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讓他目眥欲裂的是——他腰間那支相伴數(shù)百年的本命神器，音竹笛！

在主人道基崩毀、心神遭受毀滅性打擊的瞬間，那溫潤如玉的笛身之上，竟也“咔嚓”一聲，

裂開了一道細(xì)長而刺眼的裂痕！玉笛的光華瞬間黯淡下去，發(fā)出一聲低微如泣的悲鳴。

“呃啊——！”陳歌發(fā)出野獸瀕死般的嚎叫，不是因?yàn)樯眢w的痛苦，

而是因?yàn)檫@比死亡更甚的背叛與毀滅！五百年枯守，換來的竟是修為被廢，本命法寶受損，

如同垃圾般被掃地出門！靈力巨掌消散。陳歌如同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冰冷的青玉石板上，

面如金紙，氣若游絲。他艱難地抬起頭，

渙散的目光死死盯住高臺上那個(gè)曾被他視為至親的身影。清玄真人已移開目光，

仿佛地上那灘血污只是微不足道的塵埃。他的目光轉(zhuǎn)向蘇澈，微微頷首，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蘇澈適時(shí)地抬起頭，臉上淚痕未干，

眼神卻飛快地與陳歌絕望的目光碰撞了一下。那眼神深處，哪里還有半分悲憫和委屈？

只剩下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得意、嘲弄和……一絲貓戲老鼠般的殘忍快意！“噗！

”陳歌再次嘔出一大口鮮血，眼前徹底被血色和黑暗淹沒。最后殘存的意識里，

只有蘇澈那毒蛇般冰冷的眼神，和整個(gè)問心坪上無數(shù)道冷漠、鄙夷、如釋重負(fù)的目光。

他感覺自己被兩個(gè)面無表情的執(zhí)法弟子粗暴地架起，拖死狗般拖向山門的方向。

身體摩擦著冰冷的石階，留下長長的、刺目的血痕。意識徹底沉入無邊黑暗前，

他隱約聽到蘇澈那清朗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帶著虛偽的嘆息：“唉……大師兄，

你……何至于此啊……”冰冷，刺骨的冰冷，從身下堅(jiān)硬的地面?zhèn)鱽?，滲入骨髓。

陳歌是被這深入靈魂的寒意凍醒的。意識如同沉船般艱難地浮出黑暗的深淵。每一次呼吸，

都伴隨著胸腔深處撕裂般的劇痛和濃重的血腥味。他費(fèi)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不清，

過了好一會兒才聚焦。眼前是清玄宗巍峨山門那巨大的牌坊，

在昏暗的天光下投下長長的、如同怪獸獠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