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
我像是沒注意到他微頓的神色,歪頭詢問。
陳旸看著我,抿了抿唇,伸手關(guān)上了門。
“下次吧!”
從山莊出來,我回頭望了眼,這座山莊還是靜靜地矗立著,等夜晚來臨,便會隱入黑暗。
接下來的日子,陳旸仍和我仍舊四處纏綿,我能感覺到,他越來越離不開我,越來越愛糾纏我,仿佛要把這一生的精氣都灌給我。
有幾次睡醒時,他正紅著眼觀摩我的身體,仿佛是最虔誠的信徒,扒開我的身體,一點點吻遍它們。
我承認,我很享受他帶給我的感受,更別說還滋養(yǎng)我這么久。
但他始終只是我的一部分養(yǎng)料罷了,而現(xiàn)在,這個養(yǎng)料已經(jīng)快沒用了。
和上次來一樣,山莊空蕩蕩的,看門的老人和狗早已睡下,我旁若無人的進入地下一層。
冷白的燈光照得這些雕塑更加慘白,卻又莫名的令人著迷。
來到那雙腿前,我再次撫摸上去,雕塑的石膏冰冷堅硬,或許它曾帶過一絲溫度。
沒再停留,我來到另一扇門前打開。
這層相較于上面更冷了些,周圍都是儲存的冰塊,只站在門口都已經(jīng)能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啪的一聲。
燈光瞬間照亮了周圍,也將里面的東西映入我的眼中。
饒是我這樣死過一次的人,也仍舊會覺得骨寒齒冷。
缺了一雙腿的女人被擱置在冰柜里,身上布滿了冷霜。
就像我當初,也沒有了下半身。
而這里,卻不止一個女人。
有的是只手,有的是一顆心,一雙耳朵,甚至是一對……
它們都被冰封完好,朝我展示著。
“它們是被淘汰的殘次品?!?/p>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明明我的五感比常人要低的多,但仍舊感覺到了尾椎緊縮的刺麻感。
那股氣息靠的近了,就噴灑在我的脖頸后,刺激著我的神經(jīng)。
“原本我打算把她的頭做成新的藝術(shù),但你的出現(xiàn)讓我看到了更完美的作品?!?/p>
陳旸話音中帶著明顯的笑意,甚至牽起我的手,來到冰窖前。
“她生前是個角兒,你看,她的臉也算是頂尖的了,但與你相比卻差了些?!彼壑锌駸岬陌V迷灼得人暈眩。
甚至松開我,去輕撫那個女人的臉龐,甚至貼近親吻上去。
一想到這只手不知道撫摸過多少這樣的東西,我就感覺一陣惡心。
盡管我也在這范疇之內(nèi)。
“真難想象,你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會干出這樣血腥的事。”
難道說,平民百姓在這樣的世家子面前,當真就如畜生般么!
這就是現(xiàn)在的世道?
“血腥?”陳旸聽了我的話嚴肅了臉,“這是藝術(shù),怎么能是血腥?你知道她們?yōu)榱怂囆g(shù)付出了什么嗎?”
“不是生命么!”我的聲音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陳旸卻是憤怒了。
他猛地回過頭,盯著我:“我不允許你這么說她們,她們付出了最無可替代的東西,每個都獨一無二?!?/p>
“既然獨一無二,為什么還要將這些淘汰呢?”
陳旸輕笑,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那是因為它們臟了?!?/p>
說著,他又看向我。
“但你不一樣,你很干凈,就算在床上也是,你是我見過最完美的女人,如果今天你沒有出現(xiàn),或許我還是會舍不得。”即便將她娶回去做少奶奶也不是不行。
但很可惜……
我沒作聲,即便聽出了他的意思,也沒打算逃離。
畢竟,比起逃走,還是留下來才更有意思。
純陽男人不好找,既然成為我的養(yǎng)料,那么就該更徹底點!
陳旸用手帕將我迷暈,我能感覺到他抱著我去了更下一層。
這里沒有樓上的冷意,但卻多了許多我熟悉的腥味。
我被他放在臺上,身上的衣物褪盡,隱約間感覺到他的手正一寸一寸的撫過我的肌膚,在那兩團停留的尤其久。
“你可真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