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江嶼同居第三年，才發(fā)現(xiàn)這孫子有個怪癖——壓力大時必須親我減壓。
起初他只是蜻蜓點水碰下嘴唇，我當他是學霸解壓新招，直到某天深夜他把我堵在廚房，
舌尖撬開我牙關時，我才后知后覺：這狗東西怕不是把我當人形解壓玩具了？"江嶼你松開！
"我推著他硬邦邦的胸膛，后頸被他捏得發(fā)燙。他剛從律所回來，西裝領帶還沒解，
指尖沾著雪松須后水的冷冽，卻偏偏用那種低沉到發(fā)啞的調(diào)子哄我："蘇晨，就一下，
clients難纏得要死。"這話我聽了不下百遍。從他備考CPA親到我論文答辯，
現(xiàn)在連律所接個案子都要湊過來索吻。"上周才親過！"我梗著脖子往后躲，
后腰抵在冰涼的料理臺上。他笑了聲，指腹摩挲著我耳垂，那地方被他親得多了，
碰一下就發(fā)燙："上周是上周，今天王律師又把我方案斃了三次。"話音未落，他忽然俯身，
用鼻尖蹭了蹭我唇角。這動作親昵得犯規(guī)，我渾身一僵，眼睜睜看他喉結(jié)滾動著壓下來。
"唔..."唇瓣相貼的瞬間，我聞到他身上混著雨水的清冽氣息。
這家伙接吻總帶點掠奪性，舌尖纏著我不放，逼得我攥緊他西裝下擺喘氣。"還躲？
"他退開時咬了咬我下唇，指腹擦過我嘴角的水光，"剛才在會議室被罵得狗血淋頭，
就想著回來親你。"我踹他一腳，紅著臉縮進沙發(fā)："滾去換衣服，一身雨水味。
"江嶼低笑一聲，轉(zhuǎn)身時順手抽走我懷里的抱枕。等他再出來時已經(jīng)換了家居服，
濕漉漉的頭發(fā)滴著水，徑直坐到我旁邊。"導師又讓改論文？
"他瞥眼我電腦屏幕上的紅批注。"不然呢？"我煩躁地抓頭發(fā)，"說我文獻綜述邏輯不清，
這都第幾版了..."話音未落，下巴突然被他捏住。江嶼湊得很近，
睫毛在燈光下投出扇形陰影："壓力大？"我心里咯噔一下，這臺詞我熟。每次他這么問，
下一秒準要親上來。剛想反駁，他已經(jīng)低頭含住我唇角，動作輕得像羽毛掃過。
"幫你壓壓驚。"他聲音悶悶的，手卻不老實地鉆進我衛(wèi)衣下擺。我被他摸得一顫，
推開他時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眼底根本沒什么壓力，全是得逞的笑意："江嶼！你哪門子壓力大？
""見不到你就壓力大。"他耍賴似的把我按進懷里，下巴蹭著我發(fā)頂，
"剛在律所看到實習生給導師送奶茶，突然就想回來抱你。"這話說得我心尖發(fā)顫。
跟他住了三年，從最初的蜻蜓點水到現(xiàn)在滾到床上，關系變質(zhì)得比速凍水餃還快。
可每次他用那雙深邃眼睛盯著我，說"蘇晨，再深入一點"時，我還是會心跳漏拍。
"明天組會..."我悶悶地開口，指尖揪著他領口的紐扣，"導師說再改不好就延期。
"江嶼沒說話，只是把我抱得更緊?？蛷d只開了盞落地燈，昏黃的光勾勒著他下頜線。半晌，
他忽然翻身把我壓在沙發(fā)上，鼻尖蹭著我頸側(cè)："那我?guī)湍銣p壓？
""滾..."我話沒說完就被他堵了回去。這家伙吻技越來越精進，舌尖纏著我打轉(zhuǎn)時，
手指還在我腰側(cè)輕輕搔刮。我癢得縮脖子，卻被他按住后頸加深這個吻。
"上周在酒店..."他喘著氣咬我耳垂，"你說師兄人很好？"我腦子"嗡"一聲，
想起臨市會議那晚。江嶼突然出現(xiàn)，把拎著我行李箱的師兄瞪得落荒而逃，
后來在他套房里..."胡說什么！"我紅著臉捶他，
"師兄就是熱心...""熱心到幫你解外套扣子？"江嶼突然沉下臉，
指尖掐住我腰間軟肉，"蘇晨，你那天喝多了，知道誰幫你把吐在地毯上的紅酒擦干凈嗎？
"我愣住。那晚慶功宴喝斷片，醒來時躺在江嶼床上，身上換了干凈睡衣。
我還以為是師兄送我回來，原來..."你怎么在？""不然呢？"他低頭吻我喉結(jié)，
聲音含糊，"看你被那個戴眼鏡的師兄扶著，我在酒店大堂坐了半宿。"燈光下，
他眼尾微微泛紅。我突然想起很多細節(jié)：他總在我熬夜寫論文時遞熱牛奶，
在我被導師罵哭后默默買好炸雞，甚至連我隨口提過想吃城南的糖糕，第二天桌上準會出現(xiàn)。
"江嶼..."我伸手摸他臉頰，"你是不是早就...""早就什么？"他打斷我，
眼底翻涌著我讀不懂的情緒，"早就想親你不止是減壓？
