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明天走不動了……你別管我，自己去?！蔽叶⒅哪?，沉默了很久。

“你要死了，誰幫我找骨灰盒？”她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最終只是搖了搖頭，閉上眼睛。

我靠在門邊，緊了緊大衣，打起精神看守著四周。外面有風吹紙屑的聲音，有野狗低吠，

還有遠處偶爾傳來的槍聲。都離得不遠。半夜時，我聽到門口有人影晃動。我抄起木棍，

貼著墻靠過去。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影躥進來。我一棍子砸下去，那人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是個男孩，十多歲，瘦得皮包骨頭。他抬頭看我，眼里全是恐懼?！皠e殺我！”他喊，

“我沒搶你東西！我只是想找吃的！”我皺眉，把棍子撤開?！澳愀覀兌嗑昧耍俊蔽覇?。

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看見你們在河邊，我想……我只是想吃點東西，真的。

”我看了他一眼，從包里拿出一小塊餅干丟給他。他如獲至寶地接過，狼吞虎咽。

“你叫什么？”“小高?！薄叭ツ膬?？”“聽說東南有營地……我想去那?！蔽铱戳搜劾枨啵?/p>

她沒醒。她的臉紅得像燒著?！澳阌兴畣幔俊蔽覇栃「?。他點頭，

從懷里掏出一瓶未開封的水遞給我：“我藏的?！蔽医舆^，擰開瓶蓋，喂了黎青兩口。

她眉頭舒展了一點，但仍昏睡著?！澳阕甙??！蔽覍π「哒f，“前面不安全。

”他猶豫了一下，低聲說：“我可以帶你們走一條路，我知道一條沒封鎖的小道，

沒人敢去那邊?！薄盀槭裁礇]人敢去？”“因為那邊……埋過尸體。太多了。

”我看著他半晌，沒有說話。外面風更大了，墻壁在震動，灰塵簌簌往下落。夜像水一樣，

把一切都吞進黑暗。我們三個人，縮在這所塌了一半的小學里，像三粒被世界遺忘的沙子。

風停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廣播的殘響。

“希望據點……開放登記最后一天……東南入口將于明日中午關閉……”我坐直了身體，

握緊了那把折疊刀。天快亮了。我們必須趕在天黑之前，抵達那里。再遲一步，

我們誰也活不成。天蒙蒙亮時，小學外面的風停了。我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