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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思語是柯家資助長大的貧困生。
她喜歡柯嘉恒,而柯嘉恒也對她有好感,因為身份地位相差懸殊,他們始終沒能在一起。
這也是結(jié)婚前,扎在柯嘉恒心里的一根刺。
柯嘉恒訂了機票,想要親自去將安思語給接回來。
收到消息的姜念初匆匆趕回家。
將他的護照還有身份證死死攥在手里,不肯松開給他。
柯嘉恒一臉陰沉地看著她,隨后甩下一張離婚協(xié)議書在她腳下。
“姜念初,我不知道你婚后給我灌了什么藥讓我性情大變。但現(xiàn)在,我明確告訴你,我喜歡的人,是安思語,絕不是你姜念初!護照還我,別逼我動手!”
柯嘉恒看向她的眼神里,像是化也化不開的寒冰。
道道目光如同利刃,狠狠刺向她。
她慘白的臉抬頭看他,雙唇卻止不住地顫抖,“柯嘉恒,你忘了我,難道也忘記我們的孩——?。 ?/p>
她話沒說完,柯嘉恒用力扼住她的手腕。
劇痛頓時遍布全身,可她依舊死咬著牙,不肯放手。
對面男人的目光越來越冷。
“姜念初,最后一遍,你放不放手!”
心像是被割裂一樣,額頭上布滿層層細汗,她痛得渾身都在顫抖,還沒來得及等她回答。
只聽咔嚓一聲響。
姜念初頓時慘叫出聲,整棟別墅,都回蕩著她痛苦的叫聲。
柯嘉恒竟然為了搶奪那兩樣?xùn)|西,硬生生掰斷了她的手指!
他不為所動地站在她面前,俯視狼狽跌坐在地的姜念初。
面無表情地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護照還有身份證。
姜念初眼眶里的淚,大把大把地朝外涌出。
明明就在前不久,柯嘉恒連她下廚做飯,都怕她被油濺到。
她生病住院,他哭得比她還痛,一度覺得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她,甚至抓著她的手,朝他自己臉上扇巴掌。
可現(xiàn)在,他卻為了去接回安思語,狠心將她的手指掰斷。
她痛得渾身發(fā)抖,可比手指更痛的是她的心!
柯嘉恒不再看她,抬腳就要朝外走。
“柯嘉恒!”她撕心裂肺地叫住他的名字。
“是你說的,永遠都不會再讓她回來,是你答應(yīng)我的——”
柯嘉恒極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
“姜念初,你就當(dāng)說這句話的我已經(jīng)死了吧?!?/p>
大門被重重關(guān)上的聲音,仿佛震碎了她的心。
柯嘉恒臨走前,叫人將她送進了醫(yī)院。
姜念初的手指接回來了,整個人卻麻木得像是丟了魂兒一樣。
她眼底的神色近乎麻木,誰叫也沒有反應(yīng)。
她住了三天院,都沒有柯嘉恒的消息,想必他已經(jīng)找回安思語了吧。
可當(dāng)晚,后背沾滿血跡的柯嘉恒,一腳踹開了病房門,他模樣狼狽地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
姜念初錯愕地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腳步下意識地想要靠近詢問。
可還沒等她開口,柯嘉恒的大掌忽地朝著她細長的脖頸掐了過去。
姜念初呼吸猛地一滯。
后腰被狠狠撞在桌角,痛得她頓時倒抽一口氣。
門外傳來動靜,數(shù)名保鏢沖了進來,迅速將柯嘉恒攔住。
柯母緊跟著走進病房,看著大口大口喘著氣的姜念初,她快步走上前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眼里滿是不可思議!
“嘉恒,你瘋了嗎?她可是念初??!”
柯嘉恒從始至終看向姜念初的眼神里只有厭惡。
“如果不是她,你怎么可能會不讓思語回來?!?/p>
姜念初慘白的臉,兀地一震。
原來,這三天柯嘉恒并沒有如愿出國去找安思語,而是被柯母扣在了柯家老宅。
為了能見到安思語,他跳窗、絕食,甚至是自愿接受家法,任由藤條抽得他滿身是血,他也不肯放棄去找安思語。
柯嘉恒幾天沒有進食,一陣眩暈襲來,他沒來得及再抱怨更多,就暈倒在了眾人眼前。
柯母急匆匆地讓人叫來醫(yī)生,病房內(nèi)烏泱泱的一群人,再到后來,只剩下她和柯母。
柯母一臉愁苦,到最后,只剩下輕嘆一聲。
“念初,抱歉了?!?/p>
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心臟像被凌遲,千刀萬剮。
眼淚麻木地流淌下來,她緩緩垂下眼眸。
她能理解柯母的妥協(xié)。
可她沒有失憶,她做不到原諒。
或許柯嘉恒說得對。
深愛著她的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
柯母走后,她從抽屜里拿起了那張離婚協(xié)議書。
抬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