早就想把你按在床上問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歡你？"他越說越氣，
捏著我下巴的力道加重："蘇晨，你遲鈍得像頭豬。"我被他罵得一怔，隨即笑出聲。
這家伙平時高冷得像冰山，發(fā)起火來倒像個要糖吃的小孩。"那你親我那么多次，
"我勾住他脖子，故意把臉湊得很近，"到底是減壓還是耍流氓？"江嶼呼吸一滯，
猛地低頭咬住我下唇，力道不輕："都有。"這個吻帶著破釜沉舟的狠勁，
他掌心滾燙地貼著我后腰，仿佛要將我揉進骨血里。我被他吻得頭暈眼花，
恍惚間聽見他在我耳邊低喃："第一次在圖書館看到你趴在桌上睡覺，
口水沾到卷子上...我就想親你了。""后來看你為了獎學金天天泡自習室，
笨得連咖啡機都不會用...""蘇晨，"他抬起頭，眼睛亮得驚人，"我壓力大是真的，
但更想親你也是真的。"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
我看著江嶼近在咫尺的臉，突然想起很久前那個雨夜，
他砸完墻后小心翼翼問我"能不能親你一口"的樣子。原來有些喜歡，
早就藏在每一次以"減壓"為名的親吻里。"江嶼，"我主動湊上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我現(xiàn)在壓力也很大。"他愣了愣，隨即低笑出聲，手臂一用力將我打橫抱起："哦？
那得好好'減壓'了。"臥室門被踢開的瞬間，我聽見他在我耳邊輕笑："不過先說好，
這次可不止是親嘴”確定關系后的第一個周末，我被江嶼拖去他房間整理換季衣服。
這家伙看似高冷，衣柜卻整齊得像實驗室標本柜，連襪子都按顏色深淺排列。"喂，
你這強迫癥沒救了。"我把他疊得方方正正的衛(wèi)衣扒拉亂，換來他一記眼刀。"別動，
"他伸手按住我搗亂的手，指腹蹭過我手腕內(nèi)側(cè)，"上次你說冷，我把厚毛衣放最外層了。
"我心尖一跳，想起上周熬夜寫論文時隨口抱怨了句，沒想到他記到現(xiàn)在。正想說點什么，
衣柜最深處的一個舊鞋盒突然引起我注意。"那是什么？"我踮腳去夠，江嶼卻先一步擋住。
"沒什么，舊東西。"他語氣有些不自然，伸手想把鞋盒往里推。"騙誰呢，藏這么嚴實。
"我跟他較勁，趁他不備一把將鞋盒拽了出來。打開的瞬間，
幾張泛黃的照片散落出來——是大學軍訓時的合影。照片里的我曬得漆黑，
抱著水壺傻呵呵地笑，站在我斜后方的江嶼卻穿著迷彩服，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的后腦勺。
"噗——"我差點笑出聲，"江嶼，你那時候就這么變態(tài)了？"他耳根瞬間泛紅，
想搶照片卻被我躲開。下一張更離譜：我在圖書館趴著睡覺，口水沾濕了書頁，
江嶼坐在對面，手里拿著手機，屏幕亮著，赫然是我的睡顏。"你居然偷拍我！
"我捏著照片瞪他，心臟卻擂鼓般狂跳。江嶼索性破罐子破摔，把我按在衣柜門上，
鼻尖蹭著我鎖骨："不然呢？看你睡得像小豬，還不讓人偷偷記下來？"他聲音低沉，
帶著一絲委屈："那時候你跟班里女生走得近，我天天在圖書館蹲點，就怕你被別人拐跑。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突然想起大一時總覺得背后有視線，原來不是錯覺。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照片邊緣，突然觸到一張折疊的紙條。展開來看，
是我大二時隨手寫的便利貼："高數(shù)好難，想吃糖糕。"字跡歪歪扭扭，
旁邊還有一行極淡的鉛筆字，像是后來加上去的："明天城南巷口見。
""這是..."我抬頭看他，喉嚨有些發(fā)緊。江嶼沉默了幾秒，從我手里拿走紙條，
指尖輕輕拂過那行字："你那天在自習室跟師兄抱怨高數(shù)，我聽見了。"他頓了頓，
聲音低得像嘆息："本來想直接買給你，又怕你覺得奇怪，就偷偷放在你常坐的位置上。
"原來那些突然出現(xiàn)的糖糕，那些夾在我課本里的高數(shù)筆記，甚至我丟在垃圾桶里的破筆，
第二天都會被修好放在桌角..."江嶼，你..."我突然說不出話，眼眶有點發(fā)熱。
他把我摟進懷里，下巴抵著我發(fā)頂："傻瓜，喜歡一個人哪有那么多理由。
"衣柜里彌漫著他身上的雪松味，老舊的照片散落在地毯上。我突然覺得，
那些以"減壓"為名的親吻，早就藏滿了他不敢說出口的喜歡。導師組會結(jié)束后，
