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碎片炸開!油膩的手!女兒的尖叫!血泊里的小身體!我…重生了?回到腌泡菜這天?
門外傳來吼叫:“林晚!泡菜呢?”該…腌泡菜了。1(家中廚房。光線昏暗。
刺鼻的農(nóng)藥味直沖腦門。)喉嚨像被火燒過。胃里翻江倒海。眼皮沉重得抬不起來。
手里…捏著什么?冰涼,滑膩。我費力地聚焦。一個綠色塑料瓶。
標簽猙獰:**敵敵畏**。刺鼻的氣味源頭。我猛地一顫!瓶子差點脫手!
記憶碎片像尖刀!狠狠扎進腦海!獰笑的臉!油膩的手!“沒錢?老婆孩子抵債!
”小雅驚恐的哭喊!“媽媽!救我!”刺耳的剎車!重物墜地的悶響!骨頭碎裂的脆響!
卡在喉嚨…世界一片血紅…絕望…手里也是這瓶東西…刺鼻…苦澀…灼燒…解脫的黑暗…不!
不是解脫!是地獄!我回來了?!廚房!泡菜!這味道…這場景…是那天!
李強欠下巨債那天!刀疤劉明天就要上門!前世噩夢的開始!心臟狂跳,幾乎炸裂!不是夢!
指尖掐進掌心,生疼。是真的!我重生了!回到地獄開啟前!回到…小雅還活著的時候!
“小雅!”我嘶啞地喊。聲音破碎?!皨寢??”怯生生的聲音。小小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穿著洗舊的碎花裙。眼睛像受驚的小鹿。我的小雅!活生生的!不是血泊里的冰冷!
眼淚瞬間決堤。我撲過去,緊緊抱??!溫熱的,柔軟的。還帶著奶香。“媽媽?
”她被我勒疼了。“沒事…沒事了…”我哽咽。用盡全身力氣才沒嚎啕。失而復得的珍寶。
這次,誰也別想傷害她!“林晚!死哪去了!”客廳傳來李強的吼叫。像惡鬼的咆哮。
“泡菜腌好沒!”“明天劉哥他們來!”“伺候不好!”“老子扒了你的皮!”熟悉的咒罵。
像淬毒的鞭子。抽在前世的記憶上??謶直灸艿馗Z起。但瞬間被更冰冷的東西取代。
**恨意!**滔天的恨意!像巖漿在血管里奔涌!為了小雅前世墜落的血。
為了我喝下的那口灼燒。為了無數(shù)個挨打的日夜。李強!刀疤劉!張三!李四!
你們…都得死!目光,落在手中的敵敵畏上。冰冷的綠色液體。微微晃動。
倒映著我扭曲的臉。一個念頭。瘋狂,冰冷,卻無比清晰。滋生了。像毒藤纏繞心臟。
為了小雅。這是最快的方式。最…徹底的方式?!皨寢?,臭臭…”小雅捂住鼻子。
指著農(nóng)藥瓶。我猛地回神。迅速把瓶子藏到身后。擠出一個安撫的笑?!笆恰乔鍧崉?,
媽媽收拾一下?!薄肮?,去看圖畫書?!卑阉p輕推進里屋。關(guān)上門。
隔絕那個即將變成地獄的廚房。深吸一口氣??諝饫飶浡劳龅奈兜?。還有…泡菜的酸香。
我走到角落。巨大的泡菜壇敞著口。翠白的蘿卜條,嫩黃的白菜幫。浸在渾濁的鹽水里。
這是給明天那群畜生的“開胃菜”。前世,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腌好。換來的是羞辱和女兒的命。
今生…我拿起敵敵畏瓶子。擰開蓋子。更加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令人作嘔。手,
卻異常穩(wěn)定。沒有一絲顫抖。對準壇口。綠色的液體。粘稠,致命。傾瀉而下。
無聲地融入渾濁的鹽水。半瓶。足夠讓他們腸穿肚爛。足夠送他們下地獄。我拿起長筷。
伸進壇里。用力攪拌。蘿卜條翻滾,白菜幫沉浮。毒液迅速擴散。均勻,致命。
壇底有什么硬物?筷子碰到了。一個油紙包?是李強藏的什么?賭資?借條?不重要了。
攪拌完成。毒已入骨。封壇前。鬼使神差地。我摸向口袋。里面有一張皺巴巴的紙。
前天李強讓我買的農(nóng)藥。他簽名的購買憑證。一直忘了扔。一個念頭閃過。我把它抽出來。
小心地,用干凈油紙包好兩層。然后。探身。將它塞進壇子最底部。
壓在那堆致命的泡菜下面。黏稠的汁液迅速浸透了外層油紙。為什么這么做?不知道。直覺。
或許…是給魔鬼的禮物?!芭椋 焙裰氐膲w落下。密封。隔絕了氣味。也封存了死亡。
廚房恢復“平靜”。只有我的心跳。沉重,冰冷。像戰(zhàn)鼓。預告著…明日的審判。
客廳又傳來李強的罵聲?!澳ゲ涫裁矗∠腽I死老子!”我擦干不知何時流下的淚。面無表情。
走向那扇門。走向…地獄的守門人。小雅,別怕。媽媽這次…送他們下真正的地獄。
2(家中客廳。煙霧繚繞,劣質(zhì)酒氣混著汗臭。)門被踹開。刀疤劉帶著張三李四涌進來。
像三座移動的肉山。堵住了光。也堵住了空氣。“強子!錢呢?”刀疤劉嗓門震天。
臉上橫肉抖動,疤像蜈蚣爬。目光淫邪地掃過我。像沾了油的刷子。惡心。李強像條哈巴狗。
點頭哈腰遞煙。“劉哥!您坐!坐!”“錢…寬限兩天…”“一定!連本帶利!
