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5“說什么?”傅晏沉臉色驟變。“說寧小姐是賀家少奶奶,
說誰害寧小姐出的事,回頭賀家會一一清算?!苯渲负信距宦暤粼诘厣?。
傅晏沉推開司儀就往門口沖,卻被孟清歌死死拽住手臂?!瓣坛?!
”她妝容精致的臉開始扭曲,“這么多客人在看!你再拋下我就是第二次讓我難堪了!
”傅晏沉一把甩開孟清歌,對著電話怒吼:“你為什么不攔著他們!
”電話那頭傳來管家顫抖的聲音:“少、少爺......那可是賀家??!”“賀家又怎樣!
”傅晏沉一拳砸在墻上?!百R家那位小祖宗發(fā)話了,”管家聲音越來越低,“說要是敢攔,
明天就讓傅家從京城消失?!备店坛恋氖种高冒l(fā)白,手機(jī)屏幕在他掌心裂開一道縫隙。
“你們不敢,那我自己找!”而此時(shí)此刻,賀家少爺?shù)倪~巴赫正停在醫(yī)院后門。
他倚在車邊抽煙?!澳氵€能走嗎?”他掐滅煙頭,目光落在我打著石膏的身體。我扶著墻,
一步步朝他走去。每走一步,后背都像被鋼針穿透。但比起七年來每個(gè)被噩夢驚醒的夜晚,
這點(diǎn)疼根本不算什么。賀知洲突然大步走來,直接把我打橫抱起?!俺咽裁磸?qiáng)。
”他聲音里帶著不悅,“從今天起,你是我賀家的人?!彼膽驯Ш芊€(wěn),
身上有淡淡的沉香味。我靠在他肩頭,看見醫(yī)院玻璃門上倒映的自己。蒼白,消瘦,
眼里卻燒著一團(tuán)火。很快,賀知洲的私人飛機(jī)帶著我掠過城市上空,我望著窗外翻滾的云海,
終于笑出了眼淚?!翱奘裁??!辟R知洲用指腹抹掉我眼角的淚,“明天婚禮,
眼睛腫了不好看?!彼蜷_平板,
傅氏集團(tuán)的直播畫面赫然在目——傅晏沉正瘋了一樣沖出宴會廳,領(lǐng)帶歪斜,
完全失了貴公子體面。而我的手機(jī)開始瘋狂震動。
屏幕上跳出一條又一條消息:“寧惜你回來?!薄澳瞧吣晡颐刻於荚谙肽?。
”“只要你回來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賀知洲直接按了關(guān)機(jī)。他捏著我下巴迫使我抬頭,
眼底暗潮洶涌:“寧惜,你記住。我讓他帶走過你一次,他沒珍惜你。”“從現(xiàn)在開始,
你的眼里——”窗外陽光正好,落在他凌厲的眉骨上。“只能有我。
”6我望著賀知洲冷峻的側(cè)臉,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七年前媽媽因?yàn)橐馔馑涝讵z中,
那個(gè)暴雨傾盆的夜晚,我穿著傅晏沉送我的白色禮服裙,抱著必死的決心,
一步步走進(jìn)冰冷的海水里。海水漫過胸口時(shí),我閉上眼,任由身體被黑暗吞噬。
可命運(yùn)偏偏不讓我死。就在意識即將消散的那一刻,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箍住我的腰,
硬生生將我拖出水面。我嗆咳著睜開眼,對上一雙比深海更幽暗的眼睛。“想死?
”男人嗓音低啞,帶著血腥氣,“死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彼麥喩頋裢福?/p>
黑色襯衫被血染透,可手臂卻穩(wěn)得像鋼鐵。身后,沙灘上還依稀有著打斗的痕跡。
血腥味混著咸澀的海風(fēng)撲面而來。我顫抖著推開他:“別管我......”他冷笑一聲,
直接把我扛上肩:“我賀知洲從不做虧本買賣,我救你,你得活著還?!焙髞砦也胖溃?/p>
那晚他正巧被一群仇家追打至此,而我,恰好成了他順手撈起的“戰(zhàn)利品”。
......“在想什么?”賀知洲的聲音將我拉回現(xiàn)實(shí)。我回過神,
發(fā)現(xiàn)他的拇指正摩挲著我手腕上的疤痕——那是七年前跳海時(shí),被礁石割傷的痕跡。
“想起你把我從海里撈出來那天?!蔽逸p聲說,“你渾身是血,卻還有力氣罵我蠢。
”他低笑一聲,指腹按在疤痕上:“現(xiàn)在知道誰更蠢了?”我沒回答,只是看向窗外。
夜色深沉,傅家的直升機(jī)早已被甩開,可我知道,傅晏沉不會這么輕易放棄。
賀知洲忽然捏住我的下巴,強(qiáng)迫我直視他:“寧惜,你記住,
這次不是我救你——”“是你自己選的。”他的眼神太鋒利,像是能剖開所有偽裝。
我呼吸微滯,心臟卻不受控制地狂跳。是啊,這一次,是我主動給他發(fā)了那條短信。
“帶我走,就結(jié)婚”而他,毫不猶豫地回應(yīng)了我。飛機(jī)降落在賀家私人莊園時(shí),天已微亮。
