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遇,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裝可憐那一套對我沒用了?!?/p>
岑遇還沒走下那層樓梯,就聽到了身后的聲音。
一剎那,他的臉色慘白。
“你說我說的對嗎?”
岑遇沒有,只低低說道:“對?!?/p>
緊接著他就有點慌不擇路,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樓。
他能感覺到自己在發(fā)燒,且溫度不低。
看了看明天的日程,有幾項非常重要的活動,不能缺席。
想了想,岑遇去了路寒池的診所。
路寒池是岑遇多年的朋友,岑遇摸透了他的上班規(guī)律,現(xiàn)在這個點,他應該還在上夜班。
果然,岑遇過去時,路寒池剛送走了一個病人。
看到岑遇臉色通紅,眼神恍惚,一看就是在發(fā)高燒。
路寒池的表情有些凝重:“你沒有吃藥嗎?”
“我明天還有工作,盡快讓我退燒吧?!?/p>
看了看診所的那一排病床,岑遇挑選了一張就躺了下去。
他看上去極不舒服,路寒池沒有多說什么,沒過多久就給他掛上了點滴。
岑遇很累很累,只要給他一張床,他就可以睡著。
很快他就進入了熟睡狀態(tài)。
直到三瓶水全都掛完了,路寒池才叫醒他。
睡了一覺,燒也退了,岑遇感覺自己失去了活力,重新回歸到了身體里。
“岑遇,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再輕易讓身體出毛病?!?/p>
既然他的狀態(tài)好了,路寒池就有空跟他算賬了。
岑遇做出了求饒的姿勢:“我也不想,目前我身上的工作實在太多了,等我忙完這一陣就好了?!?/p>
“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愿意用善意的謊言騙我?!?/p>
岑遇不說話,只是傻笑。
看他企圖蒙混過關,路寒池瞪了他一眼,又長嘆了一口氣:“岑遇,我勸了你不止一兩次了,這份工作你得考慮一下,該換就得換。身體是本錢,不是用來開玩笑的。你算沒算過,來我這里幾次了,定期給我交醫(yī)藥費,很開心嗎?”
知道路寒池沒有壞心思,岑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的表情有些認真:“等再過一段時間,我把事情都處理完了,肯定會辭職的?!?/p>
“我再信你最后一次。”
路寒池看出了岑遇的情緒有些低落,不再逼他,轉身去給他配藥了。
身體恢復健康,岑遇的精氣神好了不少。
打完針,距離大部分社畜的上班點還是有段時間,他跟顧宴亭具體是什么情況,路寒池心里很清楚。知道岑遇一時半會兒不會回去,路寒池把宿舍騰給他住了。
岑遇短暫休息了一下,提前去了公司。
他忙了一天,等下午就找了開鎖師傅,重新?lián)Q了一把鎖。
另一把鑰匙在顧宴亭那里,他不會給他,他只能換鎖了。
換好了鎖,岑遇簡單洗漱,吃了一點飯,就睡了。
顧宴亭今晚上有個不能缺席的應酬,估計會回他自己的房子里,岑遇睡得很安穩(wěn)。
然而半夜,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他驚醒。
岑遇頂著睡意打開門,門口是醉醺醺的顧宴亭。
他看著還是有理智的,盯著岑遇看了好一會兒:“你就那么不歡迎我嗎,連鎖都換了?!?/p>
沒打算跟一個酒鬼多說什么,岑遇把他扶了進來,又幫他洗漱了,換上干凈的衣服。
緊接著熬了一碗醒酒湯,給他灌下去。
做完了這一系列工作,岑遇蜷縮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睡之前他給顧宴亭留了一張字條和一把鑰匙。
換了鎖,他也會給顧宴亭留一把。
岑遇最近的睡眠狀態(tài)還好,顧宴亭走的時候他沒有發(fā)現(xiàn)。
不過,桌子上的鑰匙也被拿走了。
近日的工作不算太忙,岑遇會抽出一段時間觀察齊安憶的動態(tài)。
他發(fā)現(xiàn)顧宴亭入鏡的照片越來越多,兩個人的感情應該在漸入佳境。
岑遇舒出了一口氣,說不定兩個人過不了多久就會和好。
兩個人的故事,第三個人不應該插進去。
岑遇非常有自知之明,顧宴亭也好久不往他的房子去了,兩個人表面上就是普通的上級和下屬的關系。
可才過了幾天,岑遇就收到了顧宴亭的電話。
“你立刻來公司?!?/p>
顧宴亭一旦下命令,岑遇必須聽從,即便今天是休息日,他不需要加班。
他穿好了衣服,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公司。
等來到顧宴亭的辦公室,除了顧宴亭,還有在沙發(fā)上正一臉焦慮的齊安憶。
看到岑遇,齊安憶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安憶,你把具體情況跟岑遇講一講?!?/p>
岑遇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當齊安憶將整個事件描述結束,他的表情難得有些難看。
據齊安憶描述,他所進入的這個公司,內部競爭壓力很大,他作為海歸人士,沒有受到任何優(yōu)待,反而領導會多次pua他,讓他越來越不自信。
他希望能找到一個表現(xiàn)自己的機會,不被領導和其他同事輕視。
他們公司正好缺一批材料,老總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對接的公司。
齊安憶想起了岑遇曾經說過,顧宴亭在公司跟他們公司所做的領域有一點聯(lián)系。
他就鬼使神差地主動挑了大梁,表示他會搞定這一批訂單。
當時老總的眼睛都在發(fā)光,當場在公司其他同事面前承諾,只要他能完成這個任務,一定會給他升職加薪,他會取代那位領導。
誘惑太大了,齊安憶沒有辦法拒絕。
可他答應了,難題也就來了。
齊安憶把對訂單的需求說給了顧宴亭聽,他本以為兩個人的感情快要水到渠成,顧宴亭不會拒絕他這個要求。
來之前他也了解過了,顧宴亭的公司應該有這批材料。
可他沒預料到,這批材料早就被預定出去了。
當時齊安憶就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他在領導面前下的軍令狀,可能會變成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到他的臉上。
就在他慌亂無措時,顧宴亭告訴他,他會盡力給他解決,岑遇是負責這一方面的人,他可以進行調配。
齊安憶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即聽從顧宴亭的吩咐,來公司等著。
“顧總,我實在沒辦法,這批材料早就簽好了合同,就等著交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