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齊國京城相府
沐瑾萱還未弄清情況,一個身著紅色官服的男子,邁著沉穩(wěn)有力的步伐踏入屋內(nèi)。鮮艷奪目的紅色官服,宛如燃燒的火焰,襯得他身姿愈發(fā)挺拔偉岸。劍眉星目,眉如墨染,斜飛入鬢,雙眸深邃而銳利,仿若能洞悉世間一切,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氣場強大,自帶一種令人敬畏的壓迫感。
屋內(nèi)丫鬟都微蹲行禮:“拜見大少爺。”
“母親”男子拱手:“孩兒聽聞小妹…”男子說著看向床上的沐瑾萱,眼睛掃到她的脖頸,明顯心疼了:“母親,既然小妹不想嫁人,那就不嫁了,將來我養(yǎng)著她便是,為何逼的讓她自縊呢?”
婦人依舊在哭泣:“我們哪敢硬逼她呀!可這次是太子,他早就鐘情萱萱,想要娶她為太子妃?!?/p>
“太子府中女眷十幾個,還有臉求娶萱萱?”男子很生氣,看向沐瑾萱:“小妹,你放心,為兄這就進宮,讓陛下取消這門婚事,你萬不可再傷害自己。”
“你父親已經(jīng)去了,你就別去了…”
“娘?”婦人的話沒說完,又有一個身著將軍服的男子小跑進門,直奔床榻,雙手抓住沐瑾萱肩膀:“傷哪兒了?你怎么敢上吊的?不要哥哥們了嗎?不就是不想做太子妃嗎?多大點事?我這就去求陛下取消婚事?!?/p>
沐瑾萱眼睛不斷的掃視這屋內(nèi)的眾人,腦子里梳理著關(guān)系,心里直罵娘:這他媽小說中的劇情真的讓我遇到了?我穿越到了那具女干尸的世界?成為了她?那為什么沒有原主的記憶呢?什么都不知道可怎么辦?
“萱萱?”穿官服的男子看著沐瑾萱:“你怎么了?眼神呆滯,是哪里還不舒服嗎?”
一時間,屋內(nèi)所有人都看著床上的沐瑾萱。
婦人哭著開口:“大夫說,萱萱有可能傷到了腦子,暫時失憶了,萱萱,我是你的娘親沈慧萍,穿官服的是你長兄,大理寺卿沐熤承,這是你二哥,御林軍副統(tǒng)領(lǐng)沐熤陽,你可記起來什么?”
“我…記不起來了”沐瑾萱有點害怕,這要是說錯話,會不會被拉出去砍了?心里嘟囔著:父親是宰相,長兄是大理寺卿,二哥是御林軍副統(tǒng)領(lǐng),這一家子關(guān)系戶?。嵙σ蔡珡娏税??怪不得沐瑾萱的陪葬會那么好,感情是家里的寶貝疙瘩??!
“娘,御醫(yī)怎么說?”沐熤陽問。
“御醫(yī)說過一陣也許會記起來,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我的寶貝無性命之憂就行了”沈慧萍說道。
“母親說的對”沐熤承接話:“小妹,記不起來沒關(guān)系,讓水云和蘭曦慢慢給你講解,但有一點為兄得跟你說清楚,往后不可以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天大的事告訴兄長,兄長給你辦?!?/p>
沐瑾萱乖巧的點點頭:“謝謝兄長,我以后再也不會自殘了?!?/p>
“這才對嘛,有事咱們坐下來商量,可不能再這么嚇人了”沐熤陽心疼的摸著沐瑾萱脖子的勒痕:“看著都嚇人,二哥一聽你出事,就趕緊請假跑回來看看,你呀!要了哥哥的命了。”
沐瑾萱只能先應(yīng)付眼前,當即開口:“娘親、兄長、二哥,你們放心,我再也不會做傻事了,但…那個能不能別嫁給什么太子?”
“當然可以”沐熤陽立馬斬釘截鐵:“你放心,父親已經(jīng)進宮了。”
“皇帝…”沐瑾萱想到電視劇里的皇家都是無情的,趕緊開口:“兩位哥哥,父親進宮會不會被皇帝罵?我是不是連累咱們家了?我們會不會被砍頭或者流放?”
“太子這幾年行事有點張狂,他之所以硬娶小妹,就是想來日讓父親助他登位,陛下也是看在眼里,打心底不同意這門婚事,父親只需要開個口,陛下就會答應(yīng)”沐熤承說道。
“小妹,你放心,如今天齊國,還沒人敢動咱們家,把心放肚子里,每天開開心心,不想嫁人就不嫁,以后哥哥養(yǎng)活你,好好念你的經(jīng)”沐熤陽說道。
沐瑾萱懵懵懂懂的點點頭,心里不禁納悶:念經(jīng)?念什么經(jīng)?我還能回去不?哥哥現(xiàn)在是不是在找我?怎么辦?我該怎么做才能回去?回到我的世界?英年早逝?想到此處,她趕緊開口問:“現(xiàn)在是不是什么朝代……不對,是什么時候,幾月幾日?”
“天齊九十八年三月初七辰時末”沐熤承回道。
“三月初七?”沐瑾萱懵了,按照那個解說員說的,這個朝代的沐瑾萱是三月初六死的,如今初七了?難不成…她就是這次上吊死的,而她剛剛穿越過來,就…沒死成?這會不會屬于改變歷史?
