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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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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夜空,我的身體被重重拋起,世界天旋地轉(zhuǎn)。

后背撞上擋風玻璃的瞬間,我聽見自己骨骼碎裂的聲音。劇痛如潮水般襲來,意識開始模糊。

"快叫救護車!""天啊,流了好多血..."周圍的聲音漸漸遠去,我努力睜開眼睛,

卻只看到一片血紅。30歲生日的白色禮服被鮮血浸透,貼在皮膚上,黏膩而冰冷。"沐雨!

堅持??!"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是林雅萱,我最好的閨蜜。我艱難地轉(zhuǎn)動脖子,

看到她踩著Jimmy Choo的限量款高跟鞋向我奔來,臉上滿是——等等,

那是笑容嗎?她在我身邊蹲下,紅唇貼近我的耳朵:"蘇沐雨,你終于要死了。

"她的聲音甜得像蜜,卻讓我如墜冰窟,"云深馬上就是我的了,還有你們蘇家的股份,

都會是我們的。"什么?季云深?我的未婚夫?"你以為他真的愛你?"她輕笑著,

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劃過我流血的臉頰,"從始至終,這都是個局。你們蘇家的破產(chǎn),

你父親的'意外',都是他一手策劃的??上闾?,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我想尖叫,

想質(zhì)問,卻只能咳出一口血。視線越來越模糊,耳邊只剩下林雅萱得意的笑聲。

云深...那個說愛我一輩子的男人...原來一切都是謊言...意識消散前的最后一刻,

我心中只剩下無盡的恨意。如果能重來一次...如果能...黑暗吞噬了我。"沐雨!

起床了!畢業(yè)典禮要遲到了!"我猛地睜開眼,陽光從宿舍窗簾的縫隙中刺進來,

晃得我瞇起眼睛。熟悉的粉色天花板,書桌上擺著大學四年積攢的法學教材,

墻上掛著去年生日時和室友們的合照。這是...我的大學宿舍?我顫抖著抬起手,

皮膚光滑完好,沒有血跡,沒有疼痛。手機屏幕亮起:2023年6月15日,

早上7:30。五年前?"沐雨?你還好嗎?"室友小琪擔憂地湊過來,

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做噩夢了?你剛才一直在說夢話。"我張了張嘴,

喉嚨干澀得說不出話。翻身下床,踉蹌著沖到穿衣鏡前——鏡中的女孩22歲,黑發(fā)如瀑,

眼神中還帶著未經(jīng)世事的清澈,沒有經(jīng)歷背叛后的滄桑與絕望。不是夢。那種痛,那種恨,

太過真實。我重生了。"小琪,"我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今天是畢業(yè)典禮?

""你睡糊涂啦?"小琪遞給我一杯水,"快換衣服吧,我們得在八點半前到禮堂。

"我機械地洗漱、換上學士服,大腦卻在飛速運轉(zhuǎn)。如果記憶沒錯,三個月后,

在一次慈善晚宴上,我會第一次遇見季云深。那時的他風度翩翩,談吐優(yōu)雅,

輕而易舉就俘獲了我的心。而現(xiàn)在..."下面有請商學院優(yōu)秀畢業(yè)生代表蘇沐雨同學上臺。

"掌聲將我拉回現(xiàn)實。站在講臺上,我望著臺下青春洋溢的面孔,

突然意識到自己擁有了多么珍貴的機會——改寫命運的機會。季云深,林雅萱,這一世,

我要讓你們嘗嘗被背叛的滋味。畢業(yè)典禮結(jié)束后,我婉拒了同學們的聚餐邀請,

獨自回到宿舍整理思緒。

慈善晚宴上對我一見鐘情;半年后父親同意我們交往;兩年后我們訂婚;就在婚禮前三個月,

父親公司突然破產(chǎn),從28樓一躍而下;我沉浸在悲痛中時,

季云深一直"不離不棄"地陪在我身邊;直到我30歲生日那晚,

那場"意外"車禍...而現(xiàn)在,一切都還未發(fā)生。我打開筆記本電腦,

司破產(chǎn)的時間點、季氏集團的收購計劃、林雅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指尖在鍵盤上飛舞,

復仇的藍圖逐漸清晰。畢業(yè)后第一周,我搬回了家中。推開別墅的大門,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王姨正在客廳插花,看到我立刻迎上來。"小姐回來啦!行李給我吧,

董事長在書房,說等你回來一起吃飯。"董事長...父親...我扔下行李,

幾乎是跑著沖向二樓書房。門沒關(guān)嚴,透過縫隙,

我看到父親蘇鴻振——前世因公司破產(chǎn)而跳樓的父親——正戴著老花鏡審閱文件,氣色紅潤,

鬢角只有零星幾根白發(fā)。眼淚瞬間決堤。"爸!"我推開門沖進去,撲進他懷里。"哎喲,

我的小雨這是怎么了?"父親手忙腳亂地摘下眼鏡,輕拍我的背,"畢業(yè)了舍不得同學?

"我搖頭,把臉埋在他肩頭,貪婪地呼吸著父親身上熟悉的古龍水味道。前世,父親去世后,

我把他常用的那瓶香水鎖在柜子里,想他時就打開聞一聞。"好了好了,"父親笑著推開我,

用拇指擦掉我的眼淚,"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去洗把臉,我們吃飯。"餐桌上,

王姨做了我最愛的糖醋排骨。父親給我盛了碗湯,隨口問道:"小雨,工作找得怎么樣了?

"前世這時候,我一心想著玩,靠著父親的關(guān)系進了家輕松的事業(yè)單位混日子。

而現(xiàn)在..."在投簡歷了。"我夾了塊排骨放進父親碗里,"爸...公司最近還好嗎?

"父親筷子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能有什么問題?倒是你,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公司了?

