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和蘇瑤從小一起長大,是眾人眼中的青梅竹馬。
陳宇一直以為兩人會順理成章地走到一起,卻在蘇瑤大學(xué)畢業(yè)后,
得知她要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商業(yè)精英。陳宇心有不甘,開始調(diào)查蘇瑤未婚夫的背景,
發(fā)現(xiàn)對方家族企業(yè)存在諸多問題。他試圖告知蘇瑤,卻被蘇瑤誤解為嫉妒和挑撥?;槎Y前夕,
蘇瑤未婚夫的公司丑聞爆發(fā),蘇瑤陷入困境,此時陳宇是否能抓住機會,
挽回這段青梅竹馬的感情?!菊拈_始】第1章 婚禮請柬暴雨砸在窗戶上,
像有人用指甲在玻璃上瘋狂抓撓。我盯著手里那張燙金請柬,雨水從指縫滲進去,
把“蘇瑤&林世軒”兩個名字泡得發(fā)脹?!安??!蔽野阉ぴ谧郎?,請柬彈了一下,
翻過來露出背面那行字——“誠邀陳宇先生蒞臨”。哈,還他媽用燙金。
我抓起啤酒罐灌了一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卻澆不滅胸口那團火。二十年。
從她六歲搬進巷子那天算起,我認識蘇瑤整整二十年。
她第一次來月經(jīng)是我翻墻去買的衛(wèi)生巾,她高考前失眠是我整晚陪她背單詞,
她出國留學(xué)是我打了三份工湊的機票錢。結(jié)果呢?她回國三個月,我連她微信都他媽沒加上。
現(xiàn)在倒好,直接給我寄婚禮請柬。我踢開腳邊的泡面桶,摸出手機劃開相冊。
最新一張照片是上周在金融中心偷拍的——蘇瑤穿著白色套裝從豪車上下來,
林世軒摟著她的腰,兩人笑著走進旋轉(zhuǎn)門。那男的西裝革履,連頭發(fā)絲都透著精英味。
跟我這種窩在出租屋吃泡面的廢物確實不一樣。窗外閃電劈下來,照亮墻上那張泛黃照片。
十六歲的蘇瑤踮腳親在我臉上,我耳朵紅得能滴血?!瓣愑?。”我猛地回頭。
門口站著個渾身濕透的女人,水滴從她發(fā)梢砸在地板上。“你他媽……”我嗓子發(fā)緊,
“怎么找到這的?”蘇瑤沒說話。她指甲掐著愛馬仕包帶,嘴唇抖得厲害。“請柬收到了?
”我咧嘴笑了:“怎么,怕我不去?”她突然沖過來搶我手機。“你跟蹤我們?
”她劃著照片,手指在發(fā)抖,“這些天你一直在——”“不然呢?
”我掰開她手指把手機搶回來,“等你施舍張請柬?”雨聲突然變得很大。
她睫毛上掛著水珠,不知道是雨還是別的什么?!傲质儡幭聜€月要競標(biāo)城東地塊。
”她聲音輕得像幻覺,“你別搗亂?!蔽毅读藘擅?,突然笑出聲。原來如此。
“怕我大鬧婚禮?”我湊近她耳朵,“放心,我只會……”手機突然震動。
陌生號碼發(fā)來一張照片——林世軒在暗巷里遞給黑西裝男人一個牛皮紙袋。
第二張是紙袋特寫,邊緣露出半截帶血的扳手。蘇瑤猛地搶過手機?!斑@PS技術(shù)真爛。
”她按下刪除鍵,“陳宇,別把自己活成個笑話。”門被摔上的瞬間,雷聲炸響。
我盯著空蕩蕩的門口,啤酒罐在手里捏得變形。窗玻璃映出我的臉,
和墻上十六歲的蘇瑤重疊在一起。多可笑。她寧愿相信一個認識三個月的男人,
也不肯聽我說完一句話。閃電再次劈下來時,我已經(jīng)撥通了那個陌生號碼?!罢掌膩淼??
