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喪尸重生我睜開眼睛,頭痛欲裂。這不是我的床。不是我的房間。
甚至可能不是我的世界。我躺在一堆瓦礫中,右臂被一根鋼筋刺穿,卻沒有血流出來。
這不正常。更不正常的是,我竟然感覺不到疼痛。"我明明..."我試圖回憶。車禍。
刺眼的車燈。刺耳的剎車聲。然后...就到了這里?我掙扎著坐起來,鋼筋從手臂滑出,
留下一個猙獰的窟窿。我盯著那個洞,看著灰白的肌肉組織緩慢蠕動,逐漸閉合。
這絕對不是人類應(yīng)有的恢復(fù)速度。不遠處有一面破碎的櫥窗,我跌跌撞撞地走過去。
玻璃中映出的影子讓我窒息——蒼白的皮膚,泛著不正常青灰色的嘴唇,
還有...那雙眼睛。銀白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微微發(fā)亮。
"喪尸..."這個詞匯自動跳入我的腦海。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引擎聲和人類的呼喊。
本能告訴我必須躲起來。我閃進旁邊的小巷,動作出奇地敏捷,
幾乎是一瞬間就移動了十幾米。"搜救隊報告,第七區(qū)清理完畢,發(fā)現(xiàn)三名幸存者,
已帶回基地。"一個男聲從對講機里傳出,"繼續(xù)向東推進。"我蜷縮在陰影中,
看著一隊全副武裝的人走過。他們穿著統(tǒng)一的制服,胸前有個太陽升起的標志。奇怪的是,
我能聞到他們的氣味——不是香水或汗水,而是某種更深層的東西,像是生命能量的氣息,
令人垂涎。我的牙齒發(fā)癢,犬齒似乎比平時更尖銳。饑餓感席卷而來,但不是對食物的渴望,
而是對...他們。對活人。"不!"我在心中吶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我不會變成那種怪物。搜救隊走遠后,我放松下來,突然一陣劇痛刺入大腦。
不是物理上的疼痛,而是記憶的洪流決堤而出。原來這具身體有主人。寧語,25歲,
末世前的醫(yī)學(xué)院學(xué)生。"生命鏈接"異能者——能夠治愈傷口、增強他人能力,
甚至短暫分擔傷害。多么珍貴的能力啊,難怪她能活到現(xiàn)在...或者說,活到不久前。
記憶碎片像刀子般一片片插入:林修,她信任的男友,曙光基地的副指揮官。蘇柔,
她最好的閨蜜,治療組組長。他們利用她的能力維持基地運轉(zhuǎn),卻在暗地里謀劃取代她。
最后的畫面是被注射了某種藥物,推入喪尸群中..."所以原主死了,
我穿成了喪尸版的她?"我苦笑,聲音嘶啞難聽。我集中精神,試圖調(diào)動原主的異能。
掌心泛起微弱的綠光,但很快就變成了詭異的銀白色。
附近的幾只喪尸突然停下漫無目的的游蕩,轉(zhuǎn)向我所在的方向。它們...在等待我的命令?
我試探性地想著"走開",那群喪尸果然搖搖晃晃地散開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不僅能控制自己的嗜血沖動,還能操控其他喪尸?遠處又傳來人聲,我迅速爬上消防梯,
來到屋頂。從這里可以看到整個城市的輪廓——殘垣斷壁間,
偶爾有幸存者小隊穿梭;更遠處,一道高墻圍起的區(qū)域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基地"。風(fēng)吹過,
帶來各種氣味信息。我能分辨出至少三組人類在五百米范圍內(nèi),兩群普通喪尸,
還有...某種更危險的東西,在東南方向蠢蠢欲動。夕陽西下,
我做了決定:既然命運讓我以這種形態(tài)重生,我就要用這個身份活下去。不是作為獵物,
而是成為獵人。那些背叛原主的人,必須付出代價。但首先,我得測試自己的能力極限。
夜幕是最好的掩護。我正準備離開屋頂,突然感應(yīng)到一隊人正朝這個建筑靠近。五人小隊,
全副武裝。其中一人氣息特別強烈,像一團燃燒的火焰。他們進入大樓,開始逐層搜索。
我屏住呼吸——雖然我已經(jīng)不需要呼吸了——躲在通風(fēng)管道后面。"指揮官,這里清理過了,
沒有幸存者也沒有物資。"一個年輕的聲音說。"再檢查一遍地下室。
"回應(yīng)的男聲低沉冷靜,"上次我們漏掉了一個儲藏室。"指揮官?我偷偷探頭,
看到那個被稱為指揮官的男人。高大挺拔,寸頭,
輪廓分明的臉上有一道疤痕從眉骨延伸到顴骨。他的眼神銳利如鷹,掃視著每個角落。
當他們轉(zhuǎn)向地下室時,我決定離開。轉(zhuǎn)身的瞬間,一塊松動的瓦片從我腳下滾落。
"誰在上面?"指揮官立刻舉槍瞄準。我僵住了。五把槍同時指向我的方向。"喪尸!
屋頂有高階喪尸!"有人大喊。槍聲響起,我本能地閃避,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子彈擦過我的肩膀,帶起一串血珠——如果那暗紅色的粘稠液體還能稱為血的話。
饑餓感再次襲來,眼前的活人如此誘人。我能聽到他們的心跳,
聞到血液在血管中流動的芬芳..."不!"我咬牙壓制住本能,縱身躍向相鄰的建筑。
讓他們活著離開。今天還不是狩獵的日子。"它逃走了!要追嗎,陸指揮官?