"前世,季云深就是利用我對家族企業(yè)的不了解,一步步蠶食了父親的心血。這一世,

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我想多了解一些,也許以后能幫上忙。

"父親欣慰地笑了:"好啊,正好下周有個董事會,你感興趣的話可以來聽聽。

"接下來的幾周,我一邊熟悉公司業(yè)務,一邊暗中調(diào)查季氏集團的動向。通過父親的關(guān)系,

我拿到了下個月慈善晚宴的邀請函——比前世提前認識季云深的機會。晚宴前一周,

我去了趟美容院,做了全身護理。又預約了造型師,為當晚精心準備。

"蘇小姐想要什么風格的造型?"造型師Lily問我。前世我走的是甜美清純路線,

而現(xiàn)在..."性感、神秘,讓人過目難忘。"我對著鏡子勾起唇角,

"但要看起來毫不費力。"晚宴當天,

Lily給我選了一條Carolina Herrera的墨綠色絲絨長裙,

襯得膚色如雪。頭發(fā)挽成慵懶的法式發(fā)髻,幾縷碎發(fā)垂在頸邊。妝容是啞光的大地色系,

唯有紅唇如血。鏡中的女人優(yōu)雅而危險,與前世那個穿粉色小禮服的甜美女孩判若兩人。

"完美。"Lily贊嘆道,"今晚所有男人的目光都會在你身上。"我微微一笑。

我只需要一個男人的目光。會場金碧輝煌,觥籌交錯間,我一眼就看到了他——季云深,

季氏集團的太子爺,28歲就已經(jīng)掌管大半家族企業(yè)。他站在水晶燈下,

一身Brioni定制西裝,正與幾位商界大佬談笑風生。

與記憶中一樣完美無缺的外表:185cm的挺拔身材,輪廓分明的側(cè)臉,

舉手投足間的優(yōu)雅從容。曾經(jīng)讓我一見傾心的男人,現(xiàn)在只能激起我血管里冰冷的恨意。

我端起一杯香檳,調(diào)整表情,向他所在的方向走去。在距離他幾步之遙時,

我假裝不小心踩到裙角,整個人向前傾去。"小心!"一雙有力的手及時扶住了我的肩膀。

我抬頭,對上季云深略帶擔憂的深邃眼眸。"謝謝您,我太不小心了。"我微微臉紅,

欲拒還迎地拉開距離。"蘇小姐是嗎?"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蘇鴻振董事長的千金?

"我恰到好處地露出疑惑:"您認識我?""令尊提起過你。"他微笑,

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張燙金名片,"季云深。我一直很欣賞蘇董事長的經(jīng)營理念。

"我接過名片,指尖故意輕輕擦過他的手掌:"原來是季總。父親也常提起您,

說您是商界難得的青年才俊。"這當然是謊言。前世直到那次"偶遇",

父親都未曾向我提過季云深。但我知道,這樣的恭維會讓他受用。果然,

他的眼神亮了起來:"蘇小姐過獎了。不知是否有榮幸請你喝一杯?

"我莞爾一笑:"我的榮幸。"我們走向吧臺,

我刻意提到幾個他感興趣卻小眾的話題——拜前世所賜,我對他的喜好了如指掌。

"你最近去看過尤倫斯藝術(shù)中心的那個新展嗎?"我輕抿一口香檳,

"那種解構(gòu)主義的表達方式很有趣。"季云深眼睛一亮:"蘇小姐也喜歡當代藝術(shù)?

我上周末剛?cè)ミ^。""只是個人愛好。"我謙虛地說,

"特別是對基里科和莫蘭迪的對比研究..."接下來的半小時,

我們聊藝術(shù)、聊文學、聊葡萄酒。季云深的驚訝與興趣肉眼可見地增長,

而我則像個熟練的釣手,適時收線放線。"真沒想到蘇小姐對當代藝術(shù)這么有研究。

"他贊嘆道,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我看了看腕表,故作驚訝:"抱歉,季總,

我答應父親要早點回去。""叫我云深就好。"他眼中帶著明顯的不舍,"希望有機會再聊。

可以留個聯(lián)系方式嗎?"我嫣然一笑:"有緣自會再見。"轉(zhuǎn)身離去時,

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黏在我的背上。走出會場,夜風拂面,我長舒一口氣。

計劃的第一步成功了。季云深已經(jīng)上鉤,但真正的復仇才剛剛開始。季云深,這一次,

輪到你嘗嘗心碎的滋味了。第2章我站在鏡子前,第三次調(diào)整耳環(huán)的角度。

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季云深每周五下午必去的"清漪畫廊",前世他曾告訴我,

那是他在繁忙工作后唯一的放松去處。"小姐,車準備好了。"王姨在門外輕聲提醒。

我最后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藏藍色真絲襯衫配白色高腰闊腿褲,簡約而不失設(shè)計感。

妝容清淡,唯獨眼線微微上挑,增添一絲神秘。不像第一次見面時的明艷逼人,

今天的裝扮更顯知性優(yōu)雅——根據(jù)前世記憶,這是季云深最欣賞的女性類型。"謝謝王姨,

告訴爸爸我晚飯不回來吃了。"推開畫廊玻璃門,冷氣混著淡淡的檀香撲面而來。

我假裝對門口的展品感興趣,余光卻掃視著整個空間。沒有季云深的身影——很好,

比他通常到達的時間早了半小時。我慢悠悠地欣賞著畫作,在第三展廳的拐角處停下腳步。

這里掛著畫廊的鎮(zhèn)館之寶,一幅莫奈的睡蓮系列小品。前世季云深曾告訴我,

他每次來都會在這幅畫前駐足許久。"《睡蓮·晨光》,1899年作品,

莫奈晚年視力嚴重下降時的創(chuàng)作。"我故意提高聲音的自言自語在空曠的展廳里格外清晰。

"很少有人知道,這其實是他為吉維尼花園的日本橋系列做的色彩研究。

"身后傳來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清脆聲響,節(jié)奏不緊不慢,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我沒有回頭,但后頸的汗毛已經(jīng)豎起——是他。"蘇小姐對印象派也這么有研究?

"季云深的聲音比記憶中還要低沉悅耳。我假裝驚訝地轉(zhuǎn)身,

看到他今天穿了一件淺灰色亞麻西裝,內(nèi)搭黑色圓領(lǐng)T恤,比正式場合多了幾分隨意,

卻依然貴氣逼人。"季總?好巧。"我微微睜大眼睛,恰到好處地表現(xiàn)出意外,

"您也喜歡莫奈?""叫我云深吧。"他唇角微揚,站到我身旁一同欣賞畫作,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上次晚宴后,我試著聯(lián)系過你父親,想邀請你共進晚餐,

但他似乎很保護你。"我內(nèi)心冷笑。父親當然會拒絕,前世他就曾警告過我季家的背景復雜,

可惜當時的我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父親比較傳統(tǒng)。"我輕描淡寫地帶過,將話題轉(zhuǎn)回畫作,

"您看這里的筆觸,莫奈用色如此大膽,卻依然能保持整體和諧。"接下來的半小時,

我們沉浸在藝術(shù)討論中。我小心控制著節(jié)奏,既展現(xiàn)專業(yè)知識,又不顯得賣弄。

季云深眼中的欣賞越來越明顯,當我說到莫奈與浮世繪的淵源時,他甚至微微傾身,

縮短了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五點半了?"我故作驚訝地看了看腕表,"抱歉,我得走了。

""等等。"季云深伸手虛攔了一下,"既然這么有緣再次遇見,不如一起吃個晚飯?

