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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我翻看消息,并沒有收到精神病證明的通知。
我懷疑祁煜是騙我的,剛要聯系他,林巧巧走進來一把奪走我的手機。她在我面前裝也不裝,直接拿下紗布,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
“好好期待今天的婚禮吧,季夏,我給你準備了驚喜哦,比五年前的晚宴,要更加慘烈百倍?!?/p>
“你不是一直不死心齊夫人的位置嗎,我要讓你今生像牲畜一樣生不如死!”
說完,她拍拍手,管家女仆們進來替我梳妝打扮。
穿上婚紗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太對勁,所有下人們看著我的眼神里滿是幸災樂禍,似是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
我摸了摸婚紗內襯,并沒有什么特別。這種明知道有陰謀,卻不知道什么在等著我的感覺很不舒服。
一路懷著防備的心情,我坐著車來到宴會廳。當初的陰影又襲上心頭,就是在這里,我遭遇了難以想象的虐待。
酒店門口熱鬧地擠滿了人,宴會廳內全江城非富即貴的大佬聚集于此,為了巴結齊家,不管新娘是誰,他們都愿意赴宴。他們應該沒有想到,當初被齊家封殺的乖乖女季夏,會再次回歸,還成了齊司禮的新娘。
坐在宴會廳的等待室,我心里隱隱不安,提出要上廁所。出了長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撞到我的肩膀,我無意糾纏匆忙要走,熟悉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是福馬司酸的味道,你身上沾了福馬司強酸粉,高溫下會腐蝕皮膚?!?/p>
我愣住,面前的人居然是祁煜!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剛想要問清楚,前方齊司禮走過來,皺著眉質問:
“你在這里干嘛,婚禮馬上開始了,怎么越來越不懂規(guī)矩了!”
我回過頭的時候,祁煜已經走遠,我沖進廁所撥開婚紗才發(fā)現內襯里有許多細微的粉粒,如果不是祁煜提醒,我根本注意不到。
原來林巧巧的陰謀從這里就開始了,婚禮上一旦我的皮膚被強酸腐蝕了,肯定會撕開衣服求救,到時將會丑態(tài)百出,難怪她要找那么多媒體來現場。
門口有保鏢等著我,我從廁所的窗戶翻出來,溜進后廚,找了一件隔熱的塑膠衣。幸好我多年的折磨讓我骨瘦如柴,重新套上婚紗后根本看不出來異樣。
婚禮開始,我緩緩推開門走進去。大廳一瞬間安靜,所有人都好奇我是如何爬上這個位置的。
“這不是當年齊家的乖乖女么,怎么會回來,不是聽說她關在精神病院里?”
“林家那位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燈,這下新娘要吃大虧咯!”
前方的齊司禮安靜地看著我走向他,一瞬間,他的眼神里出現了片刻的迷茫和深情。
他開口:“阿夏,其實......”
“司禮......”
林巧巧打斷他,她身著和我婚紗同款的貼身紗裙,看上去更加高貴和奢侈,她拄著盲杖漫步過來,和齊司禮站在一起,仿佛他們才是今天的主角。
“季夏,我祝福你們......”
林巧巧端著一杯香檳遞給我,腳步一個踉蹌,香檳整杯潑在我的婚紗上。通過水濺出來的溫度,我發(fā)現這杯竟是開水。
林巧巧的嘴角上揚,期待著藥粉發(fā)作腐蝕我的皮膚,然而等待半天我只是擦拭著渾身的水,并沒有任何異樣,反倒是她傻傻站在臺上,被底下的賓客議論。
“這林家小姐聽說是武學世家出身,難怪如此粗鄙?”
“連杯水都端不住,這可是齊家的婚禮,沒人教她規(guī)矩嗎?”
林巧巧聽了這些話,臉色發(fā)白。我得體地微笑:
“謝謝林小姐,不如讓我敬你一杯吧?!?/p>
我拿起她座位上的杯子,依舊是滾燙的熱水。另一只手,我悄悄將提前刮下來的藥粉灑在了林巧巧的裙子上,她戴著薄紗眼罩,視線沒有那么好,我又貼著她的手將藥粉擦在她的手心。
“林小姐,請。”
林巧巧不以為意地接過我遞來的香檳杯,熱度蔓延在她的掌心。
下一秒,她慘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