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灰鼠鎮(zhèn)廢墟沸騰了！不是被之前滅世一腳嚇的，是被“虛無深坑地產(chǎn)概念股”點炸了修仙界底層貧民窟的金融狂熱！
無數(shù)雙因長期營養(yǎng)不良和底層掙扎而渾濁的眼睛，此刻因貪婪和一夜暴富的臆想而燒得通紅！殘垣斷壁間爆發(fā)出山呼海嘯，匯成一股癲狂的濁浪：
“深坑！深坑！我要買！靠鞋坑！買！砸鍋賣鐵也要靠鞋坑??！” 一個瘸腿老修士揮舞著斷成兩截的拐棍，硬是用半截棍頭擠出人墻，狂吼著撲向涂山七七站立的破磨盤，唾液橫飛。
“讓開！老娘十年私房錢！全押至尊坑！鞋坑區(qū)主！微塵給我留三袋！” 先前賣腐肉的張屠夫老婆，此刻爆發(fā)出的力量擠開了三個壯漢，布裙撕拉一聲裂開，渾若未覺。
“滾！拓印符！沈老爺腳指頭紋路拓??！帶褶子的！多加靈石也給我一份！” 集市口算命的瞎眼神棍扯掉蒙眼布，露出一對因靈氣激蕩而詭異的亮眼，手里羅盤都不知扔哪了。
“窮七！七七祖宗！給娃留張票啊——?。?！”
瘋魔了！徹底瘋魔了！
涂山七七站在破磨盤最高處，像置身一場貨幣風(fēng)暴的漩渦眼。無數(shù)揮舞的手臂與靈石袋構(gòu)成遮天蔽日的背景。她臉上糊著的金血早已干涸結(jié)塊，此刻卻被一種更烈的光芒沖刷——狂熱的勝利！ 她像個戰(zhàn)地指揮家，左手高舉厚厚一疊燙金地契權(quán)證（剛用破碗臨時打印的粗糙黃紙刷金粉），右手揮舞著一把沾滿泥灰的裁紙刀，刀光劈開貪婪的吶喊：
“閉嘴——！排好隊！憑證有限！價高優(yōu)先！核心坑位區(qū)十萬中品靈石起！外圍坑壁觀光棧道一萬起！只收現(xiàn)靈石！拒收冥器破爛！拒收雜役子弟身份抵賬！都愣著干什么！想買排好隊報數(shù)交錢！別他媽給老子擠成臘腸！再擠老娘全扔天坑里填坑底！”
暴利！這他媽是暴利中的暴利！空手套白狼？不！這是空手套星海！一腳踏出的虛無深淵竟然成了九荒底層最炙手可熱的“傳世資產(chǎn)”！
白小窮像截半爛的朽木被狂熱人流裹在邊緣，臉上表情已經(jīng)從麻木轉(zhuǎn)向更徹底的呆滯。他腰間那只破碗燙得發(fā)紅，碗底那粒系統(tǒng)獎勵的瘋狂演繹宇宙生滅的黑色光點，此刻跳得如同抽風(fēng)篩子，在極致的混沌因果沖刷下發(fā)出只有他能感知的神經(jīng)尖嘯！腦子里混響著雙重噪音：
【叮！警告！宿主卷入“天道級詐騙”因果風(fēng)暴！】
【叮！收獲靈石！分紅！靈石！分紅！——涂山七七傳音（附帶洗腦財神BGM）】
“按手印！快按！按滿一萬份分紅再給你加一成！” 涂山七七吼聲穿透嘈雜砸在白小窮耳膜上。他被一個渾身臭汗的賣魚婆大力推搡著，踉蹌跌到一小片還沒被踩爛的空地上——地上不知誰鋪開了一桶剛用爛泥、稀釋金血（從分舵主身上現(xiàn)擠兌）、還有碎草根調(diào)和的糊狀“虛空印泥”。
糊了滿手的粘稠冰涼。
按！
按下去就是靈石！
按下去這鬧劇就能暫停吧？！
按下去是不是就不用被塞進虛無坑當(dāng)吉祥物？！
白小窮渾渾噩噩，在狂熱催促和金血印泥雙重作用下，幾乎要被撕裂意識。
但就在他那雙被爛泥和金血浸濕的手即將觸碰空白票券的瞬間——
天！裂了！
轟————————?。?！
比滅世深坑誕生更響！比萬道驚雷炸在耳畔更暴烈！
灰鼠鎮(zhèn)上空，原本陰霾低垂的鉛云如同被無形巨刃從中劈開！露出一道橫貫蒼穹的——血口子！