”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擦響的聲音?!傲质儡幧蟼€月收購的建材廠,”煙嗓帶著笑,
“死了個監(jiān)工?!庇晁樦翱p流進來,在地板上積成一灘。像血。
第2章 車禍凌晨三點十七分,我盯著電腦屏幕,眼球干澀得像砂紙摩擦。監(jiān)控錄像里,
林世軒的黑色邁巴赫停在廢棄工廠后門,那個穿黑西裝的男人鉆進車里。畫面太模糊,
看不清他們交換了什么。我灌了口濃咖啡,苦得舌根發(fā)麻。
煙嗓男人發(fā)來的地址就在這兒——城北建材廠,上個月剛被林氏集團收購。據(jù)說死了個監(jiān)工,
賠了八十萬私了。我關(guān)掉視頻,從抽屜里摸出把瑞士軍刀。刀刃彈出來時,
窗外的野貓尖叫著竄過防火梯。叮——手機亮了。「別去。」陌生號碼,但我知道是誰。
蘇瑤。我回了個問號。對方正在輸入…停了又起,最后只發(fā)來三個字:「相信我。」
我盯著那行字,突然笑出聲。她以為我在吃醋?以為我他媽要去找林世軒單挑?
我把手機扔床上,套上連帽衫。門鎖咔噠響的瞬間,手機又震了?!杆谀銟窍??!?/p>
我渾身血液瞬間凍住。躡腳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路燈下停著輛沒掛牌照的面包車,
兩個黑影靠在車邊抽煙。煙頭紅光在黑暗里忽明忽暗。操。我縮回身子,后頸汗毛根根豎起。
蘇瑤怎么知道的?除非…她也是他們的人?這個念頭像刀片刮過脊梁。我摸到廚房,
從冰箱后面掏出個防水袋——退伍時偷帶的軍用手電,帶爆閃功能。后門防火梯銹得厲害,
踩上去咯吱響。三樓到地面的距離,摔不死人。落地時崴了腳,疼痛讓我清醒了點。
巷子里的餿水味混著汽油味往鼻子里鉆。我貼著墻根往反方向挪,
突然聽見面包車引擎發(fā)動的聲音。跑!我沖進對面巷子,身后車燈像怪獸眼睛般亮起。
輪胎摩擦聲刺得耳膜生疼。轉(zhuǎn)角處我猛剎住腳——死胡同。回頭瞬間,刺目白光撲面撞來。
世界天旋地轉(zhuǎn)。我聽見自己骨頭撞在墻上的悶響,接著是金屬刮擦聲。面包車倒車,
準備再來一次。劇痛中我摸到軍用手電,拇指狠狠按下爆閃鍵。強光像雷電劈進駕駛室。
剎車尖叫著響起,車頭擦著我膝蓋撞進垃圾堆。我踉蹌爬起來,駕駛座車門猛地彈開。
穿黑西裝的男人——照片里那個!他掏東西的動作太明顯了。我撲上去時,
他手里的槍走火打在消防栓上。高壓水柱沖天而起?;鞈?zhàn)中我膝蓋頂?shù)剿澊?/p>
硬邦邦的——鑰匙?不,手機。搶到手的瞬間,后腦勺挨了記重擊。我滾在污水里,
看見第二個男人舉著扳手走近。扳手邊緣有暗紅色痕跡。和照片里一模一樣。
扳手砸下來的剎那,我蜷身滾開,反手將軍刀扎進他腳背。慘叫聲中,
我攥著搶來的手機狂奔。身后傳來引擎轟鳴。他們沒追來。不對勁。
拐出巷子那刻我明白了——路口停著輛警車。面包車早沒影了。我低頭看搶來的手機,
鎖屏壁紙是林世軒和蘇瑤的合照。胃里突然翻涌。不是他的手機。是她的。指紋解鎖還在,
我拇指按上去——相冊里全是婚禮策劃方案,最近刪除卻空了。
除了半小時前發(fā)出去的那條:「他在你樓下?!故占耸俏摇N易乖?4小時藥店門口,
突然發(fā)現(xiàn)掌心黏糊糊的。不是血。是手機背面用口紅寫的字:「跑。別信任何人?!?/p>
字跡被汗水暈開,像干涸的血。第3章 假面我盯著手機屏幕上那條口紅寫的信息,
喉嚨里泛著血腥味。蘇瑤讓我跑??伤秊槭裁匆脛e人的手機發(fā)警告?為什么刪掉所有記錄?