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法餐廳。"我咬了咬下唇,表現(xiàn)出恰到好處的猶豫:"今天恐怕不行,

我約了朋友...""那至少留個聯(lián)系方式?"他掏出手機,"我保證不會頻繁打擾。

"我猶豫了幾秒,才報出一串數(shù)字——不是我的常用號碼,而是特意為這次復仇準備的新號。

"謝謝。"他存好號碼,眼睛直視著我,"希望下次見面不會又是偶然。"我回以微笑,

沒有接話,轉(zhuǎn)身離開時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走出畫廊,初夏的陽光依然熾烈,

我卻感到一陣寒意。計劃進行得很順利,但不知為何,

當季云深表現(xiàn)出與前世不同的真誠一面時,我竟有一瞬間的動搖。不,蘇沐雨,

別犯同樣的錯誤。我掐了掐手心,疼痛讓我清醒。前世的教訓還不夠嗎?

那個男人可是害得你家破人亡的兇手。手機震動起來,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謝謝你的藝術(shù)課,期待下次見面?!粕睢?/p>

我盯著屏幕看了幾秒,沒有回復,把手機扔回包里。欲擒故縱,這是第二步?;氐郊視r,

父親的書房還亮著燈。我敲了敲門,聽到應答后推門而入。"小雨回來了?"父親摘下眼鏡,

揉了揉鼻梁,"畫廊看得怎么樣?"我心頭一跳:"您怎么知道我去畫廊了?

""王姨說你出門前特意問了清漪畫廊的地址。"父親示意我坐下,

"最近怎么突然對藝術(shù)這么感興趣?"我避開父親探究的目光:"就是突然想看看。

""小雨。"父親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上周的慈善晚宴,你見到季云深了?

"我猛地抬頭,心跳加速。父親怎么會知道?"別緊張。"父親嘆了口氣,

"季氏集團的李董事告訴我,季云深第二天就打電話到公司,打聽你的聯(lián)系方式。

我讓秘書回絕了。""為什么?"盡管知道答案,我還是忍不住問道。父親起身關(guān)上書房門,

回到座位上時表情凝重:"季家背景復雜,季云深表面上是商業(yè)精英,背地里手段狠辣。

這些年被他吞并的公司,沒有一家是干干凈凈的交易。

""可是我們蘇氏集團不是比季氏規(guī)模還大嗎?"我試探地問,"為什么怕他們?

""商場如戰(zhàn)場,小雨。"父親搖頭,"季家最近在接觸我們的幾個大客戶,

我懷疑他們有意向?qū)ξ覀兂鍪?。這個節(jié)骨眼上,季云深接近你,動機不純。"我握緊拳頭,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父親不知道,他的猜測在前世全都應驗了。季云深接近我,

確實是為了搞垮蘇氏集團,只不過手段比他想象的還要卑劣百倍。"爸,你放心,

我知道分寸。"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不會隨便相信外人的。"父親似乎想說什么,

最終只是點了點頭:"去休息吧,明天周六,多睡會兒。"回到臥室,我輾轉(zhuǎn)難眠。

凌晨一點,手機再次震動。還是季云深:「睡不著,在想你今天關(guān)于莫奈色彩理論的觀點。

能再聊聊嗎?」我盯著這條信息看了足足五分鐘,最終回復:「色彩是光的語言,

而睡眠是夢的色彩。晚安,季總?!拱l(fā)完立刻關(guān)機。若即若離,這是第三步。接下來的兩周,

季云深每天都會發(fā)信息來,有時是分享藝術(shù)展訊,有時只是簡單的問候。

我回復得疏離但不失禮貌,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直到第三個周五,

我"偶然"再次出現(xiàn)在清漪畫廊。這次季云深看到我時,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

顯然明白這些偶遇并非完全巧合。"我猜你今天也會在五點半準時離開?"他調(diào)侃道。

我假裝不好意思地低頭:"上次是真的有約...""那今天呢?"他靠近一步,

身上淡淡的烏木香水味縈繞鼻尖,"我訂了Rêveur的位置,

主廚是Pierre Gagnaire的弟子。"Rêveur,

法語中"夢想家"的意思。前世他第一次正式約會也是帶我去那里。我抬頭看他,

陽光透過畫廊的天窗灑在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恍如隔世。"好啊。"我輕聲答應,

"不過得在九點前回家。"晚餐比想象中愉快。季云深談吐風趣,知識淵博,

對葡萄酒的見解尤其獨到。當我說到最近在讀的《追憶似水年華》時,

他甚至能接上我最喜歡的那段描寫。"'突然,回憶涌現(xiàn)。'",他用法語念出原文,

聲音低沉悅耳,"'那是在貢布雷,一個周日早晨...'"我不得不承認,拋開前世恩怨,

季云深確實是個極具魅力的男人。但每當這種危險念頭浮現(xiàn),

我就會想起車禍那晚林雅萱的話,想起父親墜樓那天的新聞報道,

想起自己躺在血泊中的絕望。甜點上桌時,季云深突然問:"蘇小姐似乎對我很了解?

"我心頭一緊:"什么意思?""我們?nèi)我娒?,你總能找到我最感興趣的話題。

"他晃著紅酒杯,目光如炬,"藝術(shù)、文學、葡萄酒...就像專門研究過我的喜好一樣。

"餐廳柔和的燈光下,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與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形象判若兩人。

這才是真正的季云深吧——敏銳、多疑、掌控欲極強。我早有準備,

不慌不忙地抿了口酒:"季總未免太自戀了。這些不過是基本修養(yǎng),

我父親從小就請了各科家教培養(yǎng)我。""是嗎?"他似笑非笑,

"那為什么拒絕我通過正式渠道的邀約,卻愿意在畫廊'偶遇'后共進晚餐?"我放下酒杯,

直視他的眼睛:"因為我不喜歡被安排。畫廊相遇是緣分,

而通過我父親邀約...那感覺像是商業(yè)聯(lián)姻的前奏。"這個回答似乎取悅了他,

眼中的警惕褪去,重新變得溫和:"抱歉,是我多疑了。實在是..."他停頓了一下,

"你太特別了,蘇沐雨。"特別到讓你想毀掉嗎?我在心里冷笑。晚餐后,他堅持送我回家。

車停在別墅門前,他繞到我這側(cè)打開車門:"下次見面,能給我你的真實號碼嗎?