那不是空間裂隙！而是純粹力量與憤怒燃燒的具象化！整個天空像是被潑了億萬滾沸巖漿！潑潑灑灑！赤紅！刺目！裹挾著燒穿虛空的灼燙與毀滅氣息！一道巨大到無法想象的身影輪廓從那“天穹傷口”中擠出半個身子！并非實質(zhì)，而是由焚天煮海的赤紅業(yè)火和怨魂尖嘯扭曲聚合而成！
面目模糊，唯有一對巨目灼灼如同兩顆燒化的恒星！死死鎖死下方的灰鼠鎮(zhèn)廢墟——尤其是磨盤上高舉票券的涂山七七和正要按手印的白小窮！
恐怖的威壓并非作用于肉體！而是直接碾軋所有低階生靈的神魂！如同凡人突然直面恒星坍縮前的最后爆閃！集市中超過八成的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如同被抽掉了脊椎的玩偶，翻著白眼直挺挺砸在地上抽搐！其余還能動的，也都像被無形巨手攥住了喉嚨與心臟，靈魂在神威碾壓下哀嚎尖叫卻發(fā)不出聲！
只有極少數(shù)練氣巔峰的強撐著沒昏死，七竅流血地摳著泥土，徒勞掙扎！
涂山七七手中高舉的厚厚票券嘩啦啦如同雪片散落滿地，她臉色慘白如紙，琉璃紅的眼珠暴縮到針尖！那是純粹源于生命底層對毀滅的恐懼！她能感覺到神魂像張脆紙片正被撕裂！嘴巴徒勞張合，卻只能擠出無聲嘶氣！什么商業(yè)宏圖！瞬間崩碎！
白小窮離地半尺僵硬懸停！手上爛泥混金血滴落。身體感官全被徹底凍結(jié)！唯有腰間那破碗瘋狂震動！碗底那枚黑色光點幾乎要撕裂碗壁跳出來！腦中系統(tǒng)警報斷流成一片死寂的雪花噪點！
而全場唯一能動的——
只有沈三浪。
他依舊站在原地，仿佛那片滅世業(yè)火和神威只是拂過腳面的微風(fēng)。他微微抬起枯瘦的眼皮，渾濁視線掃了一眼天穹上那赤紅扭曲、散發(fā)著焦臭怨氣（好像還有點……熟？）的巨大身影輪廓。嘴角極其緩慢地、極其輕微地……向下一撇。
一個寫滿了“怎么又來了個要飯的”的終極嫌棄表情。
他甚至沒去看涂山七七或者白小窮，仿佛那漫天業(yè)火赤紅巨影只是一只擋了路還叫得特別吵的……炸毛禿鷲？
“滾?！?/p>
聲音很輕，帶著萬年積攢下來的哈欠氣，干癟喑啞。
但就是這一聲，如同給沸騰的油鍋里精準滴入一滴冰水！時空瞬間詭異翻轉(zhuǎn)！
轟隆——?。。。?！
那焚天神影醞釀的無邊毀滅業(yè)火，正壓縮至臨界點即將傾瀉的前0.0001秒！突然像被無形巨口“啵”地吸走了所有動能燃料！滅世級別的赤焰能量不是爆炸潰散！而是整個兒如同被掐斷脖子的火鳳凰！連悲鳴都未發(fā)出就坍縮成一個點！原地蒸發(fā)！
緊接著——
噗嗤！
天穹上那道龐大扭曲的神影輪廓，如同被頑童戳破的巨大肥皂泡！伴隨著一聲混合了驚愕、痛苦、憋屈和難以置信的、仿佛被人硬生生塞回腸道的極悶低鳴！崩！
潰散無蹤！
鉛灰色烏云緩緩合攏。
天空蔚藍如洗。
仿佛剛才的滅世赤影只是集體性中暑幻覺。
現(xiàn)場。
萬籟俱寂。
只剩一地昏死吐白沫和翻白眼的人群。
破碗依舊燙得驚人，碗底黑色光點微微閃爍，仿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宇宙風(fēng)暴，心有余悸地在碗底緩緩爬行。
白小窮從凍僵狀態(tài)解封，噗通一聲狼狽摔在爛泥印泥里，鼻尖懟地。他狼狽地吐出嘴里的污泥，抹了把臉抬頭，視線一片茫然。
【叮！】系統(tǒng)似乎終于從死機中重啟，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抖與某種近乎敬畏的雜音：
