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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少,是我們少爺帶她回來的,少爺說老爺和夫人要回來住一陣,得把她帶回來‘伺候’好,免得老爺和夫人生氣?!?/p>
女傭討好地搶過話頭,朝我翻個白眼。
“該不會是知道付少來了,你故意不穿衣服,勾引付少吧?心機可真深啊。”
見我默然不反駁。
付彥臣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駱曉曉,你還真想勾引我啊?沒想到你失憶了還這么喜歡我?!?/p>
他的嘴角泛起一股滿足感,脫下外套披在我輕輕發(fā)抖的身上。
一股石楠花的味道,卻順勢鉆進了我的鼻腔。
胃里頓時泛起一陣惡心。
腦海里全是他跟駱珊珊在車里的那些畫面。
我飛速地扯下衣服還給付彥臣。
“我只是這個家的女傭,配不上付少您昂貴的關懷?!?/p>
在他的想象里,我應該對他的關懷感激涕零。
可我看他的眼神,卻沒有從前半分的熱烈和愛意。
淡然而疏離的模樣,讓付彥臣格外不快。
咬緊牙關。
“好、好!那我就如你的愿!”
隨著他一個眼神,女傭很快將一套皺巴巴的傭人服扔進我的懷里。
“既然你自甘下賤,那就當好你傭人的本分!”
冷冷地瞥我一眼,他轉身離去。
我自嘲地笑笑。
拿著掃把,一路清掃到駱問寒的書房外。
里面?zhèn)鱽眈槅柡透稄┏嫉恼勗捖暋?/p>
付彥臣問。
“雖然當初車禍是我安排的,但我只是想幫珊珊出口氣。你卻趁她昏迷,讓人注射藥物把她弄失憶了,只為了不讓她再欺負珊珊。”
“你默默為珊珊做這么多,真的甘愿讓她不知道嗎?”
駱問寒拽緊拳頭。
“只要能讓珊珊在最后的時光里得到幸福,我愿意當個守護她的無名英雄!”
我渾身冰冷,腦子一片發(fā)麻。
所以你為了當她的無名英雄,就把我當成犧牲品?!
既然連親哥哥也是害我的兇手,那這個哥哥我也不要了。
房間里,駱問寒斜睨付彥臣一眼。
“倒是你,聽說你要給珊珊一個孩子,那曉曉呢?”
付彥臣眉頭微蹙。
“駱曉曉讀大學的時候就已經(jīng)臟了,她根本不配給我生兒育女!只有只有珊珊那種純潔的女孩,才配生下我付氏的繼承人!”
“所以當初醫(yī)院通知你她懷了孕,你就安排車禍讓她流產(chǎn)?”
付彥臣冷哼:
“誰知道她肚子里的是不是我付家的種?我愿意娶她已經(jīng)是對她仁至義盡?!?/p>
我拽緊掃把,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因為我臟了,所以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他的孩子,他也能毫不猶豫狠心的除掉?
可付彥臣難道忘了。
大學三年級他跑去夜騎被人綁架,我是為了救他,才被一群歹徒玷污。
整整一夜,我被救出時下半身大出血,醫(yī)生說我很難懷孕。
我絕望得幾乎抑郁,是他哭著將我抱進懷里。
溫柔地擦去我的眼淚。
“那些欺辱你的人,我要他們通通生不如死?!?/p>
第二天,他拿出一個視頻給我看。
廢棄的倉庫里全是那些歹徒慘絕人寰的叫聲。
我噩夢纏身夜不能寐,也是他,在我驚醒的每個夜晚,緊緊抱著我安慰。
發(fā)誓一生一世永不負我。
為了給我最完美的婚禮,他更是幾乎傾盡一半的財產(chǎn)。
向全世界宣告多么愛我。
可到頭來,他早已忘了我濃烈的愛和不顧生死的付出,變成把我推進煉獄里的惡魔。
“珊珊說她想在離世前擁有一場完美的婚禮,我一定要滿足她。”
付彥臣紅了眼眶,聲音滿是疼惜。
“你就不怕曉曉回復記憶,打擾你們的好事?”
“那到時候你再讓醫(yī)生給她注射藥物,讓她繼續(xù)當個失憶的蠢女人不就行了。”
他們?yōu)榱笋樕荷?,輕描淡寫地聊著對我的處理方式。
就像我只是任他們搓圓捏扁的玩物,而不是他的妹妹,他的未婚妻。
我緊緊地咬著嘴唇,顫抖著步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