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九點告別依依不舍的老媽,蘇翔二人拎著大包小包,
登上了前往衡陽的尋親之旅。“我的天,這行李箱也太重了,晨晨,
阿姨到底是給你帶了多少東西啊?”艱難把行李托舉到上方放好,
林煒翔一屁股坐到了沙發(fā)上,伸手抹去虛汗。
“我晚上的時候也勸老媽不要帶那么多,可她不聽呀,我也沒什么辦法。
”打開鼓鼓囊囊的書包,蘇晨拿出兩包薯片,遞給林煒翔。又低頭看著腳下,
老媽為了照顧自己的面子,特意用嶄新的編織袋,沒有用丑陋的蛇皮口袋,
心里還是很竊喜的。路途上,福清到衡陽雖不遠,只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
可第一次出遠門的蘇晨,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想起上次的話題,
詢問道:“對了翔哥,你在衡陽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到時候我該怎么稱呼他?
”“他叫劉青松,至于叫什么…嘎吱嘎吱。”嚼著薯片,林煒翔猶豫片刻,
還是沒有讓蘇晨去作死,如實道:“你就叫他松哥吧,他這個人沒什么素質,
動不動喜歡罵人,你盡量禮貌點?!薄拔抑懒恕!碧K晨略顯不安,
又好奇追問道:“那翔哥,他是打什么位置的?”“輔助。
”“不是吧……”最擔心的事發(fā)生了,蘇晨哭喪著臉,頓感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自從S4賽季,玩家們公認的史上最強戰(zhàn)隊三星白,無壓力擊敗皇族奪冠后。
一項新的打法,徹底崛起!名為:野輔聯(lián)動。作為打野玩家,
蘇晨也驚嘆與三星白那年的統(tǒng)治力,這也是他最想學習的一種打法。
可現(xiàn)在聽翔哥說,那位叫劉青松的大哥脾氣不好,蘇晨未免有些犯難。
他是指揮型的打野玩家,不讓說話,估計都打不好游戲。對不認識或關系一般的人,
蘇晨會按照自己的游戲節(jié)奏來,正確的時間下達正確的指揮。不聽?大不了就互噴!
只要占理,隨便你文斗還是武斗?!翱赡侨烁韪珀P系太好,他要坑我不聽指揮,
我還能噴他嗎?”蘇晨心中糾結。與此同時,林煒翔還不知道,自己的小老弟,
已經(jīng)在尋思怎么噴劉青松了。相反,還在滔滔不絕的科普,
“他這人早年間是打ADC的,14年的時候還被黑暗勢力看中招入隊內擔任替補,
可惜S5的時候Uzi去了,兩個人還打過solo,你猜怎么著?”“怎么著?
”蘇晨下意識捧哏?!肮淮蛲艘哿?!”林煒翔放聲嘲笑,
惹的前座路人連連回頭,急忙壓低了笑聲,肩膀不停聳動,“自從那以后,
他就放棄了射手夢,改打輔助。”“打不過Uzi應該挺正常的吧。”蘇晨撓頭,
“這幾年咱們外戰(zhàn)的成績全靠他頂著,去的比賽都是亞軍,個人實力沒話說,
絕對是頂尖一流的AD,怎么可能被一個新人打敗?!薄熬褪前?,讓我打Uzi,
最多也就能贏個一兩把,狀態(tài)好的話,打過他也不是不可能,哪像他那么菜。
”“是是是…”看著大放厥詞指點江山的翔哥,蘇晨不忍直視了。
一路上吹著牛皮,時間過的飛逝。林煒翔也提前給劉青松發(fā)送消息,示意他來接車。
“叮咚~”手機收到回復,蘇晨也豎耳傾聽?!傲譄樝?,
你xx的腦子被狗磕了吧?不知道現(xiàn)在是午睡時間,還讓老子起床去車站接你?我xxxx!
