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衛(wèi)國牽著林小靈的小手，回到四合院。
林小靈蹦蹦跳跳地走著，兩條羊角辮隨著步伐一甩一甩的，書包里裝著林衛(wèi)國剛給她買的半斤大白兔奶糖。
兩人剛走進前院，就看到閻埠貴背著手在院里瞎溜達。
閻埠貴作為紅星小學的老師，是出了名的摳門，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八瓣花。
他經(jīng)常在院里溜達，看到有人拎著東西回來就舔著臉去套近乎，想撈一些好處。
“衛(wèi)國，下班了？”
閻埠貴戴著眼鏡，眼睛滴溜溜轉著，盯著林衛(wèi)國手里的豬肉。
他心里暗暗估算著，林衛(wèi)國手里那塊五花肉最起碼有兩斤，看起來肥瘦相間，油光發(fā)亮。
十個雞蛋在網(wǎng)兜里晃晃悠悠，更讓他眼饞得不行。
林衛(wèi)國皺了皺眉，這個閻老西，看見好東西就跟蒼蠅見了血似的。
他左手牽著林小靈，右手拎著沉甸甸的豬肉雞蛋。
“嗯?！?/p>
林衛(wèi)國冷淡地應了一聲，抬腿就要往中院走。
閻埠貴趕緊橫跨一步走上前，臉上堆滿諂笑：“哎呦，衛(wèi)國，這豬肉可真新鮮??！肥膘足有兩指厚，一看就是上等貨。”
他搓著手湊近，“要不這樣，讓你三大媽幫你拾掇拾掇？晚上我和你喝兩盅？”
林衛(wèi)國心里一陣惡心，這個閻老西，連做夢都在算計別人家的東西。
“閻老師，”林衛(wèi)國冷笑一聲，“我好歹是廠食堂的廚師，還用得著別人幫忙處理豬肉？你在課堂上之乎者也就算了，怎么不知道不吃嗟來之食的道理？”
說完，他側身繞過閻埠貴，頭也不回地往中院走去。
閻埠貴楞站在原地，望著林衛(wèi)國的背影消失后，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
他啐了一口，小聲嘀咕：“呸！不就是個破廚子嗎？神氣什么！有好東西不知道孝敬長輩，活該娶不上媳婦！”
中院。
賈張氏正坐在自家門檻上嗑瓜子。
看到林衛(wèi)國拎著豬肉回來，她三角眼里閃過一絲貪婪，隨即撇著嘴罵道：“真是個敗家玩意，買這么多肉，真不會過日子，早晚把家底敗光，將來肯定娶不到媳婦?！?/p>
她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被林衛(wèi)國聽見。
林衛(wèi)國沒聽到賈張氏口吐芬芳，否則會把她嘴巴給撕爛。
屋里。
林衛(wèi)國把東西放在桌上，開始休息。
“過段時間弄輛自行車，再買個收音機?！绷中l(wèi)國暗自盤算。
在這個娛樂匱乏的年代，這些可都是讓人眼紅的稀罕物。
自行車和收音機都是大件，如果哪家子女結婚，能湊齊三轉一響的話，那就是最靚的仔，是街坊四鄰羨慕的對象。
留聲機也不錯，不過太招搖了。
在大風吹起來之前要先處理掉，否則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距離那時還遠，林衛(wèi)國身懷系統(tǒng)，也不懼怕大風來臨。
休息了一陣，林衛(wèi)國挽起袖子開始做飯。
他先把大米淘洗干凈，開始煮飯。
隨后取出那塊五花肉，在案板上熟練地分割起來。
刀刃與砧板相碰，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咚咚”聲。
林小靈趴在桌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看。
林衛(wèi)國將肉分成兩份，肥的部分切成麻將大小的塊狀。
鐵鍋燒熱后，他把肥肉倒進去，“滋啦”一聲，油花四濺。
很快，晶瑩的油脂就被熬了出來，香氣瞬間彌漫整個屋子。
林小靈咽著口水，小肚子“咕?！敝苯?。
