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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知序已經(jīng)可以做到以局外人的角度，把自己和沈清霜糾纏的十年講的清清楚楚，不夾雜任何留念。
傾數(shù)告知后，身邊的女人一直保持著沉默。
時知序遲疑了一會：“你如果介意的話，我......”
“怎么可能介意？”蘇沐雨停住了腳步，手輕輕扣上時知序的肩頭，讓自己鉆進他的懷抱中：“我是心疼。”
短短四個字含著久違的在乎，讓時知序眼睛微紅。
委屈是真實存在過的，憤恨當然也是。
“需要我把她趕出這里嗎？”蘇沐雨認真看著時知序。
A市是蘇家的地盤，要趕走一個人十分簡單。
“如果到時候需要的話，再麻煩你。”
時知序還沒有正當?shù)纳矸萑ヂ闊┧?/p>
不是因為蘇沐雨沒有向他表白，而是他一直在猶豫。
十年的感情失敗后太過于刻骨銘心，盡管經(jīng)過時間和身邊人的療愈，傷疤仍然在心口蜿蜒。
蘇沐雨聽出了他的意思，沒有進一步追問：“夜深了，我們回去吧?！?/p>
......
翌日，時知序在海洋館上班。這是蘇沐雨給他準備的新工作，講解師，很適合他。
早上有一場關(guān)于海洋動物的講解，時知序帶著擴音器，笑意吟吟帶著幼兒園的孩子們暢游海洋館。
這是他最熟悉的領(lǐng)域，閃閃發(fā)光的他沒有注意到，拐角陰暗處有一雙寫滿迷戀的眼睛。
講解結(jié)束，領(lǐng)導(dǎo)告訴他下午還有個客人點名要他陪著逛海洋館。
這對時知序而言并不陌生，他性格好長相出眾，有許多學?；蛘咂髽I(yè)會點名要他陪伴講解。
但因為昨晚的遭遇......
時知序往前一看，果不其然看到了沈清霜的身影。
沈清霜手上捧著鮮花和奶茶，快走上前：“知序，你剛剛講了這么久肯定渴了吧?！?/p>
但時知序一把推開。
鮮花花瓣掉落，奶茶也“砰”的一聲砸到了地上。
沈清霜臉色一僵，但很快主動收拾干凈，殷勤道：“知序，我是不會放棄的。”
“我之前執(zhí)迷不悟被蔣書亦騙的團團轉(zhuǎn)，虧欠你太多了，現(xiàn)在既然找到了你，我會一點一點彌補我的過錯，直到你同意重新和我在一起?！?/p>
黏膩的奶茶落到地上噴濺到時知序的褲腿，他垂眼看到白色褲子上的污漬，正如沈清霜一樣令他不耐。
“沈清霜，我不需要你彌補。我這兩年過得很好，反倒是你——”
“是你打擾了我的生活，你讓我感覺惡心。”
“如果你真的想讓我原諒你，那就請不要出現(xiàn)在我眼前?！?/p>
“知序！”沈清霜喊住他，時知序的果斷決絕讓她不自覺發(fā)抖：“你等一下?！?/p>
時知序怔愣一瞬，隨即沒有防備被沈清霜緊緊抱著。
女人炙熱的鼻息噴灑在耳廓上，口里深情又悲痛喊著他的名字：
“我只是想讓你多陪陪我。你不知道我這兩年過的有多苦，沒有你在的地方根本不叫家，我每天都能夢到你，夢見你說愛我，又夢見你說恨我?！?/p>
眼淚順著哽咽的嗓音滑落，滴到時知序胸前的衣服，讓他推卸的手僵了僵。
沈清霜內(nèi)心狂喜，以為時知序?qū)ψ约盒能?，打蛇隨棍上：“知序，你陪我吃一頓晚飯好嗎？昨晚在包廂遇到你后，我到現(xiàn)在還沒吃飯，我很亂，我怕沒辦法挽回你......”
“不用怕?！鄙蚯逅牭綍r知序時聲說。
還來不及驚喜，時知序沒有收斂任何力道，把她推倒在地，像她以前高高在上一樣居高臨下看著她：“沈清霜，威脅這一招對我早就不奏效了?！?/p>
“你以為你這兩年過得不好，就能讓我同情憐憫你嗎？”時知序只想笑：“我可以很肯定告訴你，不可能?！?/p>
女人對他的欺辱歷歷在目，時知序又不是犯賤，怎么可能同情一個對他施暴的人？
“你忘了你對我做過什么了？”
“你把我關(guān)進水箱浸辣椒水，把我送給一群陌生研究機構(gòu)的惡心男人任由他們擺布，把我交給綁匪讓他玷污我......”
一樁樁一件件，時知序都不可能忘記，只是不愿意提起費神費力。
“現(xiàn)在，你只不過是吃不下飯、心里難受，就覺得會得到我的原諒嗎？”
“遠遠不夠，沈清霜?！睍r知序冷冷看她：“我不想浪費太多精力在你身上，我嫌惡心?！?/p>
“如果你再糾纏我，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