"那個叫陸琛的指揮官沉默片刻,搖搖頭:"高階喪尸很少單獨行動??赡苡新穹?/p>
標記這個位置,明天帶重型武器來清理。"我躲在遠處的陰影中,
看著他們在墻上噴了一個紅色標記。陸琛...這個名字莫名地印在了我的腦海里。
奇怪的是,比起食欲,我對這個人類指揮官產(chǎn)生了另一種興趣。那種冷靜果斷的氣質(zhì),
在原主的記憶中并不多見。也許,在這末日世界里,我不僅能復(fù)仇,
還能找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盟友?第二章 異能覺醒黎明前的微光中,
我站在廢棄水塔頂端,俯視這座死寂的城市。成為喪尸的第三天,
我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不少關(guān)于自己的事情。第一,我不需要睡眠,
但集中精神時會進入一種類似休眠的狀態(tài)。第二,我對陽光沒有傳說中喪尸那種畏懼,
但正午強烈的光線仍會讓眼睛不適。第三,
我保留了人類時期的全部記憶和認知能力——雖然原主的記憶對我來說像隔著一層毛玻璃,
模糊不清。最重要的是第四點:我能控制其他喪尸。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既興奮又恐懼。
為這意味著我在這個末日世界有了自保能力;恐懼是因為我不確定這種能力會將我引向何方。
我閉上眼睛,將意識向外延伸。以我為中心,半徑約五百米范圍內(nèi),
所有喪尸的位置都清晰地出現(xiàn)在"地圖"上。它們像一個個暗淡的光點,
而人類則是明亮的火苗——尤其是異能者,亮度是普通人的數(shù)倍。
西北方向有兩個火苗正快速移動,后面跟著十幾個光點。一場追逐戰(zhàn)。我猶豫了三秒,
然后朝那個方向奔去。三米高的圍墻一躍而過,破碎的柏油路面在腳下飛快后退。
這具身體的速度和力量遠超人類極限。拐過街角,
我看到兩名年輕男女被喪尸群圍堵在死胡同里。男孩手臂流血,女孩試圖用一根鐵棍保護他。
普通喪尸,行動遲緩但數(shù)量占優(yōu)。我本能地舔了舔突然發(fā)癢的犬齒,強行壓下那股嗜血沖動。
不,我不能成為怪物。集中精神,我向尸群發(fā)出"停止"的指令。它們立刻僵在原地,
像被按下暫停鍵的玩偶。那對男女愣住了,驚恐地環(huán)顧四周。"快走。
"我試著用思維直接向他們傳遞信息,不確定是否成功。女孩似乎感應(yīng)到什么,
朝我藏身的屋頂看了一眼,然后拽著男孩沖出包圍圈。喪尸們沒有追擊。等他們安全離開后,
我解除控制。尸群恢復(fù)游蕩狀態(tài),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這個實驗證明了兩件事:一,
我確實能操控普通喪尸;二,這種控制需要持續(xù)消耗精神力。
肚子——如果還能這么稱呼那個部位——傳來一陣絞痛。饑餓感又來了。不同于人類的饑餓,
這是一種對生命能量的渴望,我能感覺到自己的細胞在尖叫著要求補充。
原主的記憶碎片告訴我,異能者可以通過吸收晶核中的能量維持生存。問題是,
晶核只存在于高階喪尸或變異獸體內(nèi),獲取難度極高。我嘆了口氣,決定先回臨時據(jù)點。
那是一棟半坍塌的公寓樓,我選擇了頂層一個相對完好的單元作為棲身之所。推開門,
角落里綁著兩只低階喪尸——我的"實驗品"。它們試圖撲向我,但繩索限制了行動。
三天前這個場景會讓我做噩夢,現(xiàn)在卻成了日常。"今天試試這個。
"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小瓶渾濁的水。這是昨天從下水道收集的污染水樣本,
含有高濃度喪尸病毒。掌心向上,我嘗試調(diào)動那種奇異的能量。銀白色的光點從皮膚滲出,
在水瓶中旋轉(zhuǎn)。漸漸地,水質(zhì)變得清澈。"凈化能力?"我皺眉。
原主的"生命鏈接"異能可以治愈傷口,但沒聽說過能凈化病毒。這是變異后的新能力?
突然,一陣尖銳的頭痛襲來。眼前閃過片段畫面:——原主寧語站在人群前,
背后是"曙光基地"的牌子。她微笑著為傷員治療,林修在一旁記錄數(shù)據(jù),
眼神卻時不時飄向另一個女孩...蘇柔?!钜沟臅h室,寧語疲憊不堪,
雙手因過度使用異能而顫抖。林修遞來一杯水:"休息一下吧,你是我們最重要的支柱。
"——最后那個噩夢般的夜晚。蘇柔的針管刺入脖頸。"別怪我,小語。你的能力太珍貴了,
而林修...他需要的是一個能站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是圣母。"我猛地搖頭驅(qū)散這些畫面。
每次觸發(fā)原主記憶都會伴隨劇烈頭痛。但值得,這些信息幫助我拼湊出了事情真相。
林修和蘇柔。這兩個名字刻在我的骨髓里。原主的怨恨如此強烈,
以至于穿越而來的我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熱的復(fù)仇欲望。窗外傳來引擎聲。我悄悄探頭,
看到三輛軍用卡車停在街對面。士兵們迅速散開建立防線,動作干凈利落。
然后我看到了他——陸琛。那個昨天差點射殺我的指揮官。他正在部署任務(wù),
聲音低沉有力:"A組清理東側(cè)建筑,B組守住西面路口。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立即報告。"異常?
他們在找什么?一個年輕士兵湊近陸琛:"指揮官,情報準確嗎?這一帶真有智慧型喪尸?
"陸琛的表情更嚴肅了:"偵察隊昨天在這附近失去了聯(lián)系。
死前傳回的圖像顯示有組織性攻擊模式。小心為上。"他們在找我。
心跳——如果這具身體還有心跳的話——突然加速。我必須更謹慎。突然,
陸琛抬頭看向我的方向。我迅速縮回陰影中,但他的眼神銳利得仿佛能穿透墻壁。"周宇,
帶兩個人去檢查那棟公寓樓。"他指著我的藏身處,"頂層窗戶有近期活動的痕跡。"該死。
我快速環(huán)顧四周,抓起背包準備撤離。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連串爆炸聲,
緊接著是密集的槍聲和慘叫。"變異獸群!西面防線被突破!"對講機里傳來急促的呼喊。
陸琛立刻改變部署:"所有單位向B組靠攏!建立環(huán)形防御!
"我從窗戶縫隙看到西邊街道涌來一群形似鬣狗但體型大如獅子的生物。
它們的眼睛泛著不自然的紅光,動作快得離譜。士兵們開火了,
但普通子彈只能讓它們略微停頓。三只變異獸突破火力網(wǎng),撲向最外圍的士兵。
我本可以趁機溜走。但某種沖動讓我留了下來。觀察,我對自己說,
只是觀察人類如何對抗威脅。戰(zhàn)況急轉(zhuǎn)直下。更多的變異獸從側(cè)面包抄,
陸琛的小隊被逼入墻角。一只特別巨大的個體——可能是頭領(lǐng)——直接沖向陸琛。那一刻,
我做了個愚蠢的決定。集中全部精神,我向附近的喪尸群發(fā)出召喚。
五十多只普通喪尸從各個角落涌出,但它們沒有攻擊人類,而是撲向變異獸?;靵y中,
陸琛敏銳地注意到這一反?,F(xiàn)象。他一邊射擊一邊觀察,目光在喪尸和變異獸之間來回切換。
"指揮官!喪尸在幫我們?"一個士兵難以置信地喊道。"別分心!繼續(xù)射擊!
"陸琛命令道,但語氣中同樣透著困惑。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同時控制這么多單位消耗巨大。汗水——如果喪尸還會出汗的話——從額頭滑落。終于,
變異獸群開始撤退。喪尸們也按照我的指令分散開來。陸琛的小隊損失了兩人,
另有數(shù)人受傷。"立即撤離。"陸琛檢查完傷亡情況后下令,"帶上傷員和陣亡者。
"他們迅速收拾裝備準備離開。陸琛卻突然蹲下,在路面上放了什么小東西,
然后刻意看了我所在的窗戶一眼,才轉(zhuǎn)身離去。等車隊引擎聲徹底消失后,我才敢下樓。
陸琛留下的是一枚軍用追蹤器,閃著微弱的紅光。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還是單純的戰(zhàn)術(shù)習(xí)慣?
