都被抹得一干二凈。
仿佛她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