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不是我跟你較真,當(dāng)時你傷的是左腿,不是膝蓋,跪上幾日不成問題。再說了,
你斷腿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年輕,骨頭長得快,早就沒事了。你不愿意去祈福,
分明就是躲懶?!闭f話的時候,孫氏盯著洛云舒,似乎是想要從她臉上找出說謊的痕跡。
洛云舒神色淡淡,語氣平靜:“母親,斷腿的是我,不是你。無人知道,斷腿之痛,
是何等的鉆心?!薄澳嵌际且郧暗氖虑榱?。再說,痛這種事情,忍忍也就過去了。
當(dāng)年我生你的時候,才真是痛掉了我半條命。你是我女兒,我自然得為你做長遠的打算。
祈福這件事你做好了,日后就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這次你一定得聽我的!”說著,
孫氏的語氣變得強勢起來,大有洛云舒不聽,她就押著洛云舒去廟里的架勢。這事兒,
孫氏還真做得出來。“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這件事,母親還是問問父親的意思吧。
若父親也讓我去,母親再來同我說也不遲?!闭f完,洛云舒轉(zhuǎn)身進了里間,不愿再搭理孫氏。
等她回過神來,就看到知意和靈雀站在她面前,雙雙抹著眼淚。洛云舒笑:“哭什么?
”靈雀快人快語,立刻道:“小姐,奴婢真看不慣夫人這樣對您。
哪有把自己女兒往火坑里推的?”“她是怕我不嫁進安國公府,孫玉瑤一個人無法應(yīng)付。
”“?。磕挠胁幌蛑约号畠?,反倒是向著侄女的?”洛云舒笑得更燦爛了一些:“喏,
現(xiàn)在不就有了。人活這一輩子,大概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遇見吧。罷了,不說這些,
我有兩件事,交給你們?nèi)マk?!薄靶〗?,您吩咐?!敝夂挽`雀立刻打起精神來,
躬身聽洛云舒的吩咐?!爸?,你留意著孫玉瑤那邊的動靜。我不肯就范,
她肯定是要鬧出一些傳言來,好逼我母親強迫我去廟里祈福。若真的被我料中,你找些人,
讓這傳言傳得更廣泛一些。”說完,洛云舒又看向靈雀:“我估摸著安老大快入京了,
你去他常落腳的云來客棧給他留句話,就說入京之后,給我傳信,我有事情請他幫忙。
”安老大是安家商隊的東家,這些年來,她與安老大一直有合作。自然,她是官家小姐,
不可拋頭露面,這么多年來和安老大打交道都是用的化名,現(xiàn)身的時候也都是女扮男裝。
果然不出洛云舒所料,孫玉瑤那邊果然有了動靜。外面,也真的興起洛云舒福薄的傳言。
這傳言越傳越兇,甚至說洛云舒克夫。這其中,有洛云舒的推波助瀾。知意不解:“小姐,
您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若真是任由傳言這么傳下去,還有誰敢娶您?”洛云舒笑笑,
并不為此困擾:“做任何事,總不能都占盡好處。至少這樣一來,我不用嫁給霍少遠。
只要能達成所愿,適當(dāng)落于下風(fēng)也沒什么?!闭f到底,還是因為她是女子,能做的事情有限。
拖延婚期,她借助了太子的力量。要想徹底推掉這樁婚事,只能兵行險招。
她不求事事占盡好處,只求最后能得償所愿。終于,在這傳言越傳越兇的第三天,
安國公府來人,請洛云舒過府?dāng)⒃?。來的,是安國公夫人身邊那位竇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