"我假裝驚訝:"你怎么知道——""調(diào)查你是我的專長。"他輕笑,"放心,

只是最基本的背景調(diào)查。畢竟,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我正想回應,

一個輕佻的聲音突然插入:"喲,表哥,這么晚還在約會?"轉(zhuǎn)頭看去,

一個穿著騷包粉色襯衫的年輕男子倚在不遠處的跑車旁,正沖我們揮手。

他長相與季云深有三分相似,但氣質(zhì)截然不同——玩世不恭,眼神卻異常銳利。季明哲。

季云深的表弟,前世季氏集團的二把手,也是林雅萱后來的情人之一。

季云深眉頭微皺:"明哲?你在這里做什么?""路過啊。"季明哲晃悠過來,沖我眨眨眼,

"這位美女是?""蘇鴻振的女兒。"季云深簡短介紹,轉(zhuǎn)向我,"我表弟季明哲,

不用理他。"季明哲卻已經(jīng)抓住我的手,行了個夸張的吻手禮:"蘇小姐比傳聞中還要美。

我表哥這人無趣得很,下次想玩可以找我。""明哲!"季云深聲音驟冷。我抽回手,

禮貌而疏離地微笑:"幸會。不過時間不早了,二位請回吧。"轉(zhuǎn)身走向大門時,

我能感覺到兩道目光釘在背上——一道熾熱,一道探究。季明哲的出現(xiàn)是個意外,

前世他應該在一個月后才會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中。蝴蝶效應已經(jīng)開始了嗎?剛進門,

手機就震動了。是季云深:「抱歉明哲的冒犯。他從小在國外長大,舉止輕浮,但沒有惡意。

」我沒有回復,轉(zhuǎn)而搜索起季明哲的資料。前世我對這個人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表面紈绔,

實則心機深沉。如果他提前注意到我,計劃可能需要調(diào)整...正思考著,又一條信息進來,

這次是陌生號碼:「蘇小姐比我想象的更有趣。也許我們可以合作?——明哲」

我盯著這條信息,寒意從脊背竄上來。他怎么會拿到我的私人號碼?更重要的是,

他說的"合作"是什么意思?窗外,月光被烏云遮蔽,樹影婆娑如同鬼魅。

復仇的棋局才剛剛開始,卻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意想不到的變數(shù)。

第3章季明哲的短信像一塊燒紅的鐵,燙得我手指發(fā)顫。我盯著屏幕上的"合作"二字,

足足三分鐘沒有動彈。前世我對季明哲了解不多,只記得他在季氏集團擔任要職,

是季云深的得力助手,卻也是背后捅刀的好手。手機又震動起來:「考慮好了嗎?

我知道你在調(diào)查季家?!刮业暮粑粶?。他怎么知道的?我明明做得那么隱秘。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回復道,手指微微發(fā)抖?!秆b傻就沒意思了,蘇小姐?!?/p>

季明哲回復得很快,「明天下午三點,城西廢棄造紙廠見。一個人來?!刮覄h掉短信,

額頭抵在冰涼的窗玻璃上。計劃才剛開始就出現(xiàn)變數(shù),季明哲的突然介入打亂了我的節(jié)奏。

但換個角度想,也許這是個機會?如果能利用季明哲對季云深的不滿...手機再次震動,

這次是季云深:「明天有個商業(yè)酒會,陪我出席?」我咬了咬下唇。

前世這個酒會是個重要轉(zhuǎn)折點,季云深在那里正式把我介紹給商界朋友,

也讓我第一次見到了林雅萱。但這次...我看了看季明哲的邀約時間...「什么時間?」

「晚上七點,麗思卡爾頓?!刮宜闪丝跉?,時間不沖突:「好啊,不過我得提前離開,

父親要我九點前回家?!埂缸衩?,大小姐?!顾恿藗€微笑表情,「明天六點我去接你。」

我沒有回復,把手機扔到床上。明天將是忙碌的一天——上午要去公司查賬,

下午見危險的季明哲,晚上還要應付季云深。我翻開筆記本,記下明天的行動計劃,

特別標注了需要留意的細節(jié)。窗外,初夏的夜風裹挾著花香飄進來,

卻驅(qū)不散我心頭那股寒意。次日上午,我以學習公司業(yè)務為由,

讓財務總監(jiān)李叔帶我查看最近三個月的賬目。前世父親公司破產(chǎn)時,賬面上出現(xiàn)了巨額虧空,

但一直沒查出原因。"李叔,這個'特別項目'支出是什么?

"我指著賬本上一筆五百萬的款項問道。李叔推了推眼鏡:"哦,這是董事長特批的,

用于新生產(chǎn)線的研發(fā)。""有具體文件嗎?""這..."李叔面露難色,"是口頭指示,

董事長說先走賬,后補手續(xù)。"我心頭一緊。父親向來嚴謹,不可能做出這種不合規(guī)的事。

要么是他變了,要么...有人冒充他的指示。"我知道了。"我合上賬本,"對了,

最近有誰經(jīng)常來財務部嗎?"李叔想了想:"季氏集團的審計來過幾次,

說是合作前的例行調(diào)查。"季氏?我握緊了拳頭。果然,他們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

中午隨便吃了點沙拉,我便驅(qū)車前往城西。廢棄造紙廠在郊區(qū),周圍雜草叢生,杳無人煙。

我把車停在破敗的廠房前,看了看表——兩點五十五分。"準時,我喜歡。

"季明哲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嚇得我差點尖叫。轉(zhuǎn)身看到他倚在一根銹蝕的鐵柱上,

依舊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粉色襯衫敞著最上面兩顆扣子,露出鎖骨上的蛇形紋身。

"你想談什么?"我直接問道,不想浪費時間。他輕笑一聲,

遞給我一個牛皮紙袋:"打開看看。"我警惕地接過,

里面是一沓照片——季云深和不同女人的親密照,時間跨度很大,最近的一張是上周拍的。

"什么意思?"我強裝鎮(zhèn)定,盡管這些照片對我毫無殺傷力——我早知道季云深是什么貨色。

"我表哥有個習慣,"季明哲點了支煙,"每征服一個女人,就會收集一件她的私人物品。

手表、項鏈、內(nèi)衣...什么都有。"我胃里一陣翻騰,

想起前世季云深確實有間從不讓我進的收藏室。"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看得出你在玩火。"他突然逼近,煙味混合著香水味撲面而來,"你在調(diào)查季家,

同時吊著我表哥。危險游戲,蘇小姐。"我后退一步,

后背抵上冰冷的墻面:"你到底想說什么?""合作。"他瞇起眼睛,

"我們有共同目標——搞垮季云深。"陽光從破敗的屋頂漏下來,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那一瞬間,我看到他眼中刻骨的恨意,與鏡中的自己如出一轍。"我憑什么相信你?