我拾起追蹤器,猶豫片刻后沒有毀掉它,而是塞進口袋。也許有一天,
這個小玩意能派上用場?;氐焦ⅲv感排山倒海般襲來。
今天的測試和戰(zhàn)斗消耗了太多能量。我靠在墻角,進入那種類似休眠的狀態(tài)。夢中,
我站在一片血色荒原上。前方有兩個模糊的人影——林修和蘇柔。
他們身后是無數(shù)哀嚎的靈魂,被鎖鏈束縛著。我想上前,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驚醒時已是深夜。月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灑在地板上,
形成詭異的圖案。我決定明天離開這片區(qū)域,向城市另一端移動。一方面避開陸琛的搜索,
另一方面...原主的記憶告訴我,"曙光基地"就在那個方向。但在那之前,
我需要更多關(guān)于自己能力的實驗。
特別是那個凈化水質(zhì)的發(fā)現(xiàn)——如果我能大規(guī)模凈化被污染的水源,
或許能在末世中找到立足之地。不只是作為怪物生存,而是成為某種...橋梁。
這個念頭讓我輕輕笑出聲。喪尸女王想當救世主?多么諷刺。但在這個世界,
諷刺可能是唯一的真相。我看向窗外殘缺的月亮,犬齒隱隱發(fā)癢。饑餓感再次襲來,
這次更加強烈。如果不想襲擊人類,我必須盡快找到替代能量源。明天。
明天我會狩獵一只變異獸,測試它的晶核能否滿足這具身體的渴求。
至于復(fù)仇...林修和蘇柔可以等?,F(xiàn)在的我,還需要變得更強大。
第三章 中立區(qū)廢棄購物中心的地下停車場里,我站在一張手繪地圖前,
用紅色馬克筆又畫了一個叉。"東區(qū)超市清理完畢,物資已轉(zhuǎn)移到倉庫。
"我對著空蕩蕩的車庫大聲說,聲音在混凝土墻壁間回蕩。成為喪尸后的第十五天,
我養(yǎng)成了自言自語的習(xí)慣——畢竟這里大多數(shù)"居民"不會說話。角落里傳來低沉的嗚咽聲。
我轉(zhuǎn)身走向聲音來源,一只缺了半邊臉的喪尸被鐵鏈拴在承重柱上。
它——或者說他——曾經(jīng)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現(xiàn)在是我最"聽話"的守衛(wèi)之一。"安靜,
老王。"我拍拍它的肩膀,它立刻溫順地低下頭。通過半個月的試驗,
我發(fā)現(xiàn)老年喪尸比年輕個體更容易控制,攻擊性也更低。
這棟購物中心周圍有二十多只這樣的"守衛(wèi)",足以嚇跑普通掠奪者。
我的"中立區(qū)"庇護所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地下二層改造成了居住區(qū),
收留了十七個被其他幸存者基地拋棄的"累贅":老人、殘疾人、沒有戰(zhàn)斗力的婦女兒童。
他們不知道我是喪尸,只知道我是個戴著面具、聲音沙啞的異能者。"寧小姐?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是小雨,一個十歲的女孩,右腿因感染截肢。
她拄著自制拐杖,小心翼翼地不靠近拴著的喪尸。"李奶奶又發(fā)燒了。"我點點頭,
從口袋里掏出一副厚手套戴上,又拉高圍巾確保遮住下半張臉。
最后是護目鏡——我的銀色瞳孔太顯眼了。"帶我去看看。
"地下二層原本的停車區(qū)被分隔成若干小隔間,用簾子和家具殘骸做墻。
這里的空氣彌漫著消毒水、霉味和人類體味的混合氣息。正常人會覺得難以忍受,
但我的嗅覺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李奶奶躺在最里面的隔間,臉色潮紅,呼吸急促。我跪在她身邊,
假裝檢查,實際上是通過觸診掩飾我的治療過程。"只是普通感冒,別擔心。"我低聲說,
脫下手套,讓掌心直接接觸她的額頭。銀白色的光點從我皮膚滲出,滲入老人體內(nèi)。
這是改良版的原主異能——不需要完全模仿"生命鏈接",只要緩解癥狀就夠了。
李奶奶的呼吸很快平穩(wěn)下來。小雨在一旁睜大眼睛:"每次看你治療都覺得好神奇!
"我迅速戴回手套。如果她注意到我灰白的皮膚顏色和不正常的體溫就麻煩了。
"去給李奶奶拿些水來。"我支開她,然后轉(zhuǎn)向房間另一角的年輕男子,"張工程師,
凈水系統(tǒng)調(diào)試得怎么樣了?
"張明推了推破碎的眼鏡:"已經(jīng)能從雨水收集器中過濾出清潔飲用水,但產(chǎn)量還是太低。
"他曾經(jīng)是市政工程師,現(xiàn)在是我這里最寶貴的技術(shù)人才。"繼續(xù)努力。"我簡短地說,
然后離開居住區(qū)。每次和人類相處超過十分鐘,饑餓感就會變得難以控制。
尤其是聞到他們血液流動的氣息時,犬齒會不由自主地伸長。
回到我的私人區(qū)域——一間封閉的配電室,我摘下面具大口喘息。墻上掛著一面鏡子,
映出我現(xiàn)在的樣子:皮膚比兩周前更加灰白,銀色瞳孔在黑暗中發(fā)出淡淡的熒光,
完全是一副喪尸模樣。只有通過精心偽裝,才能短暫地混入人類之中。
桌上攤開著昨天從廢棄實驗室?guī)Щ氐奈募?。我翻開其中一頁,
上面潦草地寫著:"項目X第二階段試驗結(jié)果:病毒對異能者DNA表現(xiàn)出異常親和性,
可能產(chǎn)生新型變種。
異能者進行交叉實驗..."這解釋了為什么我變成喪尸后還能保留人類意識和原主的異能。
林修和蘇柔給原主注射的很可能就是這種實驗性病毒。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我立刻戴回偽裝。"寧小姐!東邊來了軍隊的車!"是看守入口的老趙,他曾經(jīng)是保安,
現(xiàn)在負責警戒。我皺眉:"多少人?""三輛車,全副武裝。看樣子是朝我們這個方向來的。
"陸琛的隊伍?自從上次間接幫助他們對抗變異獸后,我已經(jīng)刻意避開了軍方活動區(qū)域。
他們怎么會找到這里?"啟動應(yīng)急預(yù)案,帶所有人去緊急避難室。"我迅速命令,"記住,
無論發(fā)生什么,不要出來,不要出聲。"老趙點點頭跑去通知其他人。我則快速爬上樓梯,
來到一樓一家服裝店,從櫥窗縫隙觀察外面。確實是軍方車輛,
但不是陸琛的隊伍——車身上的標志是"曙光",林修的基地!我的指甲不自覺地伸長,
刺入掌心。復(fù)仇對象自己送上門來了。但理智很快壓制了沖動?,F(xiàn)在動手會暴露庇護所,
連累無辜的人。三輛車停在購物中心廣場前,下來十二個全副武裝的人員。
他們謹慎地掃視建筑,兩人一組開始搜索周邊商店。沒有林修,也沒有蘇柔。
只是普通的搜刮小隊。我松了口氣,正準備悄悄退回地下室,突然感應(yīng)到異?!獤|南方向,
距離約三百米,有生命體正在快速接近。不是人類,也不是普通喪尸...變異獸群!