【偵測到超高維意志碰撞余波（層級：天道清算者vs清潔工）……】
【被動成就激活：【天棄神厭·垃圾桶】升級為【天滅神嫌·宇宙級泔水桶（被動）】！】
【成就描述：恭喜您成功被“神魔清算級存在”標(biāo)記為垃圾投放點！并因被沈大爺（清潔工）當(dāng)場清理干凈！獲得來自該清算者無法磨滅的……究極記恨！】
【成就獎勵：
1. 破碗升級為“天厭者飯盆”（材質(zhì)略微堅固？）。
2. 特殊狀態(tài)：“神魔級惡意引力場（低語）”（效果：任何神道、魔道、邪道大佬靠近您時，會莫名其妙產(chǎn)生強烈但想不起具體原因的“看見他就想踩死這坨垃圾”的沖動）。
3. 稱號特效新增：當(dāng)您情緒崩潰至頂點時，頭頂自動生成三秒投影文字：“清潔中，請勿投喂”（全語言版）?！?/p>
白小窮：“……” （默默低頭看碗）
啪！ 一顆滾燙液體滴落碗底，瞬間蒸發(fā)——分不清是淚還是汗。
涂山七七則完全沒空管這茬！
她從短暫的靈魂凍結(jié)中回過神，眼神里恐懼尚未完全退去，但下一秒就被更強烈的、幾乎化為實質(zhì)金幣光芒的狂喜取代！小臉?biāo)查g漲紅！呼吸急促到扭曲！
她看到了！她看清楚了！剛才那瞬間！！
那滅世赤影潰散前，核心處那尊模糊神魔輪廓眉心！似乎被沈老爺子那一聲嫌棄的“滾”炸飛了一小塊……像是破碎的晶角，又像是一點神髓碎屑？
金血？！本源？神魔碎片？！
發(fā)財了發(fā)財了??！神魔血肉級無上材料??！
“老爺子——?。?！”涂山七七爆發(fā)出能刺破耳膜的尖叫，瞬間化身一顆人形小炮彈！直撲天空那赤影潰散的核心方向！從腰間那個永遠深不見底的破麻袋里掏出……一個巨大的、黑黝黝的、布滿玄奧吸攝紋路的青銅方斗！
“天地聚寶——給我收?。?！”
嗡——！
青銅方斗爆發(fā)出慘綠色光華！一股恐怖的吸力罩定那正在緩慢消散、一點閃爍赤紅微光的飄飛“碎屑”！
咻！
那點赤紅微光瞬間被拖拽拉扯！眼看就要落入青銅斗口！
然而——
就在即將成功捕獲的剎那！
轟??！
那赤紅微光猛地發(fā)出一聲不甘的尖厲嘶鳴！仿佛殘留意志在自爆！整點能量瞬間內(nèi)塌收縮！如同點燃最后一絲火星！
啪嚓！！
一聲微不可察的輕響！
火星湮滅！
只留下……
幾粒比塵埃還細小的……
暗紅色小渣滓？
稀稀拉拉地從空中飄落。
正好掉進涂山七七高高舉起、志在必得的青銅方斗里。
涂山七七：“……？”
她臉上的狂喜瞬間凝固。
小心翼翼把青銅斗倒過來。
對著手心。
輕輕拍了拍。
噗簌簌……
掉出來兩粒半比煤渣更細、顏色像極了半凝固豬血的……半透明暗紅色微晶碎渣？？
這就是……神魔本源殘骸？？
比她家后院兔子拉的糞球還小？？
炸爐灰渣？？
涂山七七捏著那幾粒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渣滓，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垃圾！！！廢物！！！連當(dāng)添頭都不夠格啊——！??！” 一聲足以掀翻殘垣的暴怒尖嘯猛地炸開！涂山七七的小臉因極度失望與狂躁扭曲成了小籠包！琉璃紅的眼瞳噴火！“轟”的一聲！她用盡全身力氣，把那尊曾經(jīng)裝過無數(shù)奇珍的青銅方斗狠狠砸在地上！
哐當(dāng)！??！
青銅斗砸進泥地里，蹦了兩下。
但也就在這時——
一道被七彩玄光包裹、帶著天道冰冷程序化氣息的金卷軸，毫無征兆地穿越空間阻隔，如同精準投送，直直落到涂山七七腳前地上。
