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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舟帶我回了府,并找來醫(yī)師為我解毒。
體內(nèi)燥熱漸漸平息,我穿戴好衣物,想去尋他道謝。
卻不料在后院,聽到裴承譽焦急的聲音:“三哥,蘇婳不見了,是你將她帶回府了?”
裴瑾舟的聲音清冷中帶著慵懶:“裴承譽,你以什么身份來問蘇婳的事情?”
“身份?自然是以蘇婳未婚夫婿的身份?!?/p>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我的王妃,何時多了你這位未婚夫婿?”
“你的王妃?”裴瑾舟后退一步,不可思議地詢問:
“三哥,你在說笑吧?婳兒她想嫁的人是我,當(dāng)日在大殿上求的也是能嫁入八皇子府,怎么會是你的王妃呢?”
“他沒有說笑?!蔽覐陌堤幾叱鰜恚驹谂徼凵磉叄?/p>
“我從始至終,求得都是讓陛下為我與三皇子賜婚,八皇子你求得是蘇府養(yǎng)女蘇綿綿,可別弄錯了!”
“不,不可能!”裴承譽想要沖過來拉我,我卻一縮身,躲在了裴瑾舟身后。
“八弟,你要對本王的王妃做什么?”裴瑾舟抬手,將我護在身后。
“蘇婳,你在說謊是不是!你只是聯(lián)合三哥在刺激我是不是?”
裴承譽指著裴瑾舟怒吼:“三哥他有龍陽之好,他絕不可能會娶你!”
“八弟可別如此詆毀我,我從未有過龍陽之好,只是在遇到婳婳之前,未曾對任何女人心動過罷了?!?/p>
他諷刺一笑,望向裴承譽的目光頗為不屑:“當(dāng)然,我也絕不會與婳婳之外的女人私相授受,做出任何茍且之事!”
“你與那幕僚......”
“我與他可是清白得很,他下個月便要回鄉(xiāng)娶親,你可別詆毀了他的清譽?!?/p>
裴承譽卻仍然只是搖著頭,不可置信地喃喃:“不可能,婳兒你一定是在生我的氣!你氣我要讓綿綿做我的正妃!”
“好,好,好!蘇婳,你贏了!”他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般,盯著我咬牙道:
“我承認(rèn)你這次確實引起了我的嫉妒。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婳兒,只要你把兵符交出來,并且現(xiàn)在就跟我走,我會向父皇求娶你成為我的正妃!”
“綿綿雖然懷了我的孩子,但她可以不計較名分。蘇婳,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么?我現(xiàn)在答應(yīng)你,我給你正妃之位!你告訴我,你要嫁的人,究竟是誰!”
我像是看笑話般看著眼前的人,前世我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他竟是如此——
自命不凡,又當(dāng)又立!
“裴承譽,你真的很賤!”
“你說什么?”裴承譽面色鐵青,一雙手抖的不成樣子。
“我說,我這輩子,絕不會嫁給你這個賤人,你聽清楚,我要嫁的,是三皇子裴瑾舟!”
我與蘇綿綿同日出嫁。
出嫁當(dāng)日,我穿上皇后賜下的九鳳袍,帶上金絲點翠琉璃冠,在嬤嬤的牽引下出了門。
裴瑾舟騎著高頭大馬來迎親,那原本清冷的面龐也因著一身喜慶紅袍顯出幾分溫柔。
嬤嬤正要送我入轎,斜里忽然沖出一人朝我大喊:
“婳兒,在這邊,前往八皇子府的花轎在這邊!你快過來!”
眾人被聲音吸引,轉(zhuǎn)頭望去,只見裴承譽整個人消瘦了一圈,胡茬明顯,神情卻很是亢奮。
他眼見著我掀開蓋頭,轉(zhuǎn)頭望來,面上露出一絲喜色:
“婳兒,我知道,你不過是為了氣我才會請旨要嫁我三哥,但你從始至終愛的人,只有我!”
“你為我得罪其他皇子,為我傷了一臂,你怎么可能不要我了?”
裴瑾舟眸色一沉,便要上前。
我攔下他,走到裴承譽面前:“八殿下,你也知道我曾為你做了這么多?那你又是如何回報我的呢?”
“婳兒,我錯了。我只是覺得你過于桀驁,又有軍功在身,怕你會傷害綿綿才想要打壓你一下。
既然你不喜,那,那我可以不要蘇綿綿,等她生下孩子,就把她送去別莊,一輩子不讓她進(jìn)京可好!”
“婳兒,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你要的,我都給你!”
“裴承譽,你如今這副模樣,做給誰看?”我冷冷望著他,湊在他耳邊道:
“我知道你也是重生而來,那前世你活剮我的事,怕是還沒忘吧?你覺得,我若