”張三李四一屁股陷進破沙發(fā)。沙發(fā)腿呻吟。“寬限?劉哥的規(guī)矩忘了?”李四剔著牙,
斜眼看我。“就是!沒錢…有人也行??!”張三嘿嘿笑,盯著小雅。小雅縮在我腿后,
瑟瑟發(fā)抖。像只受驚的幼鳥。我的心瞬間凍結(jié)。又瞬間被怒火點燃!畜生!
前世就是這種眼神!就是這種污言穢語!引向小雅的墜落!指甲深深掐進手心。
用疼痛壓下撕碎他們的沖動。還不到時候?!皠⒏纾魑淮蟾纭蔽业椭^,聲音溫順。
扮演著前世的懦弱。“泡菜腌好了…”“開開胃?”“嘗嘗鮮?”刀疤劉眼睛一亮?!皢?!
還是弟妹懂事!”他大手一揮?!岸松蟻?!”“正好下酒!”我轉(zhuǎn)身進廚房。腳步平穩(wěn)。
心跳卻像擂鼓。每一步都踏在深淵邊緣。毒壇就在角落。安靜的。致命的。等著吞噬惡魔。
抱起沉重的壇子。冰涼的陶壁。貼著滾燙的胸口。像抱著一個炸彈。走向客廳。
走向那群…將死之人?!皝韥韥恚⒏鐕L嘗!”李強殷勤地掀開壇蓋。
一股濃郁的酸辣氣沖出。掩蓋了…那絲若有若無的異樣。翠白的蘿卜,嫩黃的菜。
浸在渾濁的汁液里。完美偽裝。刀疤劉拿起筷子。粗魯?shù)負破鹨淮筵纭HM油乎乎的嘴里。
“嗯!夠味!”他含糊地贊著,大口咀嚼。汁水順著嘴角流下。像貪婪的饕餮?!岸汲裕?/p>
都吃!”他招呼張三李四?!暗苊檬炙嚥诲e!”張三李四立刻撲上。筷子翻飛。
泡菜塞滿腮幫。咀嚼聲,吧唧聲?;熘姆畛小!跋悖 薄跋戮普?!”“強子有福??!
”李強在一旁賠笑倒酒。諂媚得像條搖尾的狗。完全沒注意。他的“福氣”正喂給死神。
我摟緊小雅。退到角落陰影里。像沉默的觀眾。看著這場…最后的盛宴。胃里翻攪。
不是惡心。是冰冷的興奮。是復仇倒計時的戰(zhàn)栗。目光掃過他們鼓動的腮幫。
掃過喉結(jié)的吞咽。掃過…刀疤劉滿足油亮的肥臉。快了。就快了。
“小丫頭片子…”刀疤劉灌了口酒。目光又黏在小雅身上。像毒蛇的信子。
“出落得…真水靈。”“再過兩年…”“準能賣個好價錢!”“哈哈!”張三李四哄笑起來。
“劉哥好眼光!”“肯定值錢!”“砰!”我腦子里有根弦。斷了。殺意。濃烈到實質(zhì)!
幾乎沖破偽裝!小雅嚇得抱緊我?!皨寢尅奔毴醯目蘼暋O襻樤谖倚纳?。
也像…點燃引信的火焰。李強臉色微變。趕緊打哈哈?!皠⒏缯f笑了!喝酒!喝酒!
”他試圖岔開話題。心虛。刀疤劉卻瞇起眼。放下酒杯。油膩的手指敲著桌子?!罢f笑?