嘣噔！
卷軸自動彈開！玄光流動！投射出一片宏大的金色光幕！
光幕上方浮現(xiàn)金光閃閃八個威嚴古篆：
【九荒天道·神魔事務(wù)協(xié)理處·特別招商公告】
下方是整整齊齊一排……呃？充滿矛盾感的小字正文？
【鑒于“九玄虛無深坑生態(tài)文化體驗區(qū)”工程啟動以來（數(shù)據(jù)記錄顯示：0天0時13分）對該區(qū)域原有神魔勢力平衡構(gòu)成結(jié)構(gòu)性打敗（具體描述：原‘地火孽蛟’勢力及關(guān)聯(lián)七十六位陰神/血魔道場永久除籍）！】
【本著推動九荒和諧發(fā)展、合理安置失業(yè)（亡）神魔勢力余孽！避免無業(yè)游魔危害公共秩序與天道規(guī)劃！現(xiàn)公開招標(biāo)“虛無深坑·歸化魔障處理凈化分流”項目！】
【項目標(biāo)的物（唯一性）：殘余地心火蛟怨炎微粒三顆（附圖放大：赫然是涂山七七剛砸地上的那三顆芝麻粒！還貼心標(biāo)注了“不可再生資源”）】
【招標(biāo)范圍要求：承接方需具備在“虛無深坑”特定環(huán)境下凈化處理此類殘渣，并將其轉(zhuǎn)化為安全無害建材（例如鋪地磚、砌狗窩）的成熟技術(shù)路線！同時需承擔(dān)轄區(qū)內(nèi)原住民（已歸零）轉(zhuǎn)生及再就業(yè)輔導(dǎo)（如殘魂回收、寵物狗塑體再就業(yè)培訓(xùn)、盆景盆栽藝術(shù)修養(yǎng)培育等）！】
【友情提示：天道不提供技術(shù)資金支持。但項目成功驗收后，可獲得“滅世深坑·天道友好合作伙伴”認證及虛無深坑內(nèi)永久性廣告位租賃權(quán)三萬年（含坑壁LED滾動屏冠名權(quán)）！】
涂山七七低頭看看公告上“火蛟怨炎微?！迸鋱D，再看看自己剛砸方斗后散落在地、還沾著點爛泥的那三顆暗紅煤渣……
她慢慢蹲下身。
伸出兩根白皙手指。
極其小心地。
捻起地上那三顆比芝麻還小的……
顆粒？
又抬頭看看金色光幕上“天道招商辦”那熱情奔放還帶點懇求意味的文案……
再看看遠處還在爛泥里懷疑人生世界觀徹底崩碎的白小窮。
最后。
目光緩緩移向旁邊。
那位正用枯瘦指尖慢吞吞剔著指甲縫里泥垢的……
人形自走垃圾桶終極清理工。
涂山七七的嘴角。
極其緩慢地。
極其用力地。
咧到了耳朵根。
那是發(fā)現(xiàn)了宇宙級羊毛的終極狂笑！是天降神餡餅的終極喜悅！
“哈哈哈哈哈哈——！！”她猛地跳起來，一腳踢開那個礙眼的青銅方斗！將三粒芝麻渣攥在掌心攥得死緊！
“天道招商！天！道！招！商！好！真是太好了！！”她雙眼瘋狂閃爍著比靈石還璀璨的算計光芒！
“垃圾？渣？廢物？”
“錯?。?！大錯特錯！！”
“這是‘歸化魔障核心凈化源種’！是天道認證的！‘滅世坑友好合作伙伴入場券’！是坑壁三萬年廣告位！比靈石山值錢?。?！”
下一秒，她旋風(fēng)般沖向剛把自己從爛泥坑里拔出來、還頂著一頭印泥和金血、臉如死灰眼神呆滯的白小窮！
涂山七七猛地揪住白小窮那破得四處漏風(fēng)的雜役袍前襟！
力道之大！幾乎要把他提離地面！
“醒醒！白大使！”涂山七七因激動而扭曲的臉幾乎貼到白小窮鼻子上！溫?zé)岬暮粑鼑娫谒凉M泥污的臉上！“別癱了！機會！逆天改命……不！是直接當(dāng)上天道工程指定垃圾處理商的終極機會！??！”
她一把將白小窮懷里那沓沾滿黑泥金血的“窮七至尊”破爛票券奪過來，看也不看摔在地上！