!”暴躁的謾罵聲,讓蘇晨眼中出現(xiàn)一段又一段被斃掉的波浪線。
林煒翔似乎已經(jīng)習慣對方的態(tài)度,拿起手機,笑吟吟道:“就這樣說定了,
我和我弟弟馬上就到,你這位東道主別忘了請客?!闭f罷,關掉手機放回口袋,
不給予理會。與此同時,凌亂的房間內,“林煒翔這個蠢狗犯神經(jīng)病了吧,
你弟弟來了,關我屁事?”聽完語音,頭發(fā)翹起,睡眼惺忪的劉青松,
煩躁的把手機扔到一旁,繼續(xù)側身閉眼躺著。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澎~”嚴嚴實實的被子被一腳踢開,
冷氣侵入身體,劉青松打了個寒顫,罵罵咧咧的起身穿鞋,
“老子真是欠你這個狗東西的了!”迷迷糊糊走進出房間,“松松,
今天怎么起那么早,飯才剛做呀。”廚房內的松媽,疑惑伸頭?!皨?,
我朋友坐車來找我玩了,你中午先吃吧,我?guī)麄兂鋈マD轉。”單親家庭的劉青松,
對于自己老媽語氣還是非常溫順的?!澳?..好。
”看著簡陋的廚房和窄小的客廳,松媽猶豫點頭,道:“你帶他們找一間好的餐館,
錢夠不夠?要不要媽媽...”“不用,我打職業(yè)掙了那么多錢,不是跟你說了嗎?
”隨意地擺擺手,劉青松走到浴室,半瞇著眼睛,刷牙洗漱,看著鏡中的自己,
略微不滿。鏡中的少年,臉型不大,但卻圓潤,頭發(fā)微豎,露出映著豆豆的額頭,
外加兩邊因為熬夜產(chǎn)生的斑點,唯一出彩的就是左眼角下有一顆淚痣。除此之外,
實在是一名普通再不能普通的青春期少年了?!罢娴奶罅?!
”作為顏控的劉青松,不忍直視自己的這張臉。低頭用冷水快速清洗,
然后回到房間,穿戴整齊,跟母親告別,獨自打車前往附近的車站。坐在車內,
想到自己的兒子林煒翔,劉青松拿起手機不耐煩的發(fā)送語音,“記得待在門口不要動,
我十分鐘就到?!卑l(fā)送完,靠在身后的墊子上補覺。
“叮咚~”“又發(fā)什么鬼東西?”抬起眼皮,劉青松點開語音,貼在耳邊,
頓時,傳來林煒翔賤兮兮的聲音,“松松,你果然還是愛我的,來晨晨,
跟你松松哥打聲招呼?!薄拔覑勰恪薄八伤筛绾谩笨谥械摹椤譀]說完,
劉青松就聽到一道清潤乖巧的嗓音,緊閉雙眼陡然睜開,睡意頓消,直勾勾看著手機,
“這聲音!”“咳咳~”呆了半晌,劉青松輕咳兩聲,面色恢復平靜,
調整坐姿,按下錄制,手機貼近嘴角,氣沉丹田,
嗓音發(fā)出一聲極為低沉磁性的:‘嗯……’“嗯?”蘇晨茫然抬頭,“翔哥,
你的朋友真的好高冷阿?!薄邦~....確實有點不太對勁,
往常他對外人還是很有禮貌的呀?!绷謧ハ枰泊鬄椴唤??!案魑宦每?,HY市已到,
請收拾好……”這時,廣播也響起了提示?!八懔?,還是先走吧,
晨晨被子我來幫你拿。”“不用不用,翔哥,你幫我拿行李箱就行。
”“…………”車站外,行人陸陸續(xù)續(xù)的走出,“怎么還不出來?
”劉青松皺眉看了眼時間,又抬頭順勢看向出口,神色微怔。此時臨近中午,
懸掛高空的太陽,不想以往那么刺目灼人,而是散發(fā)柔和的淡色光芒,驅散寒氣,
照亮每個人的面龐。黑的更黑,白的更白。左手提著后備箱,
林煒翔右手放在額頭仰視天空,暖洋洋的陽光照射,黝黑的面容露出一絲享受,“晨晨,
這天氣真好?!薄笆前ⅲ叶紵岢龊沽??!焙蠓诫p手吃力提著厚實編織袋,
蘇晨微微喘氣,汗水順著眼角滴落。又艱難走了兩步,終于承受不住手臂的酸痛,
準備喊翔哥休息一下。“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