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檸檬氣息。
嗯，他什么時候換沐浴露了？
“讓開。”我別過臉。
“不讓?！彼炊康酶?，“除非你答應(yīng)和我吃飯。”
“……”
最后我還是上了他的車，純粹是因為不想在樓道里拉拉扯扯被鄰居圍觀。
結(jié)果這混蛋直接開到了民政局。
我瞪他：“什么意思？”
他下車，繞到副駕駛拉開門：“復(fù)婚。”
“你做夢！”我坐著不動。
他彎腰，直接把我打橫抱了出來：“那就當(dāng)我在做夢?！?/p>
我掙扎：“顧承川！放我下來！”
他抱得更緊：“不放?！?/p>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晚晚？”
我和顧承川同時轉(zhuǎn)頭。
沈敘白站在民政局門口，手里拿著一束玫瑰，表情微妙：“你們……？”
顧承川臉色瞬間陰沉：“你來干什么？”
沈敘白晃了晃手里的戶口本：“顯而易見?！?/p>
我：“……？”
顧承川的手臂驟然收緊，聲音冷得掉冰碴：“他什么意思？”
我掙扎著跳下來，整了整衣服：“字面意思?！?/p>
沈敘白走過來，把玫瑰遞給我：“上次你說喜歡這個品種，我托人從法國空運(yùn)來的。”
顧承川直接搶過花束扔進(jìn)垃圾桶：“她花粉過敏?！?/p>
沈敘白挑眉：“是嗎？可她上周還收了我送的百合?！?/p>
顧承川猛地轉(zhuǎn)頭看我，眼神危險：“你收他花了？”
我聳聳肩：“辦公室總得有點裝飾。”
空氣瞬間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探頭出來：“三位，辦不辦業(yè)務(wù)？我們快下班了?！?/p>
顧承川一把拉住我的手：“辦，復(fù)婚?！?/p>
沈敘白同時扣住我的另一只手腕：“結(jié)婚，第一次?！?/p>
工作人員：“……？”
我深吸一口氣，甩開他們兩個：“都不辦！”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
顧承川和沈敘白同時追上來。
“晚晚！”
“林晚！”
我頭也不回地攔了輛出租車，上車前丟下一句：
“誰先學(xué)會尊重我的選擇，我再考慮和誰說話?！?/p>
出租車剛開出去兩個路口，手機(jī)就開始瘋狂震動。
顧承川：你在哪？
沈敘白：我送你回去。
顧承川：別跟他走。
沈敘白：我在你公司樓下等你。
我直接關(guān)機(jī)，對司機(jī)說：“師傅，麻煩繞到江邊。”
晚上十點，我裹著外套坐在江邊長椅上，手機(jī)開了飛行模式。夜風(fēng)有點涼，但至少清凈。
直到一件帶著體溫的西裝外套突然披在我肩上。
我猛地回頭。
顧承川站在我身后，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領(lǐng)帶早就扯松了。他看起來風(fēng)塵仆仆，像是跑遍了半個城市。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皺眉。
“你每次心情不好都會來這里?！彼苯釉谖遗赃呑?，“記得嗎？三年前我們吵架，你也是在這張長椅上睡著的。”
我當(dāng)然記得。那天他找到我時已經(jīng)是凌晨，把我背回家，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