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東省公安廳,祁同偉的辦公室。
煙霧繚繞。
祁同偉指尖夾著煙,目光銳利如鷹,緊盯著桌面上關(guān)于漢江走私案的最新進展報告。
沙金龍的落網(wǎng),以及劉國棟提供的那些賬簿,如同一把鋒利的尖刀,已經(jīng)深深刺入了趙家在漢江經(jīng)營多年的黑金帝國的腹地。
“趙瑞龍……”
祁同偉輕輕吐出一口煙圈,這個名字在他唇齒間打了個轉(zhuǎn),帶著一絲冰冷的寒意。
他很清楚,沙金龍不過是趙瑞龍推到前臺的一條狗,真正的硬仗,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
此刻,遠在京州的趙家公子趙瑞龍,早已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爸!爸!沙金龍被抓了!祁同偉那個王八蛋,他把沙金龍給端了!”
豪華別墅的書房內(nèi),趙瑞龍對著電話那頭幾乎是咆哮出聲,聲音里充滿了掩飾不住的恐慌。
他剛剛得到消息,沙金龍不僅被抓,連帶著他藏匿多年的秘密賬簿都被翻了出來!
那些賬簿,一旦被完全解讀,足以將他送進監(jiān)獄,把牢底坐穿!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但依舊威嚴的聲音,正是已經(jīng)退居二線,但余威尚存的前漢東省委書記,趙立春。
“慌什么!”
趙立春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滿的呵斥。
“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沙金龍那邊,我會讓人去打點,讓他把嘴閉緊?!?/p>
“爸,恐怕來不及了!”趙瑞龍帶著哭腔,“聽說沙金龍的財務主管劉國棟也反水了,把所有的賬本都交給了祁同偉!那些賬本里,有……有很多跟‘龍騰貿(mào)易’的資金往來,還有……還有我跟劉廣寧他們的一些合作記錄!”
“廢物!”
趙立春低罵一聲,語氣中透著一絲疲憊。
他也沒想到,祁同偉這個小小的刑偵副支隊長,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和決心,敢直接對他趙家的產(chǎn)業(yè)動手。
“你立刻把所有跟‘龍騰貿(mào)易’有關(guān)的直接證據(jù),能銷毀的全部銷毀!尤其是你名下的那些不干凈的資產(chǎn),馬上想辦法轉(zhuǎn)移或者找人代持!”趙立春沉聲吩咐。
“另外,你去找一下高育良。他是祁同偉的老師,讓他出面敲打一下祁同偉,讓他適可而止!”
“高育良?”趙瑞龍有些遲疑,“爸,高育良現(xiàn)在是省公安廳的常務副廳長,主管刑偵,他會幫我們嗎?”
“哼,他高育良能有今天,是誰提拔起來的?他不敢不給我這個面子!”趙立春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掛斷電話,趙瑞龍稍稍定下心神,但額頭上的冷汗依舊沒有停歇。
他立刻開始瘋狂地聯(lián)系人脈,銷毀證據(jù),試圖將自己從這攤渾水中摘干凈。
與此同時,省公安廳。
高育良的辦公室。
氣氛凝重。
高育良看著祁同偉遞交上來的關(guān)于“龍騰貿(mào)易”與趙瑞龍關(guān)聯(lián)的初步調(diào)查報告,眉頭緊鎖,一言不發(fā)。
辦公室內(nèi),只有他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的聲音,以及祁同偉沉穩(wěn)的呼吸聲。
許久,高育良才抬起頭,眼神復雜地看著自己這位得意門生。
“同偉,這份報告,牽扯太大了?!?/p>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趙立春雖然退了,但在漢東的影響力,依然深不可測。趙瑞龍是他唯一的兒子,他絕不會坐視不管。”
祁同偉神色平靜,目光堅定:“高老師,我知道這案子背后水深。但沙金龍的走私集團,以及‘龍騰貿(mào)易’這條黑金鏈,已經(jīng)對漢東的經(jīng)濟秩序和社會安定造成了巨大破壞。如果不徹底斬斷,后患無窮?!?/p>
“我擔心的是你?!备哂紘@了口氣,“趙家父子,心狠手辣,你這次等于是把他們往死里得罪了?!?/p>
他的內(nèi)心,此刻正經(jīng)歷著劇烈的掙扎。
一方面,是趙立春施加的壓力和人情;另一方面,是自己一手栽培起來的得意門生,以及他所代表的法律正義。
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的政治前途,也可能因為這件事而受到波及。
“高老師,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已經(jīng)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逼钔瑐フZ氣鏗鏘。
他頓了頓,補充道:“而且,沙金龍和劉國棟提供的證據(jù),只是其中一部分。為了防止意外,我已經(jīng)將部分核心證據(jù)進行了備份,并做了特殊安排。”
“如果這次調(diào)查受到不正常的阻撓,我不排除……向更高層領導,甚至向負責反腐的巡視組,或者媒體透露相關(guān)情況?!?/p>
這番話,擲地有聲,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決絕!