而且數(shù)量是上次的兩倍以上!軍方小隊也發(fā)現(xiàn)了威脅,對講機里傳來急促的呼叫。
他們迅速集結(jié),建立防御陣型。但以他們的火力和人數(shù),對抗這么多變異獸勝算渺茫。
我該怎么做?讓他們自生自滅?可這些人可能只是奉命行事,
對林修的陰謀一無所知...猶豫間,第一只變異獸已經(jīng)撲倒了最外圍的士兵。
慘叫聲回蕩在廣場上。"該死!"我咬牙,集中精神召喚附近的喪尸群。
同時向地下室的"守衛(wèi)"們下達保護指令,確保它們不會攻擊人類居住區(qū)。
五十多只喪尸從各個角落涌出,迎向變異獸群。我小心地操控它們避開士兵,
專門攻擊變異獸的薄弱部位。這種分心多用的操作極其消耗精神力,太陽穴開始陣陣抽痛。
戰(zhàn)況陷入膠著。軍方小隊被這突如其來的"援助"搞懵了,但訓(xùn)練有素的他們很快調(diào)整戰(zhàn)術(shù),
配合喪尸群的火力壓制變異獸。就在這時,
我感應(yīng)到一個熟悉的"火苗"正在快速接近——那個氣息強度遠超常人的存在。陸琛。
三輛軍用越野車疾馳而來,急剎在戰(zhàn)場邊緣。陸琛第一個跳下車,手持一把改裝過的步槍,
一槍就爆頭了一只正撲向士兵的變異獸。"集中火力攻擊頸部!"他大聲指揮,
聲音冷靜有力,"A組掩護傷員撤退!"他的小隊迅速投入戰(zhàn)斗,效率之高令人咋舌。
短短幾分鐘,變異獸群就開始潰散。我松了一口氣,正準備撤回控制力,
突然一陣劇痛貫穿大腦——一只體型特別龐大的變異獸突破了防線,直奔陸琛背后!
本能快于思考。我瞬間釋放出全部精神力,周圍五只喪尸同時撲向那只變異獸。
它們被輕易撕碎,但為陸琛爭取了關(guān)鍵的半秒鐘。他敏捷地側(cè)身,槍口上挑,
一槍命中變異獸的眼睛,子彈貫?zāi)X而出。戰(zhàn)斗結(jié)束。我癱坐在服裝店地板上,頭痛欲裂,
視線模糊。過度使用能力的反噬來了。必須回到安全的地方休息..."樓上有人。
"我渾身一僵。陸琛的聲音,近在咫尺。他發(fā)現(xiàn)了?腳步聲沿著自動扶梯上來。我強忍眩暈,
迅速檢查偽裝——面具、圍巾、護目鏡、手套,全部就位。
然后抓起旁邊貨架上的一件外套裹在身上,遮住可能有暴露風(fēng)險的部位。"出來吧,
我們知道你在里面。"陸琛的聲音冷靜而不帶威脅,"你剛才幫了我們,沒有惡意。
"他知道?他怎么...對了,喪尸群的異常行為太明顯了。深吸一口氣,
我慢慢走出服裝店,站在走廊上俯視他們。陸琛和四名士兵站在中庭,槍口朝下以示友好。
"我只是個路過的幸存者。"我故意壓低聲音,讓它聽起來更加沙啞,
"那些喪尸不是我控制的。"陸琛挑了挑眉,臉上的疤痕隨之牽動:"我沒提到喪尸控制。
"糟糕,上當了。"異能者?"他繼續(xù)問,目光銳利如鷹,"治愈系?"我謹慎地點頭。
治愈系是最安全的偽裝,攻擊性低,容易被接納。"一個人在這里生存?"陸琛環(huán)顧四周,
"這地方看起來維護得不錯。""臨時落腳。"我簡短回答,"你們該走了,
更多變異獸可能會來。"陸琛沒有動。他的目光落在我嚴實的裝扮上:"在這種天氣?
"確實,末世夏季悶熱難當,我的裝扮極不自然。"輻射過敏。"我隨口編造,
"如果沒別的事...""指揮官!"一個士兵從外面跑進來,"發(fā)現(xiàn)地下室入口,
有近期活動痕跡!"我的心一沉。如果他們找到庇護所里的人..."我去看看。"陸琛說,
然后轉(zhuǎn)向我,"一起?"別無選擇。我只好跟著他們下樓,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思考對策。
如果情況危急,我只能再次操控喪尸,但那樣就徹底暴露了...地下室門口,
士兵們已經(jīng)撬開了鎖。陸琛示意他們在外面等候,只帶我一人進入。
昏暗的走廊盡頭是那扇加固過的金屬門,后面就是緊急避難室。我緊張地聽著,
幸好沒有傳出任何聲音。陸琛檢查了門鎖,突然壓低聲音:"你的'中立區(qū)'?"我愣住了。
他知道?"我們收到過無線電信號,斷續(xù)提到這個地點。"他解釋道,
"收留被遺棄者的庇護所,很崇高的理念。"原來老趙一直在偷偷嘗試聯(lián)系其他幸存者。
我既惱火又無奈。"那些人沒有戰(zhàn)斗力。"我低聲說,
"如果被其他基地發(fā)現(xiàn)...""會被強制征用或驅(qū)逐。"陸琛接話,"我理解。
"他沉思片刻,突然轉(zhuǎn)身向外走:"今天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收隊。"我驚訝地看著他的背影。
外面,陸琛命令手下撤離。那個叫周宇的副官不滿地抗議:"指揮官,
這里明顯有人長期居住,可能還有物資—""這是命令。"陸琛打斷他,"我們不是掠奪者。
"士兵們服從了,但周宇經(jīng)過我身邊時投來懷疑的目光。我保持低頭姿勢,
避免與任何人對視。就在車隊準備離開時,陸琛突然折返,
遞給我一個小型通訊器:"如果你改變主意,曙光基地不是唯一選擇。
我們駐扎在北區(qū)軍事基地,隨時歡迎有能力的人。"我接過通訊器,謹慎地點頭。"對了,
"他補充道,"上次的追蹤器,用得還順手嗎?"我心頭一跳。他早就知道是我!
沒等我回答,陸琛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背影挺拔如松。車隊揚起一片塵土,很快消失在街角。
回到地下室,我向居民們解釋情況,警告他們近期不要外出。然后獨自回到配電室,
盯著那個通訊器發(fā)呆。陸琛的邀請是陷阱還是真心?他知道多少?我能否冒險接觸更多人類?
