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厲無染趕到現(xiàn)場時,整條廢棄走廊都是血腥味。尸體臉朝下,血肉模糊。他整個人呆住了,
跪下,顫抖著伸手,卻遲遲不肯接觸那具尸體。
雨桐......我來晚了......我來晚了......”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失音。
厲無染,一代雇傭兵王,見慣了平時見慣了生死。可是此此刻,脆弱得仿佛是個初生的嬰兒。
竟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像個徹底失去靈魂的瘋子。眼淚啪嗒啪嗒掉落,
滴在那具冰冷尸體上。他從未如此恐懼過失去。直到,一道熟悉的腳步聲從背后響起。
“你哭什么?”厲無染猛轉(zhuǎn)頭。我站在那里,雖然一身血跡,卻好端端地活著。
更讓他驚訝的是,始終坐在輪椅上的陸硯舟,居然站著。陸硯舟幾乎半抱著我,
神情疲憊卻淡定。厲無染懵了?!芭尽钡匾宦?,他把尸體翻過來,愣?。核赖氖浅倘珀亍?/p>
......隨著厲無染的崩潰,陸硯舟卻以所有人不曾預(yù)料的速度沖上頂峰。
曾經(jīng)的病弱少年,如今是全暗網(wǎng)最年輕的“武神”。成為最新傭兵之王。而我,
陪他踏入戰(zhàn)場,親手為他調(diào)試每一把兵器。人們說:誰擁有程雨桐,誰就能征服世界。
我坐在任務(wù)車的副駕,聽著通訊器里傳來的戰(zhàn)況報告。陸硯舟調(diào)試兵器的手很穩(wěn),
聲音依舊溫淡:“待會兒記得靠我身后,炸點不準。”我點頭。車隊剛到邊界地帶,
卻中了埋伏!我和陸硯舟的車子翻倒,遠處霧氣中,一個人影步步逼近。厲無染。他瘦了,
眼底血絲密布,像一頭垂死掙扎的野獸。那個曾統(tǒng)領(lǐng)雷隼兵團、如今被打落神壇的雇傭兵王。
他像頭瘋獅,劫車,扛槍,直接將我擄走?;璋档蔫F皮倉庫內(nèi),他把我按在墻上,眼眶血紅。
喘息間全是酒氣與憤怒:“雨桐,我真的錯了?!薄拔覜]資格再愛你,但我還是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