高育良瞳孔微微一縮,深深地看了祁同偉一眼。
他知道,祁同偉這不是在開玩笑。
這小子,是真敢掀桌子!
“你啊……”高育良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犟驢!”
但他心中,卻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祁同偉有后手,就意味著他并非孤軍奮戰(zhàn),也意味著趙家想要輕易按下去,沒那么容易。
“這件事,我會親自向沙書記匯報。”高育良沉聲道,“但在最終結(jié)果出來之前,你務必小心。趙家的反撲,一定會非常猛烈。”
“我明白?!逼钔瑐c頭。
就在祁同偉和高育良談話的時候,省委書記沙瑞金的辦公室里,也正在討論著漢江的案子。
“瑞金書記,漢江打黑行動和走私案的進展非常順利。省廳刑偵總隊的祁同偉,表現(xiàn)非常出色,雷厲風行,手段果斷,是個難得的干將。”一位省委領導匯報道。
沙瑞金放下手中的文件,微微頷首:“這個祁同偉,我有點印象。巖臺工地塌方案,還有之前的連環(huán)殺人案,他都辦得很漂亮?!?/p>
他銳利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贊賞:“漢東的干部隊伍里,就需要這樣敢于碰硬,敢于擔當?shù)哪贻p同志。對于這樣的同志,我們要給予支持,保護他們的積極性?!?/p>
雖然沒有點名,但沙瑞金的態(tài)度,無疑是對祁同偉工作的最大肯定。
而此刻的趙立春,在京城也接到了來自漢東各方的反饋。
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棘手。
祁同偉掌握的證據(jù)鏈條太過完整,而且態(tài)度強硬,油鹽不進。
高育良那邊,雖然沒有明確表態(tài),但顯然更傾向于支持自己的學生。
更重要的是,省委書記沙瑞金,似乎也對祁同偉的行動表示了某種程度的默許和贊賞。
趙立春在書房內(nèi)踱步良久,眼神陰晴不定。
他知道,如果硬保趙瑞龍,很可能會把自己也拖下水。
祁同偉那小子,擺明了是一副魚死網(wǎng)破的架勢。
“棄車保帥……”
最終,趙立春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做出了艱難的抉擇。
他撥通了一個加密電話。
“老王,這些年,你跟著瑞龍,也辛苦了?,F(xiàn)在,出了點事,需要你出來頂一下?!?/p>
電話那頭,一個被稱為“王總”的男人,正是“龍騰貿(mào)易”明面上的負責人,也是趙家多年培養(yǎng)的“白手套”之一。
聽到趙立春的話,王總沉默了片刻,聲音有些干澀:“我明白了,老板。我會處理干凈的?!?/p>
他知道,自己被拋棄了。
但他也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趙家的能量,足以讓他和他的家人,在任何地方都無法安生。
幾天后。
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傳來。
“龍騰貿(mào)易”總經(jīng)理王某,攜帶“完整”的罪證,主動向省廳專案組“自首”!
王總將漢江港走私案、“龍騰貿(mào)易”洗錢等所有罪責,全部攬到了自己身上,并聲稱趙瑞龍對公司的具體非法業(yè)務“毫不知情”,只是作為早期投資人,收取正常分紅。
他提供的“罪證”,巧妙地切割了與趙瑞龍的直接法律聯(lián)系,將趙瑞龍塑造成了一個“被蒙蔽”的投資者。
專案組辦公室內(nèi)。
祁同偉看著王總的“自首材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一招棄車保帥,金蟬脫殼!”
他知道,這是趙立春的妥協(xié),也是趙家的反擊。
雖然未能直接扳倒趙瑞龍,讓他有些遺憾,但打掉了沙家?guī)?,斬斷了“龍騰貿(mào)易”這條重要的黑金鏈,也足以讓趙立春傷筋動骨,元氣大傷。
“祁隊,現(xiàn)在怎么辦?這個王總明顯是出來頂罪的!”李響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不急?!逼钔瑐[了擺手,“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趙瑞龍這次雖然暫時脫身,但他這條毒蛇,已經(jīng)暴露在了陽光下。只要他還在漢東,就總有露出馬腳的一天?!?/p>
這次行動,雖然結(jié)果不盡完美,但也算是一次階段性的勝利。
祁同偉的名字,以及他在漢江打黑除惡、力破走私大案的事跡,再次在漢東警界乃至政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他的聲望,也因此達到了一個新的頂峰。
【系統(tǒng)提示:宿主成功主導斬斷趙家在漢江的重要黑金鏈條,對漢東腐敗勢力造成重大打擊,極大震懾了潛在犯罪分子,提升了人民群眾對公安機關(guān)的信任度和滿意度!】
【任務評價:優(yōu)秀!】
【獎勵:民意值+200點!】
【當前民意值:820點。(620+200)】
感受著體內(nèi)涌動的民意值,祁同偉的目光更加堅定。
趙立春,趙瑞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