藥店玻璃門映出我的影子——連帽衫沾滿泥水,右眼角腫得發(fā)紫,活像個逃犯。
"需要幫忙嗎?"收銀臺后的老頭推了推老花鏡。我搖頭,順手順了瓶酒精棉片。
街對面KTV的霓虹燈開始閃爍,凌晨四點的城市像塊發(fā)霉的蛋糕。
我鉆進24小時網(wǎng)吧最角落的機位,登錄那個三年沒用的郵箱。
退伍戰(zhàn)友老貓去年發(fā)過一封信:「需要偽造證件找我」。視頻接通時,
鏡頭那邊是張浮腫的醉臉:"操,陳宇?你他媽還活著?
"屏幕光照著我青紫的嘴角:"幫我搞個身份。""犯事了?""比那糟。
"我把蘇瑤手機連上數(shù)據(jù)線,"再查個定位。"老貓突然湊近屏幕:"你惹上林家了?
"我后背一涼:"你怎么知道?"他調(diào)出個加密文件夾:"上周有人出高價查你全家資料。
"照片彈出來的瞬間,我拳頭砸在鍵盤上——我爸的墓碑,我媽的療養(yǎng)院,
甚至我小學(xué)班主任。全他媽被拍得清清楚楚。"不是林家。"老貓灌了口啤酒,
"查你的人叫周墨,華僑商會副會長。"我盯著照片里那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胃部絞痛。
完全不認識。蘇瑤手機突然震動,陌生號碼發(fā)來地址:「明晚七點,帝豪酒店2808」
老貓吹了個口哨:"鴻門宴啊。"我拔出數(shù)據(jù)線:"幫我搞套像樣的西裝。""你瘋了?
""瘋的是他們。"我抹掉嘴角的血,"敢動我家人。"————第二天傍晚,
我站在帝豪酒店旋轉(zhuǎn)門前,西裝勒得傷口生疼。老貓給的假身份證寫著「周晨」,
某建材公司副總。電梯鏡面映出我的新造型——染黑的頭發(fā),遮住淤青的粉底,金絲平光鏡。
像個拙劣的模仿者。2808房門虛掩著,鋼琴聲從里面飄出來。我推門的瞬間,
琴聲戛然而止。"周先生。"窗邊的男人轉(zhuǎn)過身,和我戴著同款金絲眼鏡。周墨。
他食指敲著紅酒杯:"你比照片上憔悴。"我反手鎖門:"為什么查我家人?""坐。
"他指了指沙發(fā),"喝什么?"茶幾上擺著份文件,我瞥見「林世軒」三個字。"直說吧。
"我沒動,"你想用我搞林家?"周墨笑了,眼角擠出細紋:"蘇小姐沒告訴你?
"我太陽穴突突跳:"關(guān)她什么事?"他按下遙控器,投影幕布緩緩降下。監(jiān)控畫面里,
蘇瑤穿著睡袍坐在酒店床邊,正在點煙。拍攝時間是昨晚——她發(fā)警告給我的三小時后。
"你青梅竹馬的小女友..."周墨舔了舔虎牙,"是我未婚妻。"畫面切換,
蘇瑤踮腳吻在周墨臉上,手指鉆進他西裝領(lǐng)口。我抄起紅酒瓶砸向投影儀。玻璃爆裂聲中,
周墨的聲音像毒蛇鉆進耳朵:"她幫我釣林世軒半年了,沒想到吧?"碎片扎進掌心,
血滴在地毯上暈開。"證據(jù)呢?"他踢過來一個U盤:"自己看。"我彎腰去撿的瞬間,
后頸汗毛突然豎起——鏡面酒柜反射出他掏槍的動作。側(cè)滾翻的剎那,
消音手槍的悶響擦過我耳際。周墨的金絲眼鏡碎了,露出右眼猙獰的疤痕:"反應(yīng)不錯,
不愧是特種部隊的。"我撞開落地窗沖上陽臺。二十八樓的風(fēng)灌進西裝,
下方是酒店后廚的排煙管道。周墨的腳步聲逼近:"跳啊,你爸當(dāng)年就是這么死的。
"我僵在欄桿上。"意外很常見..."他慢條斯理地上膛,
"比如你媽明天的療養(yǎng)院火災(zāi)..."我縱身躍下時,聽見自己牙齒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