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零碎的異常，此刻全說得通了。
姚依依絞著衣角，淚珠還在睫毛上打顫，聲音細(xì)若蚊吶：“夜里的叫聲是威懾同類的……”
她頓了頓，臉頰緋紅，聲音越來越?。骸按采系慕q毛是……是換季掉毛……”
“噗——”
一聲憋笑讓她猛地抬頭，卻見項(xiàng)云澈早已板回嚴(yán)肅面孔，仿佛剛才那聲笑是她的錯(cuò)覺。
姚依依羞惱地站起身子輕捶他胸口：“夫君你壞！”
說著卻將臉埋進(jìn)他衣襟，抽噎道：“依依好怕……怕你嫌我是妖……”
溫暖的手掌撫上她后背，項(xiàng)云澈突然壓低聲音，故作嚴(yán)肅：“你不會趁夜吸我陽氣吧？”
“怎會！”姚依依急得貓耳都要冒出來，“我們妖修靠天地靈氣……”話到一半，她突然噤聲，像是說漏了什么。
“我們？”項(xiàng)云澈挑眉，敏銳地捕捉到這個(gè)詞。
他這才意識到，原來這世界并非尋常古代，而是那些飛天遁地的修士滿地走的高武世界！
自己竟白白浪費(fèi)三年光陰，整日抄詩作賦，連半點(diǎn)修行都沒碰過！
“夫君？”軟糯的呼喚打斷思緒。姚依依見他走神，慌得抓緊了他的衣袖，生怕他嫌棄自己。
項(xiàng)云澈回過神來，忽然勾起嘴角，眼底閃過一絲促狹：“瞞我這么久，該怎么罰？”
“全憑夫君……”少女聲如蚊吶，臉頰紅得能煎蛋，手指無意識地絞著他的衣帶。
“咳...給為夫看看尾巴?！?/p>
姚依依瞪圓了貓瞳，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顫動，見他神色認(rèn)真，不似玩笑，只得羞赧地掀起裙擺。
一條雪緞似的尾巴緩緩探出，絨毛在晨光里泛著珍珠光澤，小心翼翼地纏上他的手腕。
項(xiàng)云澈呼吸一滯，手指輕輕撫過那柔軟的毛發(fā)，觸感比最上等的絲綢還要細(xì)膩。
忍不住捏了捏尾巴根，姚依依頓時(shí)渾身一顫，耳尖通紅：“夫、夫君！”
“耳朵！還有耳朵！”他得寸進(jìn)尺。
“嗚……”她閉眼，頭頂倏地抖出兩只毛茸茸的尖耳，耳尖還帶著淡淡的金色。
項(xiàng)云澈眼睛一亮，伸手捏了捏，觸感溫?zé)崛彳洠闹懈吆簦骸柏埗?！立體的貓耳娘，穿越萬歲，異世界萬歲?。?！”
“喵嗷！”姚依依炸毛跳起，卻被他一把攔腰抱起。
房門“砰”地合上時(shí)，她終于看清夫君眼里跳動的不是恐懼，而是某種更危險(xiǎn)的火光。
雙目通紅的項(xiàng)云澈就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將姚依依放到了床上，雙唇相碰。
姚依依愣住，睜大雙眼，感受著嘴唇上來自項(xiàng)云澈的溫柔，慢慢閉上眼睛，伸手環(huán)繞他的脖頸，輕柔地回應(yīng)著。
不多時(shí)，兩人眼神迷離，姚依依的尾巴在他的身上拂過，更加刺激了他的欲望。
接著便從房內(nèi)傳到外面一聲聲不可描述的呢喃。
（此處省略三千字貓妖馴服實(shí)錄）
晨光爬上窗欞時(shí)，姚依依蜷在夫君懷里，尾巴還無意識地纏著他腳踝，像只饜足的貓。
項(xiàng)云澈把玩著她耳尖，低笑：“辛苦了?！?/p>
“是補(bǔ)償……”她往他頸窩蹭了蹭，嗓音微啞，帶著幾分慵懶。
忽然，她耳朵一抖，猛地僵住——門外響起丫鬟的腳步聲。
