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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專心致志的挖靈芝,我全然沒注意到后面起了一團黑色濃煙。
那濃煙逐漸化成一個人形出來,等我轉(zhuǎn)身意識到時,已經(jīng)晚了。
那人單手用虎口將我的脖子卡在古樹上,我下意識去扯。
他將手指抵在唇上,「噓......別聲張,我是來救你的?!?/p>
這人一襲黑衣,額上有黑紋圖騰,一臉狂魅。
是魔族!
我心下大駭,仙尊說過魔族陰險狡詐,殺起仙眾麻木不仁!
來不及細想為何魔族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緊急起了遁身咒,一陣云煙霧繞后——
果然沒成,是不是哪句念錯了。
我依舊被卡在樹上,一時有些尷尬。
「這么低等的法術(shù)都不會用了?」他發(fā)現(xiàn)我的意圖及未遂后,竟出言諷刺。
這語氣......
「是你嗎玉芯?!」我當(dāng)又是玉芯的惡作劇,空出兩手來順著他胸膛摸索想找出幻術(shù)破綻。
「......」黑衣人俊臉一紅「這樣不好吧,姜磐?!?/p>
「什么盤?是玉芯對不對,不要開這種玩笑。假扮魔物讓帝君知道要怪罪的。」我著急道。
「是姜磐,你真正的名字?!顾蝗粨Q了副悲憫表情看著我。
「你現(xiàn)在哪還有一絲上古戰(zhàn)神的樣子。這幫假仁假義之輩竟如此對你?!顾墒謱⑽曳畔?。
我伏在地上咳嗽,想著他剛說的話。
果然,聽不大懂啊。
「我叫商淵,是來幫你的。」他一揮手,一團黑氣進入我的心臟?!改銜屑の业?,姜磐?!?/p>
感激倒沒有,我只感覺心窩一陣清涼,這股清涼不僅沒有在身體里消散還直沖腦門。
我要死了?
恐懼讓我心跳加速,一雙蒙塵般的眼珠,此刻竟清晰了一些。
再抬頭那魔物已不見了。
回到寢殿后心里惴惴不安,這該如何是好。
告訴鹿淮嗎,他若解決不了豈不是還要連累他瞎擔(dān)心。
我急得直轉(zhuǎn)圈。
對了,去找玄清仙尊,我打定主意。奇怪,今天思路怎么這樣清晰。
玉清宮外,我畢恭畢敬地站著。
玄清仙尊對我和玉芯一直有種避如蛇蝎的冷漠,他不允許我們叫父尊,要跟其他人一樣稱他為仙尊。
但玉芯能言善道,見他永遠乖順地喊一句父尊,時間久了他便接受了。
而我不會討巧,只能老實說:「我要見玄清仙尊,勞煩仙侍通秉?!?/p>
守門的仙侍瞧見是我,打量一番后進去稟告了。
「仙尊正在打坐,可是有要事?」
「我......我身體有些......」
「那便不是要緊事,見素仙子請回吧。」
我渾渾噩噩走了回來,也許那黑氣是毒,我會肚爛腸穿吧。
但也抱有一絲期望......也許,只是玉芯的惡作劇呢。
胡思亂想著我睡過去了,夢里,我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那人有著與我一樣的臉。
她是玉芯。
她正一臉驚恐地看著我,清淚流出,不住地搖頭。
我沒耽誤時間,對著她脖子一口下去。
她嘴里嗆出血沫,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滿眼不甘。
我吮著鮮血,撕嚼著皮肉,恨不得將她整個吞入腹中。
回過頭,血水順著我的嘴角躺下。咧嘴一笑,牙上也是殷紅。
突然我睜開了眼,驚醒坐起。
真是奇怪的夢,我額上沁出細汗。
夢里為什么要吃了她。
我入魔了?
魂不守舍的站在人群中。
今天仙尊們要來檢查我們最近的修為成果。
我心里惶惶已顧不得這什么試煉了。
趕緊把鹿淮拽來無人處,「我好像被魔物下毒了?!谷f般無奈,我只得跟鹿淮坦白。
「魔物?他們不敢來這白玉京。你是在哪接觸到的?」鹿淮一雙淡眉輕蹙,「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他叫商淵,還對著我心口揚了團黑氣?!刮抑钢氐奈恢?,拉著鹿淮「要不你幫我看看?」
「......見素,這不合適?!顾p咳一聲,臉色微微發(fā)紅。
剛想說他大家都是仙友,這有何不可。
試煉戰(zhàn)鼓擂了起來。
「商淵確有其人,我成仙前聽聞魔少主就叫此名字。不要怕,試煉結(jié)束后我?guī)闳フ椅規(guī)煾?。」鹿淮摁了摁我的肩膀安撫道?/p>
回到試煉場,有威望的仙眾們已經(jīng)齊齊落座。
最中間的是帝君,他一襲白衣,不怒自威。玄清仙尊與光華仙尊位列左右,也是一臉嚴肅。其他的上神仙姑更是整整齊齊。
明明是我們這些小仙的試煉,竟來了這么多大人物。
容不得我多想,因為成績吊車尾,所以每次我都是名單上的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