太多未知數(shù)。但有一點很明確:我需要更多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資訊,
而陸琛可能是最安全的來源。通訊器突然發(fā)出輕微的電流聲,嚇了我一跳。
里面?zhèn)鞒鲫戣〉穆曇?,仿佛知道我在聽?順便說,謝謝你兩次相救。雖然我不明白為什么。
"他怎么...我猛地抬頭,看向天花板角落。一個微型攝像頭正閃著微弱的紅光。
這個狡猾的男人!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的藏身處,甚至留下了監(jiān)控設(shè)備!我該憤怒,
卻忍不住勾起嘴角。第一次,在這個末日世界里,
我感到了某種奇特的聯(lián)系——一個能與我斗智斗勇的對手?;蛟S...也是潛在的盟友?
通訊器又響了:"如果你決定來訪,請走西門。那里的守衛(wèi)是我的親信。
"決定來得比預(yù)期更快。我按下通話鍵,只回了一個字:"好。
"第四章 暗夜狩獵軍事基地的西門比我想象中還要戒備森嚴。
五米高的圍墻上布滿了帶刺電網(wǎng),哨塔上的狙擊手不時掃視周邊區(qū)域。我拉了拉圍巾,
確保遮住下半張臉,護目鏡也調(diào)整到最暗模式。雖然陸琛說這里的守衛(wèi)是他的親信,
但我不能冒險。"站??!身份!"門旁的士兵舉槍對準我。我正要回答,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放下槍,李明。這位是我們的客人。"陸琛大步走來,
今天他穿著標準的作戰(zhàn)服,腰間別著手槍和軍刀,整個人像一把出鞘的利劍。陽光下,
他眉骨上的疤痕更加明顯,為他平添幾分肅殺之氣。"歡迎來到北區(qū)基地。"他向我點頭,
然后對守衛(wèi)說,"這位寧小姐是治愈系異能者,暫時加入我們。通知下去,給予二級權(quán)限。
"守衛(wèi)驚訝地看了我一眼,迅速去傳達命令。治愈系異能者在末世極為珍貴,
我知道陸琛是在為我提供保護傘。"謝謝。"我低聲說,聲音在圍巾后顯得悶悶的。
陸琛領(lǐng)我穿過大門,壓低聲音:"在這里你可以放松些。
二級權(quán)限意味著不會有人盤問或檢查你的裝備——包括那副從不摘下的護目鏡。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注意到了,而且理解我需要隱藏什么?;貎?nèi)部比想象中井然有序。
士兵們列隊訓(xùn)練,技術(shù)人員在維護設(shè)備,甚至還有一小塊菜園子。
完全不像外面那個弱肉強食的末世。"這里收留了多少人?"我問。
"正式成員兩百四十三人,加上家屬和臨時避難者約三百人。"陸琛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
"我們不是最大的,但絕對是最紀律嚴明的幸存者社區(qū)。
"他帶我參觀主要設(shè)施:食堂、訓(xùn)練場、醫(yī)療站、通訊中心...一路上,
士兵們紛紛向陸琛敬禮,同時好奇地打量我。我盡量低頭走路,避開目光接觸。
"這里是你的臨時住處。"陸琛停在一排預(yù)制板房前,推開其中一扇門。房間很小但干凈,
有張單人床、一套桌椅和一個儲物柜。"廁所和淋浴間在走廊盡頭,女兵區(qū)域,
男性禁止入內(nèi)。"這考慮得很周到。我點點頭:"再次感謝。""不必客氣。
"陸琛站在門口,似乎在猶豫什么,"周宇——我的副官——會帶你去醫(yī)療站看看。
那里有些傷員...如果你愿意幫忙的話。"我明白這是交換條件。庇護所換取治療服務(wù),
很公平。"我會盡力,但不能保證效果。""足夠了。"陸琛微微一笑,
那個瞬間他看起來不像個鐵血指揮官,倒像個普通青年,"晚飯后我來接你,
介紹你認識其他小隊成員。"他離開后,我鎖上門,終于敢卸下部分偽裝。
護目鏡摘下的一刻,房間頓時明亮了許多。
我的銀色瞳孔在鏡子中閃爍——比兩周前更加明亮了,這意味著我的喪尸化程度在加深。
門外傳來腳步聲,我迅速重新武裝。"寧小姐?我是周宇,指揮官讓我?guī)闳メt(yī)療站。
"周宇是個三十出頭的精瘦男子,眼神銳利如鷹。握手時,
他故意加大力度——普通人可能會痛呼出聲,但我的喪尸體質(zhì)毫無感覺。"聽說你是治愈系?
"去醫(yī)療站的路上,周宇不斷試探,"哪個基地出來的?為什么獨自行動?""小基地,
不值一提。"我含糊其辭,"獨行更安全。""對治愈系來說可不多見。
"周宇意味深長地說,"通常你們會被嚴密保護起來。"我沒有接話。周宇的敵意很明顯,
但暫時構(gòu)不成威脅。醫(yī)療站里躺著十幾個傷員,大部分是戰(zhàn)斗造成的創(chuàng)傷。
一位中年女醫(yī)生——李醫(yī)官——熱情地迎接我:"終于有個治愈系來了!