"他笑了,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明哲那小子必須除掉,

他父親留下的股份..."是季云深的聲音。"他殺了你父親?"我脫口而出。

季明哲眼神一暗:"車禍,和你的遭遇很像,不是嗎?"我渾身血液凝固。

他怎么會知道我的"車禍"?"別緊張。"他收起手機,"我只是做了些調(diào)查。

你最近行為反常,突然對季氏感興趣,又刻意接近我表哥...復仇?"我沒有回答,

但心跳聲大得仿佛整個廠房都能聽見。"三天后給我答復。"他轉(zhuǎn)身離開,"記住,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回到車上,我雙手發(fā)抖得幾乎握不住方向盤。

季明哲比我想象的危險得多,但也可能是個機會。我需要時間考慮??戳搜蹠r間,

已經(jīng)五點十分。我趕緊驅(qū)車回家,準備晚上的酒會。六點整,門鈴準時響起。

季云深一身黑色定制西裝站在門口,手里捧著一束白玫瑰。"送給最美的女伴。

"他微笑著遞過花束。我接過花,假裝羞澀地低頭輕嗅,實則掩飾眼中的冷意。

前世他也送過同樣的花,后來我才知道白玫瑰代表"我值得你"——多么傲慢的花語。

"謝謝,等我五分鐘。"我轉(zhuǎn)身把花交給王姨,"插我房間吧。

"上樓換上準備好的禮服——一條Dior的紅色魚尾裙,剪裁得體,既不會過于暴露,

又能完美勾勒曲線。我化了濃妝,紅唇與裙子相得益彰,

耳垂上的鉆石耳環(huán)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下樓時,

季云深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你今晚...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只是今晚?

"我故意逗他。"每一天。"他牽起我的手,在指尖落下一吻,"但今晚特別耀眼。"車內(nèi),

他遞給我一個絲絨盒子:"配你的裙子。"打開是一對紅寶石手鐲,價值不菲。

前世他也送過類似禮物,當時的我感動得幾乎落淚。

現(xiàn)在我只覺得可笑——這些奢侈品不過是他慣用的誘餌。"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收下吧。"他不由分說地給我戴上,"紅寶石配你,就像..."他頓了頓,

"就像陽光配玫瑰。"多么陳詞濫調(diào)的比喻。我假裝感動地微笑,

心里卻在想:更像屠夫給待宰的羔羊系上絲帶。酒會在麗思卡爾頓的宴會廳舉行,

到場多是商界名流。季云深一進門就成為焦點,不斷有人上前寒暄。他游刃有余地應對,

同時始終將我護在身側(cè),向所有人宣示主權(quán)。"季總,這位是?"一個中年男人笑著問道。

"蘇沐雨,蘇氏集團的千金。"季云深介紹道,手自然地搭在我腰間。

我注意到幾個年輕女子投來嫉妒的目光,

其中一位穿著銀色亮片裙的女孩格外眼熟——林雅萱。前世我最好的閨蜜,后來的背叛者。

她比記憶中年輕許多,但那股矯揉造作的氣質(zhì)已經(jīng)初現(xiàn)端倪。"我去拿杯香檳。

"我輕聲對季云深說,趁機脫離他的掌控。剛走到餐臺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蘇小姐?

真巧。"轉(zhuǎn)頭看到陳遠站在那里,父親公司的競爭對手,但為人正直。

前世他曾警告過我季云深的真面目,可惜我沒聽。"陳總。"我微笑點頭。

"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他遞給我一杯香檳,"更沒想到你是季云深的女伴。

"我抿了口酒:"只是臨時受邀。""小心那個人。"陳遠壓低聲音,

"他最近在打蘇氏集團的主意。"我心頭一緊:"具體說說?"陳遠剛要開口,

一道陰影籠罩了我們。季云深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我身后,手占有性地環(huán)住我的腰。"陳總,

在和我女伴聊什么這么開心?"他聲音溫和,眼神卻冰冷。"商業(yè)上的事。"陳遠不卑不亢,

"蘇小姐對建材市場很了解。""是嗎?"季云深低頭看我,眼中帶著詢問,

"我記得你說對商業(yè)不感興趣?"我心跳加速,但面上不顯:"隨口聊聊而已。

陳總提到新型環(huán)保材料,我覺得挺有意思。"季云深似乎不太高興,但沒再多問。

他帶我認識了幾位商界大佬,全程手都沒離開過我的腰。我注意到林雅萱幾次想靠近,

都被他無視了。八點半,我假裝查看手機:"父親催我回去了。""我送你。"他立刻說。

"不用,你留下應酬吧,我叫了車。"他皺眉:"我不放心。""真的不用。"我堅持,

"明天我給你電話。"最終他妥協(xié)了,但堅持送我到酒店門口。等車時,

他突然將我拉進懷里,低頭吻了下來。這個吻強勢而充滿占有欲,

與平日的紳士形象截然不同。我被迫回應,心里卻惡心得想吐。"明天見。"他松開我,

拇指擦過我微腫的唇瓣,"別讓我等太久。"車開出一段距離后,我才松了口氣,

擦掉嘴上殘留的口紅。手機震動,是陳遠發(fā)來的短信:「季氏正在收購蘇氏的散股,小心?!?/p>

我握緊手機??磥砑驹粕钜呀?jīng)開始行動了,比我預計的還要快?;氐郊?,父親書房還亮著燈。

我敲門進去,他正在看文件。"酒會怎么樣?"他抬頭問。"還好。"我猶豫了一下,"爸,

公司最近有股權(quán)變動嗎?"父親表情一僵:"為什么這么問?

