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老頭生活了這么多年,可以說他腚一撅于淑琴就知道他是想拉屎還是撒尿。
她頓時冷嗤一聲,噴了回去,“行啊,離,有本事你現(xiàn)在就跟我去離,誰不離婚誰孫子!”
想拿捏她?
做夢去吧!
她就不信她有手有腳一大把子力氣,出去會賺不到錢!
周老頭也暴跳起來,“誰孫子才不離婚!老子早就膩歪你了,看看你那母豬樣,還以為自己是朵花呢,離了我,我看還有誰會要你這邋里邋遢的黃臉婆!”
年輕的于淑琴還是十里八村的俏姑娘,可自從結(jié)了婚生了娃,于淑琴身材就變了樣,她成天伺候下半身癱瘓的周老太婆,身上也一直有股揮之不去的尿騷味,周老頭早就看她不順眼了,要不是之前于淑琴還很賢惠,他早就把她攆出去了。
現(xiàn)在兒女們也都大了,他根本用不著于淑琴了。
離婚!這日子他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周老頭說的每個字都像是一把鋼刀狠狠戳進于淑琴的心里。
她知道周老頭看不起她,可她沒有想到,在周老頭的心里,她竟然不堪到這種程度。
渾身的血液迅速沸騰,于淑琴緊緊攥著拳頭,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就在她整個人氣得快發(fā)瘋的時候,一道瘦弱的身影突然沖出來擋在了她身前。
緊接著,女孩兒微微發(fā)抖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爸爸,你太過分了!我不許你這么說媽媽!”
周身一暖,于淑琴渾身無處發(fā)泄的怒火好似瞬間被平息了。
那個明明害怕得要死,卻還拼命擋在她面前的鳳兒,逐漸和前世那個跛著腳,神情狼狽又憔悴的周渝鳳重疊在一起。
比起其他兒女的裝聾作啞,于淑琴再一次感嘆自己上輩子的眼盲心瞎。
她正要說話,那頭周老頭已經(jīng)不耐煩的發(fā)難了,“周渝鳳!老子供你吃供你穿,你敢這副態(tài)度和老子說話?”
周老頭紅著臉,扯著脖子上的青筋,他死死瞪著周渝鳳,“而且老子哪句話說錯了?你看看你媽還有個人樣嗎?整天眼里只知道錢錢錢,又不會收拾打扮自己,身上一股子尿騷味,誰不嫌棄啊,和她走到一起,老子都覺得丟人!”
“丟人是吧?”于淑琴冷笑一聲,她從周渝鳳身后走出來,沉著臉盯著周老頭。
看她挽起袖子一副準備大干一場的架勢,周老頭突然就想到剛才她把自己壓在身下當(dāng)賊人打的畫面,頓時覺得松動的牙齒有些疼。
屋子里,周老太婆還在不知死活的幫腔,“本來就丟人,娶了你這么個媳婦兒,簡直是倒了血霉了!”
周老太婆不說話,于淑琴還想不起來。
她之所以身上永遠有一股洗也洗不干凈的尿騷味,不就是因為這死老太婆嗎?
她都癱瘓好幾十年了,還能養(yǎng)出一身肥膘來,可想而知這些年她過得到底有多舒坦。
想想于淑琴也覺得自己是真的蠢,她把周老太婆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可這么多年,她可從未從這老賊嘴里聽到半句好話,相反,很多時候她背著這死老太婆從鄰居家回來的時候,死老太婆還會故意尿她一背的屎尿,因為這件事,別人不知道在背地里怎么笑話她。
她是真的憋不住嗎?
肯定不是,她就是為了羞辱她,覺得五十斤白面就能買斷她的人生,把她當(dāng)傭人使喚。
這會兩母子一起攻擊她身上有尿騷味,那她于淑琴當(dāng)然也要讓兩人也整整齊齊的。
于淑琴深深看了周老頭一眼,轉(zhuǎn)頭就往她和周老頭所在的房間沖。
周老頭和周老太婆頓時有點傻眼了。
他們都還等著于淑琴發(fā)難呢,沒想到她突然就跑了,那這架還怎么吵?
就在兩人心里還在七上八下的時候,就見于淑琴抱著一個陳年尿壺跑了出來。
看到那個尿壺,周老頭頓時生出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來。
他驚恐往后退,“你想干啥……?。?!賤人??!”
兜頭一桶屎黃色的尿液澆下來,周老頭整個人都被澆了個透心涼。
他張著嘴,只覺得嘴巴里面都是一股濃濃的腥臭的尿騷味。
“嘔……”周老頭下意識干嘔起來,他紅著眼睛抓起一旁的椅子朝于淑琴砸過去,“你這個賤人!老子要殺了你!”
“呵,來??!”于淑琴眼疾手快拉著周瑜鳳躲開,又劈頭抓起身旁的凳子往周老頭的方向砸過去。
從她重生醒來的那一刻起,這日子她就沒打算和周老頭好好過。
凳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周老頭的腳踝上,痛得他又是一聲慘叫。
幾個子女都沉默不言的躲在自己的房間里面,周保彬摸了摸被打腫的臉頰,躡手躡腳走過去,輕輕將門栓給扣上了。
他還是個小孩子呢,大哥大姐他們都沒有出去勸架,他更不用出去勸了。
此刻,周保國也在房間里焦急的跺著腳。
聽到外面?zhèn)鱽碇芾项^的慘叫,他眉頭皺了皺,想出去幫忙,又被張麗給拉了回來。
“你瘋啦,你這個時候出去想干啥?!”張麗不高興了。
周保國對他爸還是有點感情的,畢竟都是他爸在上班賺錢,這會見他爸被他媽壓著打,他心情有些復(fù)雜,“你沒見媽瘋了一樣按著爸打嗎?要是打出什么好歹怎么辦,到時候不得花錢去治啊,那可都是我們的錢?!?/p>
他是老大,以后分到的錢肯定是最多的。
要是現(xiàn)在他們家的錢因為這些事情被花了,那他以后豈不是少了很多錢?
“你啊你!”張麗恨得用手去戳周保國的腦門,“你就是眼界太狹窄了,你也不想想爸現(xiàn)在多大的歲數(shù)了,要是他真的被媽打出好歹,那他工作是不是就保不住了,我現(xiàn)在還沒有工作呢,到時候咱們給他辦個病退啥的,那工作不就是我們的了?”
被張麗這么一提醒,周保國頓時醒悟過來,他激動地點了點頭,“也是啊,到時候咱們就是雙職工了,我看到時候還有誰敢瞧不起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