我們只有普通醫(yī)療手段,有些傷員的感染已經(jīng)..."我檢查了幾個重癥患者。
其中一位腹部中彈的年輕人情況最糟,傷口嚴重化膿,高燒不退。"我需要單獨空間。
"我對李醫(yī)官說,"治療過程...很耗精力。"他們清空了相鄰的處置室。我鎖上門,
摘掉右手手套。直接接觸效果最好。當我的手掌懸在傷員傷口上方時,
銀白色的光點如細沙般灑落,滲入化膿的組織。這不是原主純粹的"生命鏈接"能力,
而是混合了喪尸病毒特性的變異版本。傷口會愈合,但愈合速度遠超正常水平,
而且會留下淡淡的銀色痕跡——就像我手臂上那個被鋼筋刺穿后留下的疤。二十分鐘后,
傷員的燒退了,傷口也奇跡般結(jié)痂。我精疲力盡地靠在墻上,饑餓感如潮水般襲來。
治愈消耗能量,而我需要補充...最好是晶核,或者新鮮血肉。門外傳來不耐煩的敲門聲。
"寧小姐?一切還好嗎?"是周宇。"馬上好。"我強迫自己站起來,重新戴好手套。
開門前,我最后看了一眼傷員——他睡得安穩(wěn),呼吸均勻。至少我還能做點好事。
接下來的一周,我成了醫(yī)療站的常客。每天治療三到五個重癥患者,
其余時間則參加小隊的基礎(chǔ)訓(xùn)練。陸琛遵守承諾,沒有讓任何人打擾我的隱私,
甚至安排了一個單獨的訓(xùn)練時段給我。但周宇的懷疑與日俱增。
他"偶然"經(jīng)過我的訓(xùn)練場地,試圖偷看我的射擊成績;"忘記"通知我集合時間變更,
然后指責我擅自離隊;甚至在我房間門口"巡邏"。這些小把戲不構(gòu)成實質(zhì)威脅,
但令人煩躁。更麻煩的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饑餓感越來越難以控制。尤其是治療后,
聞著醫(yī)療站的消毒水都掩蓋不了的血腥味,我的犬齒會不由自主地伸長。
有兩次我不得不借口上廁所,跑去基地外圍獵殺變異老鼠生啖其肉。第七天夜里,
我決定去基地邊緣透透氣。月光下,我一個人坐在廢棄的裝甲車上,望著圍墻外的世界。
成為喪尸后,我第一次感到如此...孤獨。既不屬于人類,也不屬于行尸走肉。一個異類。
"睡不著?"陸琛的聲音讓我差點跳起來。他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車旁,
手里拿著兩個罐頭和一壺水。"指揮官也失眠?"我試圖掩飾驚訝。"剛值完夜班。
"他輕松地爬上車,坐在我旁邊,保持著一臂的距離——禮貌而謹慎。"帶了點夜宵,
要一起嗎?"他遞給我一個牛肉罐頭。我猶豫了——喪尸不需要人類食物,
雖然能吃但毫無滋味。拒絕會更可疑。"謝謝。"我接過罐頭,小心地用勺子挖了一小塊。
味同嚼蠟,但我假裝享受。"很好吃。"陸琛打開自己的罐頭,吃得津津有味。
"你從不摘下護目鏡,即使在夜里。"他突然說,語氣隨意得像在討論天氣。"光敏感。
"我立刻回答,準備好的借口脫口而出。"治愈系通常沒有這種副作用。""變異版本。
"我繼續(xù)吃著那團毫無味道的肉,"能力越強,代價越大。"陸琛若有所思地點頭,
然后出人意料地問:"你晚上幾乎不睡,對嗎?"勺子在我手中一顫。他注意到了?
我每天都會假裝躺下,然后等室友睡著再悄悄活動..."我睡眠很淺。"我勉強笑道。
"李明說你房間的燈整晚都亮著。周宇報告你凌晨三點還在訓(xùn)練場。
而剛才——"陸琛的目光銳利如刀,"我觀察了你五分鐘,你完全沒有眨眼。
人類平均每分鐘眨眼15到20次。"我的后背滲出冷汗。他一直在監(jiān)視我?這是個陷阱嗎?
"異能副作用。"我硬著頭皮繼續(xù)編,"過度使用能力會導(dǎo)致失眠和眼部敏感。
"陸琛沒有立即反駁。他慢慢吃完最后一口罐頭,然后突然伸手朝我臉襲來!
本能反應(yīng)快于思考。我閃電般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足以捏碎普通人的骨頭。
陸琛悶哼一聲,但沒有掙扎。我們僵持在那里,月光下他的眼睛深不可測。
"反應(yīng)速度是常人的三倍以上。"他平靜地說,仿佛手腕不在我鐵鉗般的掌握中,
"力量...至少五倍。體溫明顯低于正常水平。
再加上不眠不休、光敏感、幾乎不進食..."我該殺了他。就在這里,現(xiàn)在。
然后逃離基地。但不知為何,我松開了手。"你想說什么,指揮官?"我冷冷地問。
陸琛揉著手腕,居然笑了:"我想說,你很特別,寧小姐。
特別到...讓我好奇你還能帶來多少驚喜。"這不是我預(yù)期的反應(yīng)。他知道了多少?
"我不喜歡被試探。"我警告道。"彼此彼此。"陸琛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在這個基地,能力就是通行證。無論你是什么,
只要你站在人類這邊,我就站在你這邊。"月光下,他的輪廓如雕塑般堅毅。那一刻,
我?guī)缀跸敫嬖V他真相——關(guān)于我是什么,關(guān)于原主的記憶,關(guān)于林修和蘇柔的背叛。幾乎。
"謝謝你的罐頭。"最終我只說了這句。陸琛點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卻又在幾步外停?。?對了,明天有個偵察任務(wù),去舊城區(qū)的制藥廠。
我需要你的特殊...感官。早上六點,西門集合。"我沒有回答,但他知道我會去。
第二天黎明,小隊整裝待發(fā)。除了陸琛和周宇,還有四個精銳士兵:大個子機槍手老馬,
沉默的狙擊手阿月,技術(shù)員小孫,
和醫(yī)療兵小雨——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是我庇護所里那個小女孩的姐姐。
"目標是搜尋未變質(zhì)的藥品,特別是抗生素。"陸琛簡要說明任務(wù),
"情報顯示該區(qū)域有變異獸巢穴,保持警戒。"我們分乘兩輛改裝越野車出發(fā)。
我坐在陸琛那輛的后排,周宇不時通過后視鏡投來審視的目光。陽光越來越強,
我的護目鏡已經(jīng)調(diào)到最暗,但眼睛仍感到刺痛。"不舒服?"陸琛低聲問。我搖搖頭。
喪尸的感官在白天確實會受影響,尤其是視覺和嗅覺過度敏感。
這也是為什么大多數(shù)喪尸夜間更活躍。制藥廠位于舊城區(qū)邊緣,半坍塌的圍墻內(nèi)雜草叢生。
我們下車建立防御陣型,陸琛打頭陣,我居中,周宇斷后。剛進入廠區(qū),
我的"喪尸雷達"就警鈴大作。有東西在暗處窺視我們,而且不止一個..."左側(cè),
五十米,有生命體快速接近!"我低聲警告。陸琛立刻打手勢,小隊迅速靠攏。三秒后,
一只形似獵豹但全身無毛的變異獸從左側(cè)撲來!阿月的狙擊槍率先開火,擊中其前腿。
老馬的機槍隨即掃射,將其打成篩子。"還有更多。"我感應(yīng)著周圍的能量波動,
"地下...它們在地下通道里!"話音剛落,地面突然震動,
五只變異獸從不同方向的窨井蓋下竄出!小隊被迫分散,各自為戰(zhàn)。一只變異獸直撲小雨,
她倉促間舉槍射擊卻只擦過獸皮。千鈞一發(fā)之際,我沖過去撞開她,徒手抓住變異獸的喉嚨!
指甲不自覺地伸長,刺入其皮毛。一個扭腰發(fā)力,我生生擰斷了它的脖子。轉(zhuǎn)身時,
我看到陸琛正被兩只變異獸圍攻。他身手矯健,但寡不敵眾,右臂已被撕開一道口子。
沒有思考,我抓起地上的鋼管沖刺過去。鋼管如標槍般脫手,貫穿一只變異獸的頭顱。
另一只被我的飛踢踹出數(shù)米,還沒爬起來就被陸琛一槍爆頭。"謝謝。"他喘息著說,
血順著手臂滴落。"你受傷了。"我盯著那道傷口,血腥味讓我的犬齒發(fā)癢。"小傷。
"陸琛撕下布條簡單包扎,"先完成任務(wù)。"制藥廠地下室確實有完好的藥品倉庫。
我們收集了幾大箱抗生素和醫(yī)療用品,迅速撤離。整個過程中,我的感官保持高度警覺,
提前預(yù)警了兩次伏擊,小隊得以無損返回。回程的車上,陸琛坐在我旁邊,
傷口已經(jīng)由小雨簡單處理過,但血腥味仍縈繞在我鼻尖。"今天你救了至少三個人。
"陸琛低聲說,"包括我。"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廢墟。今天確實危險,
但也證明了我和人類小隊合作的可行性。更重要的是,
我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在乎他們的安危。尤其是陸琛。"你的感官范圍有多大?"他突然問。
"五百米左右。"我如實回答,反正已經(jīng)暴露了不少。"精確度?