""我聽說...季氏在收購我們的散股。"父親嘆了口氣,摘下眼鏡:"你長大了,

有些事該告訴你了。"他拉開抽屜,取出一份文件,"過去三個月,

有神秘買家通過空殼公司收購了我們近15%的股份。"我翻看文件,心沉到谷底。

15%已經(jīng)足以在董事會制造麻煩了。"是季家?""不確定,但很可能。

"父親疲憊地揉著太陽穴,"最近幾個大客戶突然轉(zhuǎn)向,

生產(chǎn)線也頻頻出問題...有人在針對我們。"我抱住父親,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古龍水味,

眼眶發(fā)熱。前世這個時候,我還沉浸在戀愛的甜蜜中,全然不知家族企業(yè)正面臨危機。"爸,

我會幫你的。"我輕聲說?;氐椒块g,我鎖上門,從包里取出季明哲給的資料仔細研究。

照片上的季云深與不同女人調(diào)情,其中一張赫然是和林雅萱的親密照,時間顯示是兩周前。

所以,即使這一世我提前介入,他們還是勾搭上了?我冷笑一聲,把照片扔到一邊。

手機又響了,是季云深:「到家了嗎?想你?!刮覜]有回復,

轉(zhuǎn)而給季明哲發(fā)了條短信:「我考慮好了,合作。

但有個條件——我要知道季云深和林家的關(guān)系?!够貜蛠淼煤芸欤骸该髦堑倪x擇。

明天上午十點,老地方見?!狗畔率謾C,我站在窗前,望著院中盛放的玫瑰?;ò陭善G欲滴,

卻暗藏尖刺。就像我即將展開的復仇——美麗而危險。季云深,你喜歡玩游戲是嗎?這一局,

我奉陪到底。第4章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刺入眼睛,我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后背。

又夢見了那場車禍——刺目的車燈,刺耳的剎車聲,林雅萱得意的笑臉。摸過手機,

屏幕上顯示五條未讀消息,全部來自季云深。「早安,今天天氣很好?!?/p>

「中午有空一起吃飯嗎?」 「我在想昨晚的那個吻...」 「?」 「生氣了?」

最后一條是十分鐘前發(fā)的,字里行間透著不耐煩。我勾起唇角,

故意晾了他三小時才回復:「抱歉,剛醒。中午有約了,晚上吧?」發(fā)完立刻鎖屏,

不給他秒回的機會。距離造紙廠與季明哲的會面還有兩小時,足夠我沖個澡冷靜頭腦。

熱水沖刷著身體,我機械地擦洗著每一寸肌膚,特別是昨晚季云深碰過的地方。

雖然只是接吻,卻讓我惡心得想剝掉自己的皮。關(guān)掉水龍頭,鏡中的女孩面色蒼白,

眼下掛著淡淡的青黑——連續(xù)失眠的痕跡。十點整,我推開造紙廠銹跡斑斑的鐵門。

季明哲已經(jīng)等在那里,今天換了一身全黑休閑裝,少了些紈绔氣,多了幾分危險感。"準時。

"他掐滅煙頭,"考慮清楚了?""我要知道季云深和林家的關(guān)系。"我直奔主題。

季明哲笑了,從背包里取出一個文件夾:"商業(yè)聯(lián)姻。季云深和林雅萱年底訂婚,

兩大家族合并市場份額的幌子。"我翻開文件,里面是一份草擬的婚約和股權(quán)分配方案。

白紙黑字寫著,婚后林氏將持有季氏15%的股份,而季云深將成為林氏董事會成員。

"這還只是草案,"季明哲補充道,"但基本框架已經(jīng)敲定。你猜怎么著?"他湊近一步,

"林雅萱不知道我表哥在玩別的女人。"我強忍顫抖,文件邊緣在指腹壓出一道白痕。

與前世如出一轍的劇本,只是這次我成了"別的女人"。"為什么幫我?"我抬頭直視他。

季明哲眼神一暗:"我說過了,我們有共同敵人。"他轉(zhuǎn)身走向廠房深處,

"季云深搶走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父親的公司,家族的地位,甚至..."他突然停下,

"總之,我要讓他身敗名裂。"陽光透過破碎的屋頂,在他臉上投下斑駁陰影。那一刻,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與自己如出一轍的恨意。"我需要更多證據(jù),"我說,"季云深的把柄,

商業(yè)上的灰色操作,任何能摧毀他的東西。"季明哲轉(zhuǎn)身,

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那就證明你的價值。下周季氏有個內(nèi)部會議,

我要你從季云深那里套出投標底價。""成交。"離開造紙廠,

我直接驅(qū)車前往市中心的高級餐廳。季云深已經(jīng)等在窗邊的位置,見我進來立刻起身相迎。

"遲到了二十分鐘。"他語氣不悅,卻還是紳士地為我拉開椅子。"堵車。

"我輕描淡寫地帶過,故意不道歉。服務員遞上菜單,我點了份沙拉和冰水,

無視季云深推薦的紅酒和牛排。"減肥?"他挑眉。"沒胃口。"我攪動著冰水里的檸檬片,

"聽說你要訂婚了?"季云深的叉子當啷一聲掉在盤子上:"誰告訴你的?""所以是真的。

"我抬眼看他,故意讓聲音帶上些許顫抖,"林氏集團的千金?恭喜啊。

""沐雨..."他伸手想握我的手,我迅速躲開。"別誤會,"我強扯出一個微笑,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沒必要向我解釋。""普通朋友會接吻?"他壓低聲音,"聽著,

那只是商業(yè)聯(lián)姻,沒有任何感情。我父親一手安排的,我根本不喜歡林雅萱。

"多么熟悉的臺詞。前世他也這樣說過,而我傻傻地相信了。"與我無關(guān)。"我站起身,

"我想我們不該再見面了。""等等!"他抓住我的手腕,"給我一周時間,

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我甩開他的手:"怎么處理?同時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如果我保證不碰她呢?

如果我們保持...特殊關(guān)系?"我假裝猶豫:"你是說...讓我當你的情婦?