空出來的手閃電般從腰袋掏出幾張新鮮嶄新、還散發(fā)著墨香（混著劣質(zhì)靈墨酸味）的大白紙！又抄起旁邊蘸印泥的破木塊（就是白小窮之前那塊“賣票保命”的廣告牌?。?/p>
“廣告牌！快！把它撕開！拼成橫幅??！”涂山七七如同戰(zhàn)場上督戰(zhàn)的將軍。
白小窮茫然看著她。
“廢物！”涂山七七眼中金芒爆閃！自己動手！
刺啦！刺啦?。?/p>
兩聲裂帛響！那塊飽經(jīng)滄桑寫了“賣票！！保命！！”的破木板瞬間分裂成兩塊不規(guī)則木板！
涂山七七抄起旁邊一把裁紙刀（不知何時撿回的?。缤癫輹腋襟w！刀光殘影閃爍！
刷刷刷刷——?。?/p>
碎木屑紛飛！片刻間！兩塊斷木上猙獰地刻出幾個更扭曲、更粗獷還帶著刀鋒殺氣的大字！
左側(cè)木牌：
【別管我！】
右側(cè)木牌：
【我擦坑！】
兩塊破木牌被涂山七七強行塞進白小窮僵硬的懷抱里！
她隨即飛起一腳！
噗！
精準命中白小窮的屁股！
一股巧勁將他整個身體踹得如同人肉飛彈！直接射向不遠處……一個因為人群昏倒而被清空、最高的半截土墻斷頭！
白小窮：“唔啊啊啊?。。?！”
他在空中劃過一道絕望的拋物線！懷里死死抱著那兩塊刻了字的破木板！
噗通！
精準著陸土墻頂！
還沒等他站穩(wěn)！
腳下土墻猛地一陣劇烈晃動！
涂山七七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墻根下！手中攥著一把臨時凝聚的、燃燒著劣質(zhì)火靈符的——“強力膠”（符箓加強版?。?/p>
“舉！起！來！”涂山七七在底下怒吼！手中火靈膠如同噴射巖漿！
嗖嗖嗖——?。?！
十幾道燃燒火線的粘稠膠柱精準地噴射在白小窮……懷中的兩塊破木板上！?。?/p>
滾燙！黏糊！根本無法甩脫！
兩塊木板如同被焊死！硬生生被符箓膠水定在了白小窮胸前！
左右兩側(cè)。
別管我！我擦坑！
六個大字！扭曲！炙熱！還帶著火靈符燃燒后的黑煙！
如同一面自我宣言兼招商硬廣的……人！形！橫！幅！
“看見沒——??！”涂山七七站在墻根下，對著不知何時悄然出現(xiàn)、站在虛空中的兩道氣息截然不同卻都透著驚疑不定的虛影（一道籠罩在淡金色的天道玄光中，一道裹挾著剛才逃逸殘余的赤色暴戾魔息），小手直指土墻上人形橫幅！
“這就是我們集團的王牌技術(shù)總監(jiān)兼形象大使——白小窮先生?。。 ?/p>
她目光灼灼，充滿自信（瘋狂）：
“別管他以前是干嘛的（垃圾）！現(xiàn)在！他！就是九荒天道欽定！”
她指向白小窮胸前左邊標(biāo)語：
“別管我！”（氣勢如虹）
再指向右邊標(biāo)語：
“我擦坑！”（擲地有聲?。?/p>
**“專業(yè)對口！服務(wù)到位！專治各種不服魔！專擦虛無深坑所有死角??！”
“擦得亮！擦得光！擦得天道大佬都滿意?。?！**
“我們承諾！所有坑壁廣告位！包漿均勻！無痕無垢！?。“f年不掉色?。?！”
白小窮僵硬地站在斷墻之巔，胸前燃燒著六個“別管我！我擦坑！”的歪字。
字在燒。
煙在飄。
人……仿佛……已死。
靈魂在咆哮：【讓我……沉底……埋了吧……】
而那兩道虛空身影……
天道玄光微微晃動，似乎在瘋狂掃描計算……
赤色魔影戾氣翻騰，卻又帶著某種對更不可名狀存在的驚悸……
風(fēng)，卷過。
只有人形橫幅胸口的黑煙，默默在虛空中勾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