”他盯著李強,皮笑肉不笑?!皬娮樱~…不是這么賴的。”“要么,今天還錢。
”“要么…”他拖長音。淫邪的目光再次掃過我和小雅?!翱偟米屝值軅儭悬c想頭吧?
”空氣瞬間凝固。李強的笑僵在臉上。張三李四放下筷子。眼神變得不懷好意。
像嗅到血腥的鬣狗。就是現(xiàn)在!我抱著小雅的手臂收緊。指甲掐進自己肉里。心中默念。
三…二…一…“哎…哎呦!”張三突然捂住肚子!臉瞬間扭曲!
“我…我肚子…”他話沒說完?!巴邸 币淮罂谖鄯x物!猛地噴在油膩的茶幾上!
黃綠交織。惡臭撲鼻!3(客廳瞬間淪為地獄。惡臭彌漫,慘叫刺耳。)張三的嘔吐像信號。
“呃啊——!”李四緊跟著慘叫!他捂著肚子從沙發(fā)滾落!像被無形重拳擊中!蜷縮成蝦米。
渾身抽搐!“哇!嘔——!”他也開始噴射!黃綠色的污物濺了一地!混著未消化的泡菜碎!
死寂被徹底撕碎!只剩下痛苦的嚎叫!和令人作嘔的嘔吐聲!空氣污濁得無法呼吸!
刀疤劉臉上的淫笑僵?。∷查g轉(zhuǎn)為驚駭!他猛地站起!肥碩的身體晃了晃!“怎么回事?!
”聲音尖利破音!他低頭看看自己油膩的手。又猛地抬頭!淬毒的目光!像兩把匕首!
狠狠刺向我!“賤人?。?!”他目眥欲裂!指著我的鼻子!“你!你下毒?!
”驚恐和暴怒扭曲了他的臉!蜈蚣疤漲得通紅!“哇——!”話音未落!他自己也控制不??!
一大口噴了出來!污穢濺上他昂貴的皮夾克!惡臭沖天!“??!疼!疼死我了!
”張三在地上打滾!死命抓撓自己的喉嚨和胸口!皮膚被抓出血痕!
“救命…劉哥…救…”聲音像破風箱!“腸子…腸子斷了!”李四嘶嚎!眼珠凸出!
像要爆開!嘴角不斷溢出白沫!混著血絲!刀疤劉踉蹌一步!想沖過來抓我!
但劇痛瞬間攫住了他!他龐大的身軀晃了晃!“噗通!”像座肉山轟然倒塌!
重重砸在嘔吐物里!濺起骯臟的汁液!他蜷縮著!發(fā)出野獸般的嗬嗬聲!口鼻都在冒白沫!
身體劇烈地痙攣!像離水的魚!整個客廳!成了人間煉獄!三具身體扭曲翻滾!
在污穢和死亡中掙扎!慘叫!嘔吐!痙攣!惡臭!血腥!絕望!交織成最恐怖的樂章!
冰冷的快意!像毒藤!瞬間爬滿我的心臟!纏繞!收緊!就是這種感覺!前世小雅的痛!
百倍!千倍還給你們!看著他們扭曲的臉!痛苦的眼!我甚至想笑!惡魔!
品嘗地獄的滋味吧!“媽媽!”小雅驚恐的尖叫穿透混亂!她嚇壞了!小臉慘白!
渾身抖得像風中的葉子!不能讓她看這個!我瞬間回神!復仇的快感壓下!
保護的本能占據(jù)上風!“別看!寶貝!”我厲聲喝道!用盡全力!一把將她小小的身體!
死死按進自己懷里!擋住這血腥地獄!同時!半拖半抱!用最快的速度!沖向里屋!“砰!
”反手狠狠關(guān)上房門!落鎖!脆弱的門板。暫時隔絕了客廳的修羅場。但慘叫聲!嘔吐聲!
身體撞擊地面的悶響!依舊穿透門板!像重錘敲在心上!小雅在我懷里崩潰大哭!“媽媽!
怕!怕!”溫熱的眼淚浸透我的衣襟?!安慌?!不怕!”我緊緊摟著她。聲音嘶啞地安撫。
拍著她瘦弱的背。自己也控制不住地顫抖。不是害怕。是過度緊繃后的虛脫。
是恨意宣泄后的戰(zhàn)栗。耳朵卻豎著。捕捉門外每一絲動靜。刀疤劉的嗬嗬聲小了。
張三李四的哀嚎也弱下去??旖Y(jié)束了。毒藥在無情收割??諝饫锏膼撼羲坪醺鼭饬恕M蝗?!