“老爺，夫人，奴婢伺候梳洗……”
“不必了。”項(xiàng)云澈截?cái)嗾埵?，嗓音還帶著晨起的低啞，“今日無需伺候?！?/p>
丫鬟識趣地退下，腳步聲漸遠(yuǎn)。
姚依依這才松了口氣，尾巴軟軟地耷拉下來。
項(xiàng)云澈側(cè)身撐著頭，指尖繞著她一縷發(fā)絲，忽然問道：“這究竟是何方世界？”
姚依依眨了眨眼，尾巴輕輕擺動，像是在思考如何解釋。
她忍著脹痛撐起身子，錦被滑落，露出雪白的肩頸，上面還留著他昨夜留下的痕跡。
臉頰微熱，卻還是認(rèn)真開口：“夫君以為，這世間只有凡人嗎？”
隨著她的講述，一幅浩瀚的圖卷在項(xiàng)云澈腦海中徐徐展開。
凡人王朝不過是表象，真正主宰天地的是那些移山倒海的修士。
仙門隱匿于名山大川，妖族盤踞在深林幽谷，神居于飄渺仙島，魔沉寂于無邊煉獄。
而凡人國度，不過是這廣袤世界的一隅。
但有一條鐵律森嚴(yán)：修煉者不得干涉凡俗王朝更迭，違者共誅。
“那你我……”項(xiàng)云澈猛然收緊手臂，眉頭緊鎖。若人妖殊途，他們豈不是犯了忌諱？
姚依依用鼻尖蹭他下巴，尾巴輕輕環(huán)住他的腰：“嫁娶是私事，不算干涉?！?/p>
她忽然支起身子，眼里閃著碎金般的光，“夫君可愿修行？”
“正有此意?！彼笞∷话卜值奈舶图猓托?，“你們修行者壽元不知幾何，幾十年后我已垂垂老矣...總不能讓你守寡。”
姚依依忽然撲上來，利齒在他鎖骨留下淺?。骸安辉S說晦氣話！”
淚珠卻砸在他胸膛，“娘親說過……遇上甘愿同死的人，就是……”
余音淹沒在晨起的纏綿里。
院外老樹上，幾只野貓甩著尾巴躍過墻頭，驚落一樹海棠。
項(xiàng)云澈站在廊下，望著紛飛的花瓣，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茶盞邊緣。
姚依依端著新沏的云霧茶走來，尾巴在身后悠閑地畫著圈：“夫君在想什么？”
“修行之事?！彼舆^茶盞時(shí)順勢捏了捏她指尖，“總得找個(gè)合適的門路?！?/p>
姚依依耳朵突然豎得筆直：“我知道有個(gè)地方——”
話到一半又急急咬住嘴唇，尾巴不安地纏上自己腳踝。
“嗯？”項(xiàng)云澈挑眉。
“但...那里很危險(xiǎn)?！彼咀∷滦涞闹讣馕⑽l(fā)白，“每十年開一次升仙大會，下月正是...”
“你想讓我去參加修士選拔？”項(xiàng)云澈失笑，“我連氣感都沒有的凡人...”
“不是的！”姚依依急得尾巴炸毛，“山腳有間'聽雨閣'，主人是退隱的藏書先生?！?/p>
她聲音漸漸低下去，“他那里...有適合凡人打基礎(chǔ)的典籍。”
項(xiàng)云澈若有所思地?fù)徇^她緊繃的尾巴，直到絨毛重新順服下來：“這位先生可知你身份？”
“他當(dāng)年...喂過我魚干。”姚依依耳尖泛起粉色，“有次化形不穩(wěn)被他瞧見，反倒得了本《妖類通識》...”
突然意識到說漏嘴，慌忙補(bǔ)充：“他應(yīng)當(dāng)還記得我！”
項(xiàng)云澈望著妻子亂晃的尾巴尖，忽然輕笑：“夫人當(dāng)年是只偷書的小饞貓?。俊?/p>
“是贈予！”姚依依羞惱地?fù)渖蟻硪绨颍瑓s被他就勢摟住腰肢。
檐外春光正好，一片海棠花瓣飄落，正落在她發(fā)間顫動的貓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