""別說得那么難聽。"他環(huán)顧四周,確保沒人注意我們,"我們可以私下交往,

不影響公開場合。等我掌握公司實權(quán),就取消婚約。"多么誘人的陷阱。

前世的我若聽到這種提議,一定會傷心欲絕。而現(xiàn)在..."我需要考慮。"我拿起包,

"別聯(lián)系我,等我消息。"走出餐廳,我長舒一口氣。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季云深已經(jīng)咬鉤,接下來就該慢慢收線了。三天后,

我"勉強"同意了他的提議,條件是每周至少見三次,

且他必須提前24小時告知與林雅萱的所有會面。季云深欣然應允,

當晚就帶我去了他在城郊的別墅。"這里很安全,"他輸入密碼開門,"傭人只在白天來,

晚上就我們兩個。"我打量著這個前世從未被邀請過的隱秘愛巢——現(xiàn)代極簡風格,

黑白灰主色調(diào),墻上掛著幾幅價值不菲的名畫。完全符合季云深對外展示的品味,

卻冰冷得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喜歡嗎?"他從背后環(huán)住我的腰。"很...漂亮。

"我勉強笑道。那晚,我任由他親吻愛撫,卻在關(guān)鍵時刻喊停。季云深雖然不滿,

卻對我的"矜持"更加著迷。回家后,我在浴室待了兩小時,皮膚搓得通紅。接下來的兩周,

我完美扮演著秘密情人的角色——研究他喜歡的香水品牌,記住他每道菜的口味偏好,

甚至模仿他欣賞的電影女主角的說話方式。季云深越來越沉迷,送我的禮物也越發(fā)貴重。

同時,我悄悄記錄下一切有用信息:他的手機密碼(母親生日),

保險柜位置(書房油畫后),甚至常聯(lián)系的商業(yè)伙伴。每晚回家后,

我會將所有細節(jié)錄入加密筆記本。"明天有個私人派對,"某次約會后,季云深突然說,

"我想帶你去。"我心頭一緊:"什么場合?""幾個朋友的小聚。"他輕描淡寫地帶過,

"穿漂亮點。"第二天晚上,當我穿著Versace的黑色露背禮服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

季云深眼中閃過一絲驚艷與占有欲。"美得讓人窒息。"他吻我的手背,

"不過..."從口袋里取出一條鉆石項鏈,"戴上這個。

"我認出了這條項鏈——前世他送給林雅萱的25歲生日禮物。現(xiàn)在卻要戴在我的脖子上?

真是諷刺。"太貴重了..."我假裝推辭。"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你。"他親手為我戴上,

冰涼的鉆石貼上皮膚,像一條毒蛇盤踞在頸間。派對地點是城中最貴的私人會所。

推開包廂門的瞬間,我的血液幾乎凝固——林雅萱就坐在正中央的沙發(fā)上,一襲白裙,

清純可人。"云深!"她歡快地迎上來,卻在看到我時僵住了,"這位是...?

""蘇沐雨,我朋友。"季云深自然地攬住我的腰,"沐雨,這是林雅萱。

"林雅萱的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鉆石項鏈上,臉色瞬間煞白。我認得那條項鏈?

還是季云深曾許諾送她同樣的款式?"久仰大名。"我主動伸出手,

聲音平穩(wěn)得連自己都驚訝,"林小姐比傳聞中還要漂亮。"林雅萱勉強與我握手,

指甲幾乎掐進我的皮肉:"蘇小姐也是...沒想到云深會有這么美麗的朋友。

"包廂里還有七八個人,大多是季云深的商業(yè)伙伴和他們的女伴。季明哲也在角落,

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們?nèi)酥g的暗涌。整個晚上,林雅萱都像只護食的小狗,

緊緊黏在季云深身邊。而我則故意與其他人談笑風生,特別是那些對季氏不滿的合作伙伴。

每當季云深的目光投向我,我就沖他舉杯微笑,然后繼續(xù)與旁人調(diào)情。

"蘇小姐對建材市場很了解?"一位中年企業(yè)家問道。"略知一二。"我抿了口香檳,

"家父最近在談一個大型地產(chǎn)項目,聽說季氏也在競標?""沐雨。

"季云深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我身后,手警告性地捏了捏我的后頸,"在聊什么這么開心?

""商業(yè)機密。"我俏皮地眨眨眼,"怎么,怕我泄密?"他眼神一暗,

俯身在我耳邊低語:"別玩火。"我回以無辜的微笑,卻在心里冷笑:玩火?這才剛剛開始。

派對結(jié)束后,季云深執(zhí)意送我回家。車內(nèi),他一反常態(tài)地沉默。直到車停在我家門前,

才突然開口:"以后離陳遠遠點。""誰?"我假裝記不清。"今晚和你聊天的那個禿頂。

"他語氣冰冷,"他不是什么好人。"我差點笑出聲。一個靠坑蒙拐騙發(fā)家的奸商,

居然說別人"不是好人"?"你吃醋了?"我故意逗他。季云深猛地將我拉進懷里,

吻粗暴地落下。這個吻充滿占有欲和懲罰意味,我被迫回應,直到嘴唇發(fā)麻。

"記住你是誰的人。"他松開我,拇指擦過我紅腫的唇。下車后,我踉蹌了一下,雙腿發(fā)軟。

不是因為那個吻,而是因為恐懼——有那么一瞬間,

我在季云深眼中看到了前世最后時刻的那種冷酷。剛進門,手機就震動了。

是季明哲:「表現(xiàn)不錯。明天上午十點,老地方,帶上你今晚聽到的所有信息?!?/p>

我沒有回復,直接刪了短信。上樓時,父親的書房門縫透出光亮。敲門進去,他正在看文件,

桌上擺著半杯威士忌。"爸,這么晚還不睡?""小雨?"他摘下眼鏡,"剛回來?""嗯,

和朋友聚會。"我猶豫了一下,"爸,那個地產(chǎn)項目進展如何?

"父親嘆了口氣:"不太順利。季氏突然壓低報價,我們可能要放棄這次競標。

"我心頭一跳:"報價是多少?""這屬于商業(yè)機密..."父親狐疑地看著我,"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關(guān)心公司。"我親了親他的額頭,"早點休息。"回到臥室,

我立刻打開筆記本,記下這條信息。季明哲會對此感興趣的,

而我需要他的信任來獲取更多季氏內(nèi)幕。沖完澡,我站在全身鏡前,

審視著脖子上的吻痕和鉆石項鏈。鏡子里的女孩眼神冰冷,與白天的柔情蜜意判若兩人。

復仇就像這鉆石,美麗而堅硬。我輕輕摘下項鏈,放進首飾盒最底層??傆幸惶欤?/p>

我會用季云深送我的禮物,親手勒死他的野心。手機又震了,這次是季云深:「睡了嗎?