師門聚餐定在學校附近的餐館。江嶼本來說律所加班不來，沒想到我剛坐下沒多久，
他就推門進來了。"江大律師怎么有空？"師兄打趣道，給我遞來一杯啤酒。江嶼沒說話，
徑直走到我旁邊坐下，自然地把我面前的酒杯換成溫白開："他胃不好，喝不了冰的。
"全桌人都安靜了。師兄舉著酒瓶的手僵在半空，眼神在我們之間轉(zhuǎn)了幾圈，
突然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我恨不得鉆桌子底下去，偷偷掐了江嶼一把。
他卻像沒事人一樣，替我夾了塊糖醋排骨："多吃點，下午不是說餓了？
"這頓飯吃得我如坐針氈。飯后導師非要敬酒，輪到我時，那杯白酒足足有二兩。"蘇晨啊，
這次論文改得不錯，值得鼓勵！"導師紅光滿面地遞過酒杯。我硬著頭皮想接，
江嶼卻突然起身，擋在我面前："導師，他最近吃著胃藥，我替他喝了吧。"話音未落，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白酒辛辣，他喉結(jié)滾動著咽下，臉色卻沒什么變化，
只是握著酒杯的指尖微微泛白?；厮奚岬穆飞?，我扶著腳步有些虛浮的江嶼："你傻??？
那么烈的酒...""不然呢？"他靠在我肩上，吐息帶著濃重的酒氣，"看你被灌醉了，
又要抱著馬桶哭？"我想起大三那年聚餐，我喝醉了抱著樹喊媽媽，
最后是江嶼把我背回來的。那晚他幫我擦臉時，指尖的溫度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江嶼，
"我停下腳步，借著路燈看他泛紅的眼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家里的事？
"他身體一僵，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聲音帶著酒后的沙?。?嗯。""什么時候？
""你大二那年，半夜說夢話喊'別碰我'，我查了你的戶籍資料。"他說得輕描淡寫，
我卻聽得心臟發(fā)緊。我知道他說的是哪件事。十二歲那年，我被鄰居家的叔叔堵在倉庫里，
那件事像根刺，扎在我心里十幾年，連爸媽都不知道我具體經(jīng)歷了什么。
"所以你..."我聲音發(fā)顫，"每次親我，其實是想...""想讓你知道，
"江嶼突然捧住我的臉，眼神亮得驚人，"不是所有人都會傷害你。
"他吻下來時帶著白酒的辛辣，卻又異常溫柔。路燈把我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我聽見他在我耳邊說："蘇晨，以后有我在，沒人能再欺負你。"入夏后的第一個周末，
江嶼說要帶我去個地方。車子停在老舊的居民樓前，我看著熟悉的樓道，手腳瞬間冰涼。
"江嶼，我們來這干嘛？"我的聲音抑制不住地發(fā)抖。他沒說話，只是緊緊握住我的手。
掌心的溫度傳來，讓我稍微鎮(zhèn)定了些。走到三樓拐角，
那個銹跡斑斑的鐵門出現(xiàn)在眼前——正是十二年前那個噩夢開始的地方。"他出獄了。
"江嶼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半個月前，我去監(jiān)獄查了他的釋放記錄。
"我猛地抬頭看他，才發(fā)現(xiàn)他眼底有淡淡的青黑，顯然為了這事熬了夜。
"我查了當年的卷宗，"他從包里拿出一疊文件，"當年你爸媽怕你受刺激，
沒讓你做完整的筆錄，證據(jù)鏈有缺失，才判得那么輕。"陽光透過樓道窗戶照進來，
灰塵在光束里飛舞。我看著江嶼手里的文件，上面有我當年斷斷續(xù)續(xù)寫下的證詞，
還有他新找到的幾個鄰居的聯(lián)系方式。"蘇晨，"他蹲下來，平視著我的眼睛，
"我知道這很殘忍，但如果你想徹底走出來，就必須面對。
"他的指尖輕輕擦過我眼角的淚痕，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哭了。十二年來，我把自己縮在殼里，
以為不去想就能忘記，卻沒想到江嶼一直在替我搜集證據(jù)。"我陪你進去，"他站起身，
把我攬進懷里，"這次換我保護你。"派出所的詢問室里，空調(diào)開得很低。我攥著江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