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城市醫(yī)院,VIP病房。
陳建國在遺囑上簽完字后,虛弱的閉上了雙眼。
肝腎衰竭,敗血癥,肺癌晚期,幾個病癥加在一起,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已經(jīng)將他折磨的面目全非,哪怕他是濱城首富,財力雄厚,卻也無力回天。
知道自己時日不多,陳建國最終還是在遺囑上簽了字。
本以為妻子梁靜秋會抱著他痛哭不舍,甚至要陪著他一走了之,結(jié)果筆尖才剛剛離開,她便拿著遺囑大笑了起來。
“我總算等到這一天了!”
“陳建國,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整整二十年!這二十年里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盼著你去死?!?/p>
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陳建國,聽到這些話震驚的看向和自己朝夕相處了整整三十年的女人。
“你說什么?”
梁靜秋輕蔑的笑了下,一字一句的重復(fù)道。
“我說,我每天都盼著你去死!”
“因為只有你死了,整個集團(tuán)和你所有的財富,就都是我和我兒子的了!”
說到這兒,她突然想起什么般,眉頭一揚(yáng)。
“對了,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吧?那個被你捧在手心,疼在心尖兒的寶貝兒子,其實(shí)是我和你的好兄弟魏飛的孩子。”
“還有,三十年前,在梨樹溝救你的人不是我,是陸白霜!她那條腿也是為了救你才斷的,不是跟狗男人私奔!我也是沒想到,當(dāng)初我隨便挑唆的一句話,竟讓你差點(diǎn)把她給打死?!?/p>
“陳建國,那可是你青梅竹馬的結(jié)發(fā)妻呀,那么親近的人你都下的去手,你還真是心狠手辣??!”
“哦還有,你那個死鬼女兒,她其實(shí)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我按到河里活活淹死的!”
“你知道她當(dāng)時有多無助,多痛苦嗎?!嘖嘖嘖,當(dāng)時的畫面可太慘烈了,尤其是她大聲呼救,不停叫爸爸的聲音,簡直是慘絕人寰,哪怕到現(xiàn)在想起來,我都覺得毛骨悚然?!?/p>
“梁靜秋!??!”氧氣罩下,陳建國的呼吸變的急促,他雙手握拳,全身血脈爆炸一般,雙眼通紅的瞪著她,“我殺了你!”
“殺我?呵……”梁靜秋鄙夷的掃了眼被病痛折磨到骨瘦如柴的男人,“你現(xiàn)在恐怕連根針都拿不起來吧!”
她嘲諷的笑了下,看著遺囑上一頁又一頁的財富,云淡風(fēng)輕的問。
“陳建國,知道你為什么突然病的這么重嗎?”
陳建國神色微滯,這也正是他百思不解的問題。
他身體一向很好,從小到大哪怕是頭疼腦熱都少的可憐,卻因為一次重感冒而一病不起,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身體直線下降,高燒不退,吐血不止,直到查出那么多病癥。
別說是他,連醫(yī)生都驚訝,這么多重病怎么會同時出現(xiàn)?!
為了查清原因,盡快康復(fù),陳建國請了國內(nèi)外最好的醫(yī)生,用了最好的醫(yī)療設(shè)備。
可他吃了那么多的特效藥,病情不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越來越重,直到今天醫(yī)生宣布了他的死期,他都無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shí)。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死了呢?
“為什么?”剛一開口他便想到了答案,陳建國疑惑的看著比自己小十歲,被他捧在手心當(dāng)寶貝一樣寵的女人,心像被撕裂了般的疼,“你給我下.藥?”
“呦,還是那么聰明??!”梁靜秋一臉驚訝的樣子,隨即張狂的笑了,“沒錯!我在你的飯菜里下了藥,醫(yī)生之所以查不出來,是因為早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了,一日三餐,無時無刻、無所不在!”
“長時間的重金屬及各種高科技食材侵蝕著你的五臟六腑,加上用藥不當(dāng)……,你說,你不死,誰死?”
“噗……”怒火攻心,陳建國猛的噴出一口鮮血。
見他病情發(fā)作,梁靜秋繼續(xù)火上澆油。
“知道醫(yī)生為什么沒辦法嗎?”
“因為你所謂的那些國內(nèi)外專家,根本就沒有來!而給你看病的這些醫(yī)生,全都是我外面請的演員!”
“哦對了……,這家醫(yī)院也是我用你的錢剛買下來的,我是他們的大老板,你說……他們會不會聽我的呢?”
“你這個毒婦!”陳建國憤怒的瞪著她,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
可他的身體早就被消耗的只剩個空殼,所有器.官更是接近于崩潰,哪怕他拼足全力,想和對方同歸于盡,也沒了絲毫力氣。
但他不甘心,于是,他強(qiáng)撐著最后一口氣,拋出梁靜秋根本無法拒絕的誘餌。
“你以為拿到遺囑就贏了?沒有我的秘鑰,你休想得到一分錢!”
梁靜秋神色一滯,疑惑的看著他,“什么密鑰?”
“繼承遺囑的密鑰?!标惤▏従彵犙?,看向梁靜秋,“你以為我?guī)资畟€億的資產(chǎn),單憑一份遺囑就可以得到?呵,做夢!”
梁靜秋看了眼手里的遺囑,囂張的氣焰瞬間變成了憤怒,他一把揪住陳建國的衣領(lǐng),惡狠狠的逼迫。
“密鑰在哪兒?說!否則我把你的尸體扔到大海里喂魚!”
陳建國做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好,我說!”
他虛弱的喘了下氣,聲音卻越來越小,為了讓梁靜秋離的更近,他用氣聲道。
“你過來……”
梁靜秋一心想得到密鑰,根本沒想那么多。
怕他聲音太小聽不見,她毫不顧忌的拿掉陳建國的氧氣罩,然后低下身將耳朵湊到他嘴邊。
見她上鉤,陳建國唇角微勾,猛的咬住她的耳朵。
“?。。?!”
梁靜秋驚叫一聲迅速向后撤,可陳建國像瘋狗一樣死死的咬著不放。
“陳建國,你松開!”
“啊?。。?!你這混蛋,松口!”
“來人……救命……”
她拼命掙扎,大聲呼救,更是不停的捶打著陳建國,想以此讓他松口。
可陳建國像是被賦予了什么力量般,牙齒鋒利用力,他死死的咬著女人的耳朵,直到她突然掙脫,鮮血噴.射而出的瞬間,整個耳朵落在了嘴里。
血腥味順著口腔入喉,最后的一絲力氣用盡,他雙手一松,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死后,陳建國的冤魂并沒有立刻消散,而是跟在了梁靜秋身后。
直到看著她因為失去了一只耳朵而變成別人口中的怪物,被魏飛拋棄后抑郁自殺,魏飛和他們的兒子也車禍身亡后,心里的怨氣才徹底消散。
消散的那一刻,有道光照了過來,溫暖的氣息包裹著他的身體,他突然有種解脫的舒暢感。
就在他以為自己馬上就魂飛湮滅,徹底跟這個世界再見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小女孩兒的哭聲。
“爸爸!”
“爸爸,你醒醒啊……”
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真實(shí)。
感覺到手臂被搖晃,陳建國緩緩睜眼。
面前,一個滿臉泥濘的小女孩兒,正抓著他的胳膊哭喊著,他先是愣了下,隨即心里一驚,猛的坐了起來。
“曉曉?!”
他不滿十歲就去世的女兒,怎么會……?
難道他這是到了陰曹地府,遇到了她們?
——
(架空年代,切勿深究,享受閱讀就好,至于邏輯……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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