""能分辨人類、喪尸和變異獸,但不能確定具體是誰。
"陸琛若有所思地點頭:"這種能力在偵察和防御上價值連城。""所以我現(xiàn)在更有用了?
"我略帶諷刺地問。"所以你更值得信任了。"他糾正道,聲音低得只有我能聽見,
"無論你是什么。"夕陽西下,車隊駛回基地。我望著陸琛的側(cè)臉,
那道疤痕在金色陽光中格外明顯。這個人知道多少?他為什么愿意冒險信任我?而我,
一個喪尸,又為何越來越在意這群人類的死活?太多問題,沒有答案。但此刻,
在末世的黃昏中,我們并肩而坐,這似乎...就夠了。
第五章 銀瞳之謎"前方就是清河聚居地。"陸琛的聲音將我從假寐中驚醒。
車隊已經(jīng)行駛了三個小時,離開軍事基地的安全區(qū)域,向東南方前進。
這次任務(wù)是護送醫(yī)療物資和交換情報,同行除了陸琛和周宇,還有六名精銳士兵。
我調(diào)整護目鏡,看向窗外。清河聚居地建在一所廢棄中學(xué)內(nèi),圍墻明顯比軍事基地簡陋,
但防御工事布置得很有章法。崗哨上的守衛(wèi)看到車隊,立刻打開鐵門。"記住,
在這里你只是個普通治愈系異能者。"下車前陸琛低聲提醒,"不要暴露你的特殊能力。
這里各方勢力混雜,包括...""曙光的人?"我輕聲問。陸琛點頭,
眉頭緊鎖:"林修最近擴張得很厲害,吞并了好幾個小聚居地。傳言他在搜羅異能者做研究。
"林修。這個名字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原主的記憶碎片告訴我,
這個表面溫文爾雅的男人實則冷酷無情。我摸了摸藏在衣服下的匕首——如果有機會,
我會毫不猶豫地割開他的喉嚨。聚居地首領(lǐng)趙鐵是個五十多歲的壯漢,左眼戴著黑眼罩。
他熱情地迎接陸琛,卻對我投來審視的目光。"這位就是傳聞中的治愈系?"他上下打量我,
"怎么裹得這么嚴實?""輻射過敏。"陸琛自然地擋在我前面,"寧小姐的能力很珍貴,
我們希望保持低調(diào)。"趙鐵咧嘴一笑,露出一顆金牙:"理解理解!正好我們有幾個重傷員,
如果寧小姐愿意幫忙..."這是意料之中的交換條件。我點頭同意,跟隨醫(yī)療兵去病房。
路上經(jīng)過操場,那里搭著幾十頂帳篷,聚居地居民好奇地看著我們。
孩子們衣衫襤褸但眼神明亮,婦女們正在公共灶臺前準備食物。
這場景讓我想起了自己的"中立區(qū)",只是規(guī)模更大。醫(yī)療站設(shè)在校醫(yī)室,條件簡陋但干凈。
三個重傷員躺在臨時病床上,最嚴重的一個腹部被刺穿,已經(jīng)感染化膿。"需要單獨空間。
"我對醫(yī)療兵說,重復(fù)著在軍事基地的流程。他們清空了隔壁的儲藏室。我鎖上門,
摘下手套,開始治療。銀白色的光點從指尖滲出,滲入傷員傷口。
治療過程比兩周前順暢多了,我甚至能精確控制光點的數(shù)量和流向。
最后一個傷員是個年輕女孩,右腿骨折并感染。治療中途,她突然睜開眼睛,
直勾勾地盯著我。"你的眼睛..."她虛弱地說,
"好漂亮...像星星..."我心頭一緊。護目鏡在治療精細部位時會稍微移開,
可能露出了部分銀色瞳孔。"別說話,保存體力。"我壓低聲音,加快治療速度。
完成所有治療后,我精疲力盡地靠在墻上。饑餓感如潮水般襲來,比以往更強烈。
聚居地的人味太濃了,尤其是那些新鮮血液的氣息,讓我的犬齒不由自主地伸長。
必須補充能量。我悄悄溜出醫(yī)療站,避開人群,沿著圍墻尋找可能的獵物。
操場角落的雞籠里有幾只瘦弱的家禽,勉強可以充饑。正準備動手時,
一陣異常的"波動"傳來。我猛地轉(zhuǎn)頭——東南方向,距離約八百米,有大量喪尸正在接近!
而且不是普通的游蕩,是有組織的移動!"喪尸潮!東南方向!"我沖回中央廣場大喊。
警報立刻拉響。趙鐵和陸琛迅速組織防御,居民們有序撤入教學(xué)樓。我站在圍墻上,
看著遠處揚起的塵土——至少兩百只喪尸,其中還混雜著幾只變異獸。
"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趙鐵咒罵著,"偵察隊昨天才清理過周邊!"陸琛檢查彈匣,
瞥了我一眼:"有什么異常?
"我壓低聲音:"它們不像自然聚集...像是被什么吸引或驅(qū)趕。"或者是被什么人控制。
這個念頭讓我不寒而栗。如果還有其他像我這樣的高階喪尸...第一波喪尸已經(jīng)撞上圍墻。
守衛(wèi)們開火了,但數(shù)量懸殊太大。更糟的是,幾只攀爬型變異喪尸已經(jīng)翻過圍墻,沖入操場!
"保護醫(yī)療站!"陸琛下令,"周宇,帶人守住西門!"我跟著陸琛向醫(yī)療站推進。
一只變異喪尸突然從屋頂撲下,陸琛反應(yīng)極快地側(cè)身閃避,軍刀一揮,斬斷其一條腿。
但另一只從側(cè)面襲來,尖銳的骨爪直取他咽喉!千鈞一發(fā)之際,我沖過去撞開陸琛,
骨爪只劃破了他的肩膀。我反手一記肘擊,變異喪尸的頭顱像西瓜般爆裂。"謝謝。
"陸琛喘息著說,血已經(jīng)浸透他半邊衣服。"你流血了,必須馬上處理。
"我聞著那甜美的血腥味,喉嚨發(fā)緊。"沒時間,先解決危機!"戰(zhàn)況越來越糟。
普通喪尸還好對付,但那些變異種速度奇快,力量驚人。圍墻已經(jīng)多處破損,
喪尸源源不斷涌入。我做了個冒險的決定。借著掩護,我爬到水塔頂端,集中全部精神力,
向尸群發(fā)出"停止"指令。沒有反應(yīng)。再試一次,這次更強烈。頭痛如針扎,
但尸群依然沒有反應(yīng)。這說明它們不是自主行動,而是被更高階的存在控制著!
