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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過了一個晚上，河里面的水變得更黑了，而且肉眼可見的有不少的魚在水下游動。
時不時地露出水面，那一雙雙紅色的魚眼似乎在盯著岸上的人。
我被推在最前面，后面站著村民，白桃推著她奶奶的輪椅過來。
“奶奶，一定要徹底解決這件事，我不想死啊，我剛拿到研究生的錄取通知書?！?/p>
她沖著奶奶撒嬌，很明顯的，她奶奶很吃這一套。
笑得露出了已經(jīng)沒有牙齒的牙齦，慈愛道：“哎喲，奶奶的大孫女，你可是咱們村子里第一個考出去的大學(xué)生，放心，奶奶肯定不會讓你有事的?！?/p>
她媽媽也是一臉理應(yīng)如此的表情，那副樣子看得我惡心。
老人家不知哪來的力氣竟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兩條腿跟木棍一樣支著走到我面前。
已經(jīng)有人準(zhǔn)備好了朱砂和一只大公雞，手起刀落，公雞還沒來得及哀鳴，血就一滴滴落在碗里。
“孩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p>
看著我仇恨的眼神，老人裝模作樣感慨了一句，抓住我的手，用小刀劃開，我的血也落入碗里，被她用朱砂混合在一起。
皮肉被劃開的刺痛讓我不由得往后一縮，她的力氣還是沒我大，手被掙脫開，有幾滴血順著我的動作落入河里，一閃而過。
除了河里的魚兒，沒有人注意這一點，他們只是為了防止我掙扎，讓人上來把我按住。
白桃親自壓住我的胳膊。
“明陽，別掙扎了，沒用的?！?/p>
她眼中似乎有著不忍，但在我看來確實虛偽。
“為什么？”我忍不住問她。
我們倆在一起四年，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嗎？你不是說帶我回來，見過你奶奶和父母就和我結(jié)婚嗎？
“為什么要騙我，我哪里對不起你了？！”
我的質(zhì)問讓她愣神了一瞬，但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躲避著我痛苦的目光。
取完血的傷口沒有包扎，失血的眩暈讓我身體開始發(fā)軟，血順著指尖一滴滴落下。
她看了一眼周圍，她奶奶正帶著人在地上畫著什么，沒有精力管我這邊。
她這才看著我執(zhí)拗的樣子，給了我答案。
像是給一個臨死之人的最后施舍。
“明陽，我爸的樣子你也看到了，他是受到了詛咒而死，如果沒有合適的祭品，我們村子里的人都躲不過，或許下一個就是我?！?/p>
她咽了咽口水，“我還年輕，我不想死?！?/p>
“為什么會有詛咒，你們都做了什么？”
我問道，“跟河里的魚或者說跟這條魚有關(guān)是不是？”
很好去猜，但她閉口不言，擺明了是不愿意告訴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