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往三年的竹馬陸星河,今天當著全校人的面,任由我被他的愛慕者林菲菲潑了一身冷水。
他抱著手臂,眼神冰冷得像看一個陌生人。而我的死對頭,
那個從不正眼瞧我的高冷轉校生顧言之,卻在下一秒沖過來,脫下外套把我裹進懷里,
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聲音在我耳邊怒吼:“陸星河,你他媽還是不是人?”全場嘩然,
而我卻在他身上,聞到了陸星河慣用的檸檬味洗衣液的味道。一個荒唐的念頭,
在我心中炸開。---我和陸星河的感情,曾是我貧瘠世界里的全部光亮。我們一起長大,
從穿開襠褲到穿著一中的校服,他生命里的每一個腳印,幾乎都有我的影子。他是天之驕子,
是籃球場上永遠的焦點,是所有女孩情書的目的地。但他只對我一個人好。
他會記得我每個月那幾天的日子,提前把紅糖姜茶塞進我的書包;他知道我討厭香菜,
會默默把我飯盒里所有的香菜都挑出來;他會在我考砸了偷偷哭的時候,
笨拙地用他寬大的手掌揉亂我的頭發(fā),說:“笨蛋,有什么好哭的,天塌下來我給你頂著。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身上,那一刻,我真的以為他就是我的全世界。
我們是學校公-認的金童玉女,連最嚴厲的教導主任看到我們一起在操場散步,
都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以為我們會這樣,從校服到婚紗,一輩子。直到顧言之轉來。
顧言之像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和我們整個熱火朝天的青春都格格不入。他家世優(yōu)越,
成績是碾壓級別的斷層第一,看人的眼神卻總是帶著一絲不耐和疏離。我和他的第一次交集,
是在一堂語文課上。老師讓我們就“過程與結果哪個更重要”展開辯論,我持“過程”方,
而他,作為“結果”方的代表,三言兩語就將我的論點駁得體無完膚。他言辭犀利,
邏輯縝密,最后用一句“沒有結果的過程,只是自我感動的意淫”作為總結,
眼神輕飄飄地掃過我,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梁子就這么結下了。
后來,在一次籃球友誼賽上,陸星河帶球上籃,作為對手的顧言之防守動作極大,
兩人撞在一起,陸星河的胳膊被劃出一道血痕。陸星河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當場就要動手,
被我們死死拉住。顧言之卻連一句道歉都沒有,只是冷冷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球衣,
轉身走了。從那天起,顧言之在我心里,就是“傲慢無禮”的代名詞。我討厭他,
陸星河也討厭他,我們默契地將他劃為拒絕往來戶。改變一切的,
是那場決定晉級名額的校際籃球賽。比賽進行到最后一分鐘,比分膠著。陸星河和顧言之,
作為各自球隊的王牌,為了爭搶一個決定勝負的關鍵籃板球,在空中猛烈地撞在了一起。
我只聽到“砰”的一聲悶響,像是兩個高速行駛的物體迎面相撞,緊接著,
兩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直直地摔在堅硬的地板上,雙雙失去了意識。
我的心臟在那一刻驟停,尖叫著沖下看臺,世界在我眼前化為一片血色的模糊。
醫(yī)務室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冰冷。兩張病床并排著,
躺著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和一個我最討厭的人。我?guī)缀跏菗涞搅岁懶呛拥拇策叄?/p>
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就在我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樣去摸摸他的臉時,
他忽然睜開了眼睛。那雙我看了十幾年,盛滿了陽光和溫柔的眸子里,
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厭惡和警惕。他猛地一揮手,將我的手打開?!皠e碰我?!彼穆曇羯硢。?/p>
卻帶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我愣住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就在這時,
另一張床上傳來了輕微的響動。顧言之醒了。我下意識地看過去,對上了一雙焦急、擔憂,
又無比熟悉的眼睛。那眼神,分明是陸星河每次看我闖禍時,那種無奈又寵溺的樣子。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緊緊地皺起了眉,臉上寫滿了掙扎和痛苦。
從那天起,我的陸星河就徹底變了。他不再在教學樓下等我放學,我給他發(fā)的幾十條信息,
他一條也不回。我花了一整個上午,精心為他做的愛心便當,他看都沒看,當著我的面,
隨手扔進了教室后門的垃圾桶里。便當盒撞在垃圾桶內壁,發(fā)出“哐當”一聲脆響,
也敲碎了我的心。周圍同學的竊竊私語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我沖上去拉住他的手腕,
通紅著眼睛問他:“陸星河,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撞壞了腦子?”他用力甩開我,
力道大得讓我踉蹌著后退了兩步。他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我從未見過的,
屬于顧言之的譏誚弧度:“蘇念,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徹底懵了。我開始懷疑,
他是不是移情別戀了。這個念頭讓我如墜冰窟。而林菲菲,那個一直愛慕陸星河的富家女,
也看準了這個時機。她帶著幾個女生,在走廊的拐角處堵住了我。“蘇念,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沒看到星河已經煩透你了嗎?”她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攥緊拳頭,冷冷地看著她:“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用不著你來插嘴。
”林菲菲被我的眼神激怒,她從旁邊的人手里拿過一瓶沒喝完的礦泉水,擰開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