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磕碰的還是別的什么留下的痕跡。膝蓋骨微微凸起。

腳趾在水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干凈。這份毫無防備的袒露，

比任何精心修飾的模樣都更直擊心底。不再是隔著距離的模糊觀察，

不再是包裹在布料下的想象。他的真實觸手可及，帶著水汽的微涼和肌膚的質(zhì)感。

那份暗流涌動的情感，此刻被這具真實的軀體徹底點燃，燒得我手足無措，心慌意亂。

不再是圖書館里的側(cè)影，不再是操場上奔跑的背影，

而是一個活生生的、肌膚溫?zé)?、線條清晰的少年。坐在離我?guī)酌走h的地方，

我最終沒有勇氣靠近，也沒有立刻離開。只是裹緊了毛巾，在離他稍遠一些的池邊臺階坐下，

慢慢滑進水里。冰涼的池水包裹住身體，卻絲毫無法冷卻臉上的滾燙和心里的兵荒馬亂。

我縮在淺水區(qū)角落，假裝練習(xí)憋氣，水下的視線卻總是不由自主地穿過晃動的水波，

投向岸邊那個安靜的身影。他坐了一會兒，像是休息夠了，又站起身，走到池邊。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沒有做任何花哨的準備動作，就那樣直接地、甚至有點笨拙地，

一頭扎進了碧藍的池水里，濺起不算大的水花。他在水里撲騰著，姿勢并不標準，

甚至有點吃力地換著氣，慢慢游向泳池的另一端。水波蕩漾，

他身體的輪廓在水下變得模糊、晃動，像一場搖曳而真實的夢。我潛在水里，

隔著晃動的藍色光暈看著他遠去的身影，胸腔里那顆不安分的心臟，

還在為剛才那驚鴻一瞥的肌膚，以及那份無處安放的悸動，劇烈地跳動著。

泳池的消毒水味依舊刺鼻，但此刻，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一種無形的、令人眩暈的氣息，

屬于那個穿著深藍泳褲、皮膚白得晃眼的少年。《遲來的迷彩》疫情拖了一年，

軍訓(xùn)終于來了。兩個班合成一團。操場上涌動著迷彩綠。我又看見了他，

原來他就在我們隔壁班。他站在隊列后方。寬大的軍訓(xùn)服罩著他。袖管蓋過手腕。

腰帶束緊才顯出一點身形。太陽很毒。空氣里彌漫著學(xué)生青春的汗味。教官口令短促，

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