熬好的豬油被盛進粗陶罐里，金黃油亮，冷卻后會凝固成雪白的膏狀。
這可是好東西，炒菜時挖一勺，能讓素菜也變得香噴噴的。
這個時代，人們縮衣節(jié)食的，普遍缺乏油水。
豬油是很奢侈的東西，很多人買豬肉盯著肥肉買，可以用來煉油，還能吃上香噴噴的油渣。
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飯，放上一些豬油和醬油，別提有多美味了。
接下來他開始做紅燒肉。
林衛(wèi)國將切好的五花肉焯水去腥，然后起鍋燒油，放入冰糖炒出糖色。
當糖漿在鍋中翻滾時，他迅速倒入肉塊翻炒。
肉塊裹上糖色后，加入蔥姜蒜、八角桂皮等香料，最后淋上醬油和料酒。
隨著“嗤”的一聲響，濃郁的醬香混合著肉香撲面而來。
林小靈已經(jīng)搬來小板凳，雙手托腮守在灶臺邊。
她的小臉被灶火映得通紅，嘴角掛著亮晶晶的口水。
“好香?。 ?/p>
林小靈奶聲奶氣地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鍋里咕嘟冒泡的肉塊。
肉香味很沖，噴香的美味散發(fā)出去，大院里很多人都聞到了。
賈家。
“這個挨千刀的林衛(wèi)國，做了好吃的也不主動送過來孝敬我，良心被狗吃了，就知道在家里偷著吃獨食，將來肯定討不到媳婦，是個絕戶?！?/p>
聞到香噴噴的油香味，賈張氏心里毛躁躁的，就像千百只螞蟻在爬。
那香味勾得她胃里直泛酸水，別提有多難受了。
“缺德帶冒煙的，小畜生帶著一個賠錢貨吃了也是浪費，等下我假裝路過，去弄點肉過來吃?！辟Z張氏三角眼滴溜溜的轉著，想吃肉想瘋了。
她好幾天都沒有吃肉了，肚子里饞蟲都快爬出來了。
在大院里，賈張氏自私自利，認為誰家有好東西就該給她送過來。
肉香味越聞越難受，賈張氏一直狂咽口水。
“不行，我受不了了！”
賈張氏心里萬蟲噬咬一般，從家里走出來，朝林衛(wèi)國家走去。
她想去討一點肉吃。
后院，劉海中家里。
劉海中喜歡裝腔作勢擺官架子，家里等級森嚴。
他正愜意喝著汾酒，大口吃著雞蛋，別提有多爽了。
突然，一陣肉香味襲來，他頓時覺得嘴巴里的雞蛋不香了。
“是哪家在吃肉啊，又不是過年，這日子還過不過了？”劉海中咬牙切齒。
劉海中二兒子劉光天聞著肉香味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跑回來大聲道：“是林衛(wèi)國，他在家里吃肉，有兩個肉菜呢！”
回想起林衛(wèi)國飯桌上的肉菜，劉光天直吞口水，一看就很香。
“你們要是爭氣點，老子也能天天吃肉！”
劉海中猛拍桌子，心里很煩躁。
此時林衛(wèi)國家里，最后一道雞蛋湯也出鍋了。
嫩黃的蛋花漂浮在清亮的湯面上，點綴著翠綠的蔥花。
他將紅燒肉盛進粗瓷大碗，油亮的醬汁在“咕嘟咕嘟”冒著泡。
“開飯嘍！”
林衛(wèi)國把飯菜擺好，給林小靈盛了滿滿一碗米飯。
林小靈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塊紅燒肉，吹了吹就往嘴里送。
肥瘦相間的肉塊入口即化，醬香混合著油脂在舌尖綻放，小姑娘幸福得瞇起了眼睛。
“慢點吃，別燙著?！?/p>
林衛(wèi)國笑著給林小靈擦擦嘴角的油漬。
他自己也夾了塊肉，肉質酥爛卻不失嚼勁，咸甜適口，比食堂大鍋飯強多了。
太香了！
林衛(wèi)國和林小靈開心的吃著飯，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突然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林衛(wèi)國眉頭一皺，是哪個喪門星來打擾別人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