“小妹?”沐熤陽擔心的摸著沐瑾萱的額頭:“你看來嚇的不輕,怎么呆呆的?別怕,有哥哥們在呢?!?/p>
這句哥哥們聽的沐瑾萱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當然,她是在哭自己二十一世紀的哥哥。
“別哭啊”沐熤陽趕緊將沐瑾萱摟進懷里:“不哭不哭,哥哥在呢?!?/p>
“娘~”一女子火急火燎進門,先向沐熤承行禮:“兄長也回來了,”說完趕緊走到床邊沈慧萍身邊:“娘,萱萱…怎么樣了?”
“你剛坐完月子,怎么就出來亂跑了?”沈慧萍說著起身:“你別站著,這樣對自己不好,快坐下?!?/p>
沐瑾萱不斷抽泣,看著進來的人。
沈慧萍擦著淚水介紹:“這是你二嫂付絲陽,她剛剛坐完月子,給你生了個可愛的侄子,前天滿月宴,你還送他一對金手鐲呢?!?/p>
“萱萱”付絲陽坐到床的另一邊,看著沐瑾萱脖子,淚水就下來了:“你這孩子太不像話了,你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們怎么活?嫂嫂不是說了嗎?不嫁就不嫁,嫂嫂這就進宮找我的姐姐樾貴妃,她是寵冠六宮的貴妃,一定可以讓陛下取消你和太子的婚事?!?/p>
“樾貴妃?寵冠六宮?那…你的家世應(yīng)該很好了?”沐瑾萱哭著問。
付絲陽多少有點不解,這怎么答非所問呢?但還是回答:“家父是這天齊國唯一的二品平陽侯。”
“二品侯?”沐瑾萱看了眼沐熤陽,而后邊抽泣邊開口:“嫂嫂,你姐姐是寵妃,父親是二品侯,那你…你是怎么看上…我二哥的?”
“?。俊痹趫鰩兹硕笺氯α?。
沐熤陽哭笑不得:“你說這話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你嫂嫂?”
“那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就容貌這一塊,你就…輸太多”沐瑾萱一本正經(jīng)。
這句話成功把在場的人都逗笑了,就連不茍言笑的沐熤承都嘴角微勾。
沐熤陽捂著心口:“妹兒啊,扎心了?!?/p>
“相爺回來了”門口下人開口。
沐熤陽和付絲陽趕緊起身準備行李。
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踏入。他身著一件華麗至極的紫色蟒袍官服,蟒袍的紫色濃郁而深邃,似夜幕中神秘的星空,散發(fā)著高貴且不可侵犯的氣息。蟒紋繡制得栩栩如生,金色絲線勾勒出的輪廓在光線的映照下熠熠生輝,蟒身蜿蜒,似隨時都會騰空而起,彰顯著非凡的權(quán)勢。
老者身姿挺拔,氣宇軒昂。國字臉上,兩道濃眉如墨,深邃的眼眸透著銳利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人心,不怒自威。這就是天齊國最大的權(quán)臣宰相沐青麟。
在場幾人立刻行禮:“拜見父親?!?/p>
沐瑾萱嚇的也準備下床,誰知沐青麟趕緊按著她坐下,一開口權(quán)臣的氣勢立馬全無:“別動別動,坐著,為父看看?這痕跡…御醫(yī)怎么說?我兒會不會有后遺癥?”
“父親,后遺癥已經(jīng)出來了,小妹忘記了過往的一切,連我們都不記得了”沐熤陽開口。
“父親,陛下怎么說?”沐熤承問的是正事。
“放心,陛下說這門婚事本就沒定下,太子去求過賜婚,可陛下也得問問老夫的意思,如今老夫表明態(tài)度,陛下說就此作罷,命太子不準再提”沐青麟說的很輕松,因為他根本不怕皇帝不答應(yīng),整個齊國的人都知道,他這位權(quán)臣是個女兒奴,只要女兒不樂意,他就會死磕到底。
“萱萱,聽到?jīng)]?這回可不能在做傻事了,你真是要了娘的命了”沈慧萍說道。
沐瑾萱看著這么和善的一家人,她也算是安心許多,不管能不能回去,最起碼在這個時代不會受罪,當即乖巧開口:“父親,母親,兩位哥哥,嫂嫂,你們放心,以后我絕對不會再做傻事,我會開開心心的活著,生命大于一切?!?/p>
一家人這才安心了,沐青麟輕輕觸摸沐瑾萱脖子,眼中都是心疼:“不會留下疤吧?”
“父親放心,不會的,過幾天慢慢就會淡化”沐熤承回道。
沐青麟點點頭:“沒事,不記得以前的事,這都是小事,水云蘭曦?”
兩個小丫鬟趕緊雙雙跪地:“相爺。”
“這次你們沒看好主子,本應(yīng)家規(guī)處理,但念及你們從小陪著萱萱長大,知道她的飲食作息,且以前伺候的很好,就每人罰月錢一個月,小懲大誡,你們給萱萱好好說一說她忘記的事。”
“是,奴婢明白,多謝相爺”兩個丫鬟可算是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