就在我準備放棄時,突然感知到一個微弱的"節(jié)點"——尸群后方,
距離約三百米的一棟建筑樓頂,有個特殊的能量波動。不是喪尸,
也不是普通人類...是異能者!有人在遠程操控這些喪尸!我迅速爬下水塔,
向陸琛報告發(fā)現(xiàn)。"你能確定位置?"他問。我點頭:"給我三個人,我去解決源頭。
""太危險了。""否則整個聚居地都會淪陷!"陸琛盯著我看了兩秒,
終于點頭:"我跟你去。老馬、阿月,掩護我們。"我們從側(cè)門溜出,
沿著小路接近目標建筑。我的"喪尸雷達"全開,避開巡邏的喪尸。
那個操控者的位置越來越清晰——就在前面的辦公樓頂層。"兩個人,一個異能者,
一個武裝護衛(wèi)。"我低聲告訴陸琛,"異能者應(yīng)該是精神控制類,但范圍有限。
"陸琛打手勢,老馬和阿月占據(jù)狙擊位置,我們兩人繼續(xù)前進。樓梯間里,
我聞到淡淡的煙草味——有人剛經(jīng)過這里。頂樓辦公室的門虛掩著。我示意陸琛停下,
用感官掃描內(nèi)部:兩個人,一坐一站。坐著的那個能量波動異常,應(yīng)該就是操控者。
陸琛踹開門,槍口直指室內(nèi):"不許動!
"景象出乎意料: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子坐在輪椅里,
太陽穴貼著奇怪的電極片;他身后站著個全副武裝的壯漢,立刻舉槍對準我們。
"林博士的實驗體?"眼鏡男看到我,露出詭異的笑容,"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你。
"我心頭一震。他認識我?或者說,認識原主?"停止攻擊聚居地。"我厲聲說。"抱歉,
任務(wù)在身。"眼鏡男按下輪椅扶手上的某個按鈕。一陣尖銳的聲波頓時充滿房間!
我和陸琛痛苦地捂住耳朵,而那個壯漢似乎不受影響,舉槍就射!陸琛反應(yīng)極快,
推開我同時回擊。子彈擊中壯漢肩膀,但他只是晃了晃,繼續(xù)開火——這不對勁,
正常人挨了那么一槍早就失去戰(zhàn)斗力了!"他是改造人!"眼鏡男狂笑,"完美的士兵,
沒有痛覺,絕對服從!"改造人?林修已經(jīng)進展到這種地步了?
原主記憶中的實驗還停留在初級階段...改造人槍口轉(zhuǎn)向我,陸琛猛地撲過來將我推開,
自己卻暴露在火力線上。三聲槍響,陸琛胸口綻放出刺目的血花!"陸??!"我尖叫出聲,
那一刻所有的克制都崩塌了。銀光從我體內(nèi)爆發(fā),整個房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眼鏡男和改造人僵在原地,臉上還凝固著猙獰的表情。我接住倒下的陸琛,
他胸前兩個彈孔正汩汩冒血,嘴唇因失血迅速變白。"堅...堅持住..."我聲音顫抖,
迅速檢查傷勢。一顆子彈擦過肺部,另一顆擊中了肝臟附近——普通人這種傷勢必死無疑。
但我不是普通人。我是高階喪尸,體內(nèi)流淌著既能殺人也能救人的病毒。沒有時間猶豫了。
我咬破自己的手腕,暗紅色的粘稠血液滲出。輕輕掰開陸琛的嘴唇,讓我的血滴入他口中。
"喝下去,求你了..."我低聲懇求,盡管知道他已失去意識。幾滴血流入后,
陸琛突然劇烈咳嗽,身體痙攣。我趕緊停止喂血,轉(zhuǎn)而將手掌按在他的傷口上。
銀白色的光點大量涌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明亮、更密集。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但陸琛的體溫卻急劇升高。他開始渾身發(fā)抖,額頭滾燙。病毒正在他體內(nèi)戰(zhàn)斗,
改造他的細胞...身后傳來響動。我的控制時間到了。眼鏡男和改造人恢復(fù)行動,
但還沒等他們反應(yīng),阿月的狙擊子彈已經(jīng)穿透窗戶,精準爆頭!"指揮官!"老馬沖進來,
看到血泊中的陸琛,臉色大變。"他還活著。"我迅速用陸琛的外套蓋住他正在愈合的傷口,
"但需要立即撤離。那個操控者死了,尸群應(yīng)該會散去。"果然,外面的騷亂聲漸漸平息。
我們迅速抬著陸琛返回聚居地,一路上他的體溫高得嚇人,時而昏迷時而囈語。
趙鐵提供了最好的房間。醫(yī)療兵檢查后困惑不已:"傷口...已經(jīng)止血了?但高燒不退,
可能是感染...""我來照顧他。"我堅持道,"我的能力有助于恢復(fù)。"夜深人靜,
房間里只剩我和昏迷的陸琛。月光透過窗簾縫隙,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光影。
我取下護目鏡和口罩,用濕毛巾擦拭他滾燙的額頭。"你會沒事的。"我低聲說,
不確定他能否聽見,"病毒會改造你的細胞,但不會奪走你的意識...我希望。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毫無偽裝地看著他。劍眉星目,鼻梁高挺,
那道疤痕為他增添了幾分粗獷魅力。我的手不自覺地撫上他的臉頰,感受那異常的體溫。
"為什么那么做?"我輕聲問,"為什么要救我?
明明知道我有問題..."陸琛突然微微皺眉,含糊地說了句什么。我俯身去聽。
"...銀...色..."他呢喃著,又陷入昏睡。他看到了?在我失控爆發(fā)的瞬間,
護目鏡后的銀瞳完全暴露了?還是只是高燒中的幻覺?一整夜,我守在床邊,
監(jiān)測他的體溫和生命體征。黎明時分,高燒終于退了。陸琛的呼吸變得平穩(wěn),
胸口的傷口只剩下淡淡的粉色疤痕——愈合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當?shù)谝豢|陽光照進房間時,
他的睫毛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寧...語?"聲音嘶啞但清醒。"我在這里。
"我趕緊戴回護目鏡,"別急著起來,你需要休息。"陸琛卻已經(jīng)撐著坐起身,
困惑地摸了摸胸口:"我記得我中槍了...兩槍。""你差點死了。"我遞給他一杯水,
"我的能力...有些特殊副作用。"他接過水杯,
目光卻落在自己手臂上——那里的血管隱約泛著不正常的青色。當他抬頭看我時,
眼神復(fù)雜難辨:"你對我做了什么?""救了你。"我避開他的視線,
"代價是...一些改變。"沉默在房間里蔓延。陸琛活動了下身體,眉頭越皺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