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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
裴知也笑道:“不要意思,我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你認識我?”
失憶?
我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過,他竟然是失憶了。
和裴知也聊后,我才知道三年前他掉下雪山后被人救了,昏迷了一年,醒來后什么都不記得,連名字都不記得。
但他總是夢到那座雪山,所以他經(jīng)常去那里,就是想找回曾經(jīng)的記憶。
我大腦一片空白,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滋味兒。
他不是不愛了,只是失憶了。
可他身邊已經(jīng)有了別的女人。
我?guī)缀跏枪闹職鈫柍鰜怼?/p>
“那你現(xiàn)在,有女朋友了?”
我緊緊盯著他,不肯放過他臉上的絲毫表情。
見我滿臉緊張,裴知也認真的搖了搖頭。
“不,我單身。”
呼~
我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這時,房門敲響。
裴知也開了門,一個女人提著東西走了進來。
是雪山腳下那個女人。
四目相對,女人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裴知也。
幾秒后,她驚喜的對裴知也道:“阿也,你交新朋友了?”
裴知也解釋了幾句,女人驚訝的看著我。
相談后,我才知道女人叫露西,是法國人,也是裴知也的主治醫(yī)生,三年前和丈夫來瑞士玩兒,無意中救了裴知也。
但當時露西的丈夫有急事必須回法國,裴知也又昏迷著。
他們沒辦法,只能把他一起帶回去。
本想著等裴知也醒來,就能確定他的身份,沒想到他一睡就是一年,還失憶了。
而那場雪崩的報道上并沒有關(guān)于裴知也的信息。
至于露西為什么叫裴知也阿也,是因為裴知也夢里的人叫他阿也。
“想來那個人應該是你了,沈梨,你和阿也的緣分真奇妙。”
是啊,真奇妙。
露西不放心裴知也一個人,所以才一起來了瑞士。
現(xiàn)在有了我,她便放心回了法國。
送走露西,我還有種腳踩半空的不真實感。
“對了,我手機呢?”
消失這么久,程韻該擔心死了。
裴知也遞來一個手機。
“應該落酒吧了,先用我的吧?!?/p>
我接過手機,解開鎖,給程韻打了過去。
電話那頭,程韻聲音沙啞,把我罵了一通。
“我他媽以為你這小妮子被哪個臭男人拐走了?!?/p>
確實被拐走了,不過,人家是好心。
跟程韻解釋完,我才發(fā)現(xiàn)裴知也一直在看我。
我摸了摸臉。
“我臉上有臟東西?”
裴知也搖頭,輕笑一聲:“我現(xiàn)在相信,你認識我了?”
“為什么?”
“因為你解開了我的手機密碼。”
是啊,裴知也以前的手機密碼是805912,是我和他的生日,沒想到,他失憶了,卻還記得這個。
裴知也對我有種天然的信任感,我說什么他都信。
我打趣道:“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p>
他很堅定的回我:“不怕,我夢到過你,雖然看不清你的臉,可給我的感覺一樣?!?/p>
“什么感覺?”
“心跳得很快,每次夢到你,我的心跳都很快?!?/p>
我給裴知也看了我們以前的照片,準備帶他重溫我們走過的路。
第一站就在瑞士,那座雪山下。
“阿也,我們不爬山了,就看看?!?/p>
我實在是怕了。
“阿野?沈梨,你對著誰叫阿野呢?”
我猛地一驚,回頭,就看到季野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