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面色不虞:“我管你是誰,給我閉嘴?!?/p>
張嘴閉嘴強調(diào)什么首都,這不明擺說,她后臺硬著呢!
他可不吃這套!
卓阿咪看著騎虎難下的村長,眼里帶著壞笑:“村老爺要開堂了?”
“別調(diào)皮?!币垃斆床惠p不重掐了卓阿咪臉一下,才看著村長:“大勇,你們留下吧,昨天的事,你們不是也在場嗎?”
聞言,村長臉皺成了老黃瓜,但還是站住了。
【寨子太橫了,這不被嚴打誰被嚴打?】
“嬸子,昨天的事,已經(jīng)商量好了,本來就要上山和你說,只是耽誤了會兒?!崩罱ㄜ娳s快攔在中間,打著圓場。
首要是不能起沖突。
話雖如此,但他剛才已經(jīng)吩咐小干事,悄悄走了。一旦場面失控,發(fā)生大規(guī)模械斗,就讓他騎馬,去附近滇軍部隊求救。
“你們這是包庇!”林韻音氣得臉漲紅。
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地方,簡直是蠻夷之地,沆瀣一氣!一點道理也沒有!
林韻音冷笑著開口:“土匪!我要去舉報你們,你們等著!”
“她不是這個意思?!鳖櫺l(wèi)東神色一變,立刻捂住了林韻音嘴。
“行了,大家伙兒都看著,我們一句話沒說呢?就成土匪了?”卓阿咪嗤笑一聲。
她知道,寨子每個人,就是一定會無條件偏袒她。
所以,她才不能讓自己受委屈。因為愛她的人,總會比她傷心一千倍一萬倍。
卓阿咪松開母親,越過人群,走到最前面,挺直了腰桿:“你們才應該講講道理,不是誰弱誰有理的!”
“公安斷案,也要擺事實講證據(jù),你們就憑一張嘴?”她表情半點不心虛。
“就是啊,總得有證據(jù)吧。”“但卓阿咪的藥兜里什么都有啊。”“不行真的去縣城叫公安吧。”旁邊村民看熱鬧的心又占了上風,在一邊小聲議論。
【田里怎么有個伏地魔?】
顧衛(wèi)東皺著眉頭站出來,有些煩躁:“證據(jù)?翻翻你包就知道了?!?/p>
“我包里現(xiàn)在有公豬配種藥,你要不要嘗嘗對不對?”卓阿咪表情厭惡。
顧衛(wèi)東冷捏著拳頭,看著周圍村民:“我不是要責怪你,可我真的不是那種人啊?!?/p>
卓阿咪嗤笑一聲:“誰也沒趴你床底,誰知道你是哪種人?”
“卓阿咪!我不許你羞辱衛(wèi)東哥,他已經(jīng)對你夠忍讓了。你們兩個根本沒有共同語言,如果不是用手段,他愿意娶你嗎?”林韻音從顧衛(wèi)東身后,一下就竄了出來,捏著拳頭,盯著卓阿咪。
顧衛(wèi)東看著身前的林韻音,抿著嘴,一言不發(fā)。
林韻音轉(zhuǎn)頭看著李建軍,表情急切:“支書,你說!昨天提醒你上山的是不是她?”
李建軍環(huán)視一周,最后默默點了點頭。
“卓阿咪能搶人,為什么不能下藥?”林韻音勾起唇角。
就算沒有重生,她和顧衛(wèi)東曾經(jīng)的甜蜜也不是假的,卓阿咪有什么?
“不是我下藥?!弊堪⑦錄]辦法反駁,確實是她一再勉強。
可她沒做過的事情,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旁邊,李二嫂子站在人堆之后,小聲對著旁邊人開口:“唉,不會是真的吧?這要是我家二丫,腿我都要給她打折了?!?/p>
李二嫂子是隔壁縣城嫁過來的,嘴角邊有顆痦子,平時最喜歡嘮點閑嗑,現(xiàn)在看著也忍不住嘴了:“顧知青可不像搞破鞋的人?!?/p>
她從一開始就不看好卓阿咪,仗著一張漂亮臉,就覺得誰都喜歡她了?
人家顧知青那長得也俊,還是首都來的,那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平時女青年和他搭話,他理都不帶理,可清高了。
而她看著,這個姓林的也不簡單,長得大大方方的,不像是個狐媚子,關(guān)鍵那身衣服料子,她可在供銷社見過。
她連裁個手帕都舍不得,人家可是做了一整身,不像個窮的。
再說,就算他二人有情,這顧知青昨天可還結(jié)婚呢?真就能去那山上,直接干那羞人的事情了?
“誰知道呢?”旁邊的人聞言,也看了眼卓阿咪,語氣有點幸災樂禍,“她本來就是個膽大的?!?/p>
寨子里的人聽不懂,但依瑪么聽得懂,她往人群看去,旁邊瞎說的人一下就住了嘴,低著頭不說話。
卓阿咪并不是個在意閑言碎語的,可此時,也覺得背后刺撓。
要知道,村里有一部分人,早對寨子不滿了。
她抬頭看著顧衛(wèi)東:“是我一廂情愿?”
顧衛(wèi)東被架上臺子,但不知為何就是不發(fā)一言。
卓阿咪扯了扯嘴角笑不出來,表情略微受傷:“你覺得我會糾纏你?”
“我沒有?!鳖櫺l(wèi)東錯開了眼睛不敢看她,他哪有過這種自信。
即使時間過了很久,他還記得卓阿咪來搶婚,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她,就被她指使著幾個壯漢,套了麻袋。
他都記不清,答應了要娶她,是真嚇壞了還是真心。
后來阿咪找他,說不愿意可以算了。
那句“算了”聽著有些刺耳,支書也一直勸他,要考慮團結(jié)問題,他就鬼使神差,沒有拒絕。
可越了解,他越覺得羞辱,她那天也許甚至壓根沒看清楚他。
他一直都是那個被拋棄的人,這是唯一一次,他被主動選擇了??伤褪窍胝覀€城里人,誰都可以。
他就是如此廉價,這個認知讓他心如刀絞。
卓阿咪抿著嘴,皺眉看著顧衛(wèi)東:“你為什么不說話?”
他怎么說話,他對自己感到羞恥。即使在婚禮上他被騙走了,他也希望,真的是她在婚禮前下藥。
那起碼證明,她有過一點真心的時候。
顧衛(wèi)東低頭,表情有些難堪:“我就想知道,你下藥到底是為什么?”
就算不清晰他也不信,他能做出那么不要臉的事。
卓阿咪突然伸手,一把奪過了旁邊曲扎上膛的槍,對準他的眉心,冷笑開口:“我只問你,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哎,說到底,道理哪有槍桿子硬啊。】
“我沒有,可你不會開槍”顧衛(wèi)東表情篤定。
卓阿咪也不會對他開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