管家和醫(yī)療團(tuán)隊(duì)早已等候多時(shí),賀知洲直接將我抱下車,一路走進(jìn)主臥。
“傷口需要重新處理。”他語氣不容置疑,伸手就要掀我的病號服。
我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我自己來?!彼[了瞇眼,忽然俯身逼近:“寧惜,
你很快就要成為我老婆了,還害羞什么?”我望著他狡黠的表情,想起過去的幾年,
每次我高燒不退,都是他親自替我換的藥;我在倫敦被跟蹤,
是他連夜飛過來守在我公寓門口;甚至為了讓我在國外能夠自保,我第一次學(xué)防身術(shù),
都是他握著我的手,一點(diǎn)一點(diǎn)教會我什么叫“反擊”。我松開了手。他動作利落地拆開紗布,
在看到傷口時(shí),眼神驟然陰沉?!案店坛粒彼湫?,“真是活膩了?!蔽遗吭诖采?,
感受著他指尖沾著藥膏,一點(diǎn)點(diǎn)涂抹在傷處。他的動作很輕,可眼神卻狠得像要?dú)⑷恕?/p>
“賀知洲?!蔽液鋈婚_口?!班??”“如果......我是說如果,
婚禮當(dāng)天傅晏沉來搶人,你會怎么做?”他手上的動作一頓,
隨即嗤笑一聲:“你覺得他能進(jìn)得了賀家的門?”我沒說話。他忽然扣住我的后頸,
溫柔的讓我抬頭看他:“寧惜,你只需要記住一件事——”“明天之后,全城都會知道,
你是賀家的少奶奶。”“傅晏沉要是敢來......”他拇指擦過我的唇,
眼底閃過一絲狠戾,“我就讓他親眼看著,他的金絲雀是怎么被我捧在手心的。
”7婚禮當(dāng)天賀家莊園外,直升機(jī)轟鳴聲由遠(yuǎn)及近。我站在落地鏡前,
純白的婚紗勾勒出纖細(xì)的腰線,后背的傷被設(shè)計(jì)師精心遮掩,只露出優(yōu)雅的蝴蝶骨。
賀知洲站在我身后,手指輕輕撫過我頸間的藍(lán)鉆項(xiàng)鏈——那是他今早親手為我戴上的,
象征著賀家女主人的身份?!八麃砹??!辟R知洲嗓音低沉,目光掃向窗外。
傅晏沉的私人直升機(jī)直接降落在賀家的停機(jī)坪上,螺旋槳掀起狂風(fēng),
吹亂了莊園里精心布置的玫瑰花瓣。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領(lǐng)帶松散,眼底布滿血絲,
像是幾天幾夜沒合眼。賀家的保鏢立刻圍了上去,可傅晏沉身后跟著的,
是傅家最精銳的私人武裝。兩方對峙,空氣里火藥味濃重?!皩幭?!
”傅晏沉的聲音穿透玻璃,帶著嘶啞的痛意,“我們談?wù)劊 蔽业氖种肝⑽⑦o裙擺,
賀知洲忽然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讓我發(fā)疼。他冷笑一聲,
對著耳機(jī)下令:“讓他進(jìn)來?!蔽颐偷靥ь^看他?!芭铝??”賀知洲捏著我的下巴,
眼神危險(xiǎn),“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蔽疑钗豢跉?,搖頭:“不后悔?!彼⒅铱戳藥酌?,
忽然勾唇笑了:“很好?!毕乱幻耄苯訝恐易呦蜓鐣d。
......傅晏沉站在大廳中央,四周賓客寂靜無聲。他的目光死死鎖在我身上,
在看到我婚紗的瞬間,瞳孔驟然緊縮。“惜惜......”他聲音沙啞,像是被什么哽住,
“你真的要嫁給他?”賀知洲摟著我的腰,姿態(tài)強(qiáng)勢:“傅總來喝喜酒,我們歡迎。
如果是來鬧事的——”他輕笑一聲,眼底卻毫無溫度,
“我不介意讓今天的頭條變成‘傅氏繼承人意外身亡’?!备店坛料袷菦]聽見他的威脅,
只是死死盯著我:“你愛他嗎?”我呼吸微滯。賀知洲的手指在我腰間收緊,
像是在無聲警告?!案店坛痢!蔽揖従忛_口,“七年前,你選擇了家族利益,
甚至在我媽死后,你連她的葬禮都沒出現(xiàn)?!备店坛聊樕查g慘白:“我可以解釋!
當(dāng)年是我想娶你,所以才......”“你想娶我就能搭上我媽一條命嗎?
”“你說你愛我,可是你從來都不懂得尊重我?!薄捌吣昵?,我是真的想死的。
只不過被知洲碰巧救了?!薄安贿^都不重要了?!蔽掖驍嗨?,聲音平靜得連我自己都驚訝,
“現(xiàn)在的我,是賀知洲的妻子?!薄岸业恼煞?,永遠(yuǎn)只可能是賀知州。
”賀知洲在一旁愛意滿滿的看著我,欣慰的捏了捏我的手。傅晏沉像是被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