“嗬…嗬…”刀疤劉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垂死的、不甘的嘶啞!異常清晰!
他竟然掙扎著!爬到了門邊?!隔著薄薄的門板!我聽到他粗重可怕的喘息!像破舊的風箱!
“李…李強!”他用盡最后力氣嘶吼!每一個字都浸著血!“你!你他媽…算計我!”什么?
!我全身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算計?李強?!刀疤劉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充滿了滔天的怨毒!
“賣…賣孩子的主意…”“是…是你…”“你…想黑吃…”“黑…”“呃——!
”一聲短促到極致的抽氣!像被猛地掐斷!接著!是身體重重砸在地上的悶響!“咚!
”然后。死寂。絕對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蛷d里。再也沒有任何痛苦的聲響。
只有濃烈的、令人作嘔的死亡氣息。無聲地蔓延。透過門縫。我僵在原地。
懷里的小雅也忘了哭。睜著淚眼驚恐地看著我。賣孩子的主意…是李強?!
刀疤劉臨死前的嘶吼!像一道驚雷!劈開了所有迷霧!不是刀疤劉主動要賣小雅?是李強?!
是他提議的?!他想黑吃黑?!一股寒意!比剛才更刺骨!瞬間從腳底竄遍全身!
凍結(jié)了血液!原來!真正的魔鬼!一直在身邊!披著人皮的畜生!為了賭債!
連親生女兒都能賣!前世推我們母女擋債!今生竟主動賣女!恨意!像火山!
在冰冷的身體里再次爆發(fā)!焚盡一切!客廳里。響起李強驚恐到變調(diào)的抽氣聲。“死…死了?
”“都死了?!”他聲音抖得像篩糠。隨即!是慌亂的腳步聲!撞倒了椅子!“哐當!
”他似乎在檢查尸體?!罢妗嫠懒??!”恐懼里。竟還夾著一絲…如釋重負?門板那邊。
死一樣的寂靜。三具尸體。無聲地躺在污穢里。李強粗重的喘息。是唯一的活物聲響。
我摟著小雅。站在門后陰影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像。眼底的火焰。卻熊熊燃燒。李強。
下一個。就是你。4(里屋門后。死寂像濃稠的瀝青,裹挾著惡臭。
)小雅在我懷里抖得厲害。細小的嗚咽壓在喉嚨里。像受傷的小獸。我緊緊捂著她的耳朵。
隔絕門外地獄的余韻。也隔絕…那驚天的指控。賣孩子的主意…是李強!刀疤劉臨死的嘶吼。
還在腦中回蕩。像毒蛇啃噬神經(jīng)。比敵敵畏更毒!畜生!披著人皮的畜生!客廳傳來窸窣聲。
李強粗重的喘息。像瀕死的牛。“死…都死了…”他聲音抖得不成調(diào)。帶著極致的恐懼。
和…一絲僥幸?腳步聲踉蹌。踢到軟綿綿的東西。尸體?他倒抽一口冷氣!死寂再次降臨。
短暫。卻像繃緊的弦。我屏住呼吸。耳朵貼著冰冷的門板。捕捉任何細微聲響。心跳。
在死寂里震耳欲聾。一下,又一下。敲打著胸腔。突然!腳步聲猛地沖向里屋門!“砰砰砰!
”瘋狂的砸門聲!震得門板嗡嗡響!灰塵簌簌落下!“林晚!開門!”李強的聲音!尖利!
扭曲!充滿驚恐!“你出來!你出來!”小雅嚇得一哆嗦!死死抓住我的衣服?!案墒裁矗?/p>
”我聲音異常平靜。隔著門板問。冰冷。像淬了毒的針?!案墒裁矗?!”他尖嘯!
“你殺了人!你毒死了劉哥他們!”“毒婦!你這個毒婦!”“我要報警!抓你槍斃!
”他語無倫次!恐懼徹底化為瘋狂的指控!想把所有罪孽!扣在我頭上!
像前世推我擋債一樣!意料之中。我甚至扯了扯嘴角。一絲冰冷的弧度?!皥缶?/p>
”我聲音依舊平穩(wěn)?!昂冒??!薄澳銏??!遍T外的砸門聲。戛然而止。
他似乎被我的冷靜噎住。愣了一秒。隨即!是更瘋狂的咆哮!“你以為我不敢?!
”“你等著!”“等著吃槍子吧!”“還有那個小崽子!一起…”“閉嘴!”我厲聲打斷!
觸及小雅!殺意瞬間沸騰!“你報?!薄艾F(xiàn)在,立刻。”門外。粗重的喘息。像拉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