想你?!刮覜]有回復,只是關(guān)燈躺下,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直到黎明。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也是我復仇棋局上落下的又一顆棋子。第5章晨光透過紗簾灑進臥室,我睜開眼,

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季云深別墅的主臥大床上。身旁的男人還在熟睡,一只手臂霸道地橫在我腰間。

我輕輕挪開他的手,躡手躡腳地下床,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浴室鏡子映出我滿身的吻痕和淤青,昨晚季云深比往常更粗暴,像是要把我揉進骨血里。

我打開水龍頭,讓水流聲掩蓋干嘔的沖動。冷水拍在臉上,

試圖洗去那種黏膩的觸感——他的唇,他的手,他的一切。擦干身體,我裹著浴巾溜進書房。

油畫后的保險箱靜靜矗立,密碼是0520——他母親的生日。我輸入數(shù)字,

鎖舌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

文件: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地產(chǎn)投標書、還有...我的呼吸一滯——蘇氏集團的資產(chǎn)評估報告。

翻到最后一頁,紅色印章赫然蓋著"緊急收購"四個大字。"在看什么?

"季云深的聲音在背后炸響,我手一抖,文件散落一地。轉(zhuǎn)身看到他倚在門框上,

只圍著一條浴巾,水珠順著腹肌滑入人魚線。眼神卻冷得嚇人。"我...我在找吹風機。

"我強裝鎮(zhèn)定,彎腰去撿文件,"這些掉出來了。"他大步上前,

一把扣住我的手腕:"誰告訴你密碼的?""什么密碼?"我眨眨眼,做出無辜表情,

"箱子自己開的,我還以為是壞的。"季云深瞇起眼,審視的目光像X光般穿透我。

我心跳如擂,卻強迫自己迎上他的視線,甚至微微撅起嘴:"你弄疼我了。

"對峙持續(xù)了幾秒,他忽然松開手,表情緩和:"抱歉,商業(yè)機密,條件反射。

"俯身收拾文件,"吹風機在臥室浴室。""嗯。"我揉著手腕往外走,到門口時回頭,

"對了,今晚我不能來了,父親要我回家吃飯。"季云深皺眉:"推掉。""不行,

他最近身體不好。"我故意猶豫,"要不...你一起來?"這個提議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他放好最后一份文件,關(guān)上保險箱:"下次吧,今天我有會議。"走出書房,我長舒一口氣。

剛才太險了,但值得——我確認了季氏對蘇氏的收購計劃,

時間點與前世父親公司破產(chǎn)的時間幾乎吻合?;丶衣飞?,

我給季明哲發(fā)了加密消息:「確認收購計劃,需要更多細節(jié)?!顾牖兀骸附裢?點,

碼頭倉庫17號?!垢赣H見到我很高興,親自下廚做了我最愛的紅燒排骨。

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我眼眶發(fā)熱。前世這個時候,父親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失眠和胃痛的毛病,

而我卻沉浸在虛假的戀情中渾然不覺。"爸,公司最近怎么樣?"我夾了塊排骨給他。

父親動作一頓:"還行。"典型的敷衍回答。"我聽說...季氏集團在接觸我們的股東?

"筷子掉在桌上,父親猛地抬頭:"誰告訴你的?""所以是真的。"我放下碗,

"為什么不告訴我?"父親嘆了口氣,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不想你擔心。

季家確實動作頻頻,但我們也不是吃素的。"他勉強笑了笑,"放心,爸爸能處理好。

"我多想告訴他真相,告訴他季云深的真面目,告訴他前世我們是如何一敗涂地。

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需要更多證據(jù),更周密的計劃。晚飯后,我借口見朋友出門赴約。

碼頭倉庫區(qū)在城郊,夜晚陰森荒涼。17號倉庫半掩著門,我推門進去,

黑暗中只有一盞孤燈亮著。"準時。"季明哲從陰影中走出,今天一身黑,

連慣常的騷包配飾都不見了,"東西帶來了嗎?

"我遞過U盤:"上周的會議記錄和投標方案。"他接過,

遞給我一個文件袋:"季氏的完整收購計劃,包括時間表和資金流向。"頓了頓,

"還有這個。"是一疊照片——季云深和林雅萱在酒店房間的親密照,日期是三天前。

"他不是答應你不碰她嗎?"季明哲譏諷道。我面無表情地翻看照片:"意料之中。

"實際上,胃部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即使知道季云深是什么貨色,

親眼看到證據(jù)還是讓我想吐。"下一步?"我問。"下周董事會上,

季云深會提出增持蘇氏股份的議案。"季明哲點燃一支煙,"我需要你影響他的決定。

""怎么影響?""讓他分心,犯錯。"他吐出一口煙圈,"你最擅長這個,不是嗎?

"離開倉庫,我驅(qū)車直奔季云深的別墅。他正在書房開視頻會議,見我進來明顯一怔。

我穿著半透明的真絲睡裙,赤腳走到他面前,直接坐到他腿上,吻住他的唇。

"會議暫停十分鐘。"他對屏幕那頭說,迅速關(guān)閉攝像頭。"怎么突然來了?

"他撫上我的腰,聲音暗啞。"想你了。"我貼著他耳朵輕語,"而且...我做噩夢了。

"這招屢試不爽——季云深對"被需要"毫無抵抗力。他抱起我走向臥室,

會議完全拋到腦后。事后,他沉沉睡去。我側(cè)躺著,指尖在他背上輕輕畫圈:"云深,

聽說你們要收購蘇氏?"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能不能...別那么做?

"我放軟聲音,"父親身體不好,我怕刺激到他。"季云深睜開眼,

翻過身面對我:"商業(yè)就是商業(yè)。""可是..."我咬唇,"如果你們成為一家人呢?

"他挑眉:"什么意思?""我是說..."我假裝害羞地低頭,"如果...我們結(jié)婚呢?

"沉默在臥室蔓延。我抬眼看他,發(fā)現(xiàn)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驚訝?猶豫?算計?

"你知道我有婚約。"他終于開口。"商業(yè)聯(lián)姻而已。"我模仿他慣用的語氣,

"你說過沒有感情的。"季云深突然笑了,捏捏我的臉:"吃醋了?"翻身壓住我,"放心,

你永遠是最特別的。"特別到值得一場謀殺。我在心里冷笑。第二天一早,

我故意用季云深的手機給自己發(fā)了條曖昧短信:「昨晚很棒,今晚繼續(xù)?」,

然后刪掉發(fā)送記錄。按照慣例,林雅萱會在九點準時打電話"查崗",而季云深正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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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5 23:4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