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敲打著山洞外的巖石,發(fā)出密集的噼啪聲。白墨蜷縮在洞內(nèi)最干燥的角落,聽著遠處傳來的狼嚎。三天來,他不斷變換藏身之處,但始終無法擺脫那種被追蹤的壓迫感。
青鸞在畫中不安地撲騰翅膀,發(fā)出低沉的鳴叫。白墨展開畫卷,發(fā)現(xiàn)畫中世界的邊緣又多了幾道細小的裂痕——這是頻繁使用畫魂之力的代價。
"我們需要一個更安全的地方。"白墨輕聲說道,手指輕撫過那些裂痕。雨水順著洞口滴落,在他腳邊匯成小小的水洼。
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浮現(xiàn)在腦海:既然能具現(xiàn)出食物和水,那么能否創(chuàng)造出一個完整的棲身之所?
白墨拿起玉筆,深吸一口氣。這次他不再在畫卷空白處作畫,而是直接對畫中世界進行修改——在一處山崖邊添加一個隱蔽的洞穴入口。筆尖觸及紙面,精神力如潮水般涌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劇烈。
"啊..."白墨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起。畫中的洞穴逐漸成形:入口被藤蔓遮掩,內(nèi)部空間寬敞干燥,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天窗讓陽光透入。每一筆都消耗巨大,但他堅持著完成細節(jié)——石壁上的紋路,地面的平整度,甚至角落里一叢能夠夜間發(fā)光的苔蘚。
最后一筆落下,白墨幾乎虛脫。他顫抖著將畫卷貼在額頭上,感受著畫中洞穴傳來的吸引力。青鸞興奮地鳴叫著,從畫中飛出,在他頭頂盤旋。
"試試看吧。"白墨深吸一口氣,將精神力集中在畫卷上。奇妙的感覺襲來,仿佛整個人被拉長、扭曲,然后——
他站在了一個陌生的洞穴中。
白墨踉蹌幾步才站穩(wěn),環(huán)顧四周。這里正是他畫中的洞穴,每一處細節(jié)都與畫作一模一樣。藤蔓垂掛在入口處,形成天然的簾幕;發(fā)光的苔蘚在角落投下柔和的綠光;天窗透入的月光在地面形成一片銀色的光斑。
"真的進來了..."白墨難以置信地觸摸石壁,粗糙的質(zhì)感無比真實。青鸞落在他肩頭,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頰。
更神奇的是,畫卷依然在他手中,但畫中的世界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原本他所在的山洞變成了這個新洞穴的影像,仿佛兩個空間通過畫卷相連。
白墨嘗試著將手伸向畫卷,立刻感受到一股吸力。轉眼間,他又回到了原來的山洞。反復試驗幾次后,他確認了兩個空間可以通過畫卷自由穿梭。
"這樣就不怕被追蹤了。"白墨長舒一口氣。他決定將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畫中洞穴,只在必要時出來尋找食物和水源。
夜深人靜,白墨躺在畫中洞穴的干草鋪上,聽著青鸞輕柔的呼吸聲。這個空間比外界山洞安全得多,但也帶來了新的疑問——畫中世界到底是什么?為何能夠容納真實的生命?那些裂痕又意味著什么?
他輕輕展開畫卷,發(fā)現(xiàn)畫中世界的邊緣裂痕似乎比之前更加明顯了。創(chuàng)造這個洞穴消耗了不少畫卷的力量,但比起頻繁具現(xiàn)物品,這種一次性投入或許更為劃算。
青鸞突然抬起頭,警覺地望向洞穴入口。白墨立刻屏住呼吸,手不自覺地握緊了玉筆。藤蔓之外,隱約傳來腳步聲和低沉的交談。
"那小子肯定在這附近,血跡到這兒就斷了。"
"繼續(xù)搜!大人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白墨一動不動,心跳如擂鼓。腳步聲在洞穴外徘徊了一陣,最終漸漸遠去。他長舒一口氣,看向手中的畫卷——這畫中世界不僅解決了生存問題,還救了他一命。
月光透過天窗灑落,在洞穴地面形成一片銀輝。白墨輕輕撫摸著畫卷,感受著其中蘊含的無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