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嫁給戰(zhàn)神曄乾那一日,我的父母被判處極刑。
我乞求曄乾施救,他卻當(dāng)著我族人的面撕爛我的嫁衣。
我被迫與他當(dāng)眾同房,同時(shí)眼睜睜看著所有親族神魂俱滅。
“你的父兄已經(jīng)死了,可他們的罪孽還沒有贖完,你就好好活著替他們贖罪?!?/p>
婚后萬年,他日日夜夜折磨我。
又常帶不同的女子入寢宮,讓我跪著侍奉他們同房。
侍妾受傷,我被挑斷手筋,再也拿不住劍。
侍妾小產(chǎn),我被廢去一身修為,淪為廢人。
我心如死灰,血淋淋一身登上誅仙臺。
他卻紅了雙眼,跪著求我不要跳。
玉顏小產(chǎn),我被罰跪在極寒之地的冰石窟思過百日,斷水?dāng)嗍场?/p>
我的血脈筋骨皆被凍結(jié),迷蒙之際,曄乾來了。
他負(fù)手站在我面前,高高在上。
“你可知錯(cuò)?”
寒氣已然浸透我的四肢百骸。
我動(dòng)彈不得,也發(fā)不出聲音。
曄乾卻被我的沉默激怒。
“不知悔改!”
“你們一家子果然都是沒有心的東西?!?/p>
他氣急了,又開始辱罵我的家人。
過去,我還會(huì)分辨兩句。
但這一回,我只是安靜地跪在地上,心神麻木。
時(shí)間過去太久了。
曾經(jīng)觸目驚心父母族人魂飛魄散的模樣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他才剛剛成形,你怎么下得去手!”
曄乾命人將我拖回了寢宮,丟進(jìn)湯泉中。
寒熱交替,我的皮膚寸寸皸裂,如有萬千蟲蛇啃噬,痛不欲生。
他漠然視之。
“你可認(rèn)罪?”
我咬牙爬上池沿,十指摳出淋漓血痕。“是我做的,是我害得玉顏小產(chǎn),是我殺了你們的孩子?!?/p>
“曄乾,你殺了我吧。”
望著滿壁鮮血,曄乾的瞳孔縮了縮。
他本能地朝我伸出手,五指在空中抓了抓。
不過一瞬,他的手又收了回去,臉上神情重歸冷漠嫌惡。
“你想死?”
他俯視著我,唇角弧度冰冷嘲諷。
“你以為,你有什么資格去死?”
“因?yàn)槟氵@個(gè)毒婦,玉顏的孩子沒了,她現(xiàn)在那么痛苦,你憑什么能痛痛快快死了?”
他掐著我的后脖頸將我按在池前。
冰涼的石子硌得我心口生疼。
“歲落,你別忘了你的弟弟是為什么能活著。”
我看向他。
我曾深深為之著迷的那雙眼睛,猶如兩柄利劍,將我生生刺穿。
“你再動(dòng)一下玉顏,我便讓你的弟弟百倍代為受過?!?/p>
我猛地驚醒,抓他的衣袖乞求。
“別動(dòng)我阿弟,這些事與他無關(guān)。”
舉族皆滅,我只剩阿弟了。
那是我唯一的親人,也是岸邊垂下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可我忘了,我這雙手早被廢了。
過去它們能握千斤劍,能點(diǎn)兵殺敵,如今卻連一片衣袖都攥不牢。
曄乾輕飄飄就推開了我。
“現(xiàn)下想到要辯解了?你繼續(xù)裝死啊?!?/p>
池水淹沒進(jìn)我的鼻腔。
我猛烈地嗆咳了幾聲,隔著水霧望他。
“我解釋了你就信嗎?”
“玉顏遇刺,你說是我,挑斷我的手筋?!?/p>
“玉顏昏迷,你疑心是我暗中施術(shù),廢我修為?!?/p>
“玉顏流產(chǎn),你也認(rèn)為是我,斷水?dāng)嗍硨⑽谊P(guān)入極寒之地罰跪?!?/p>
還有許許多多的,數(shù)不清的小事。
哪怕是玉顏頭疼腦熱、失眠囈語,我都要領(lǐng)罰。
“有哪一次,你信過我半分?”
我撐著一口氣從池中爬上來。
曄乾的目光顫了顫,他的眼眸微低,避開了我的視線。
我倔強(qiáng)地走到他眼前。
“曄乾,一萬年了,再大的罪過,我也該贖完了吧。”
一萬年前,他逼迫我看著父母族人遭受極刑魂飛魄散。
而后,他開始不間斷地帶不同女子入寢宮,甚至命令我跪地服侍他們行房。
一直到玉顏出現(xiàn),他身邊的人終于固定了下來。
可每每酒醉,他便闖入我房中,肆意羞辱折磨。
一日又一日,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因?yàn)槲疫€有阿弟。
“你贖不完!你永遠(yuǎn)贖不完!”
曄乾忽然變了神色,雙目猩紅,攥著我脖頸將我推倒在地上。
他身上縈繞著玉顏獨(dú)有的花香氣。
“我合族上下,上到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媼,下到牙牙學(xué)語的稚子,千萬條性命!”
“我的小妹,她尚且剛剛修成人形,生生被魔族凌辱致死!”
“我的母親,她腹中還懷著孩子,慘死在魔族地牢里!”
“我的父兄,有口不能鳴冤,魂飛魄散?!?/p>
“你怎么還得清!你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你也贖不完這份罪!”
“歲落!”
他撕碎我胸前衣襟,粗暴侵入我支離破碎的身體。
一字一句,如同閻羅惡鬼。
“你給我記住了!你沒資格死,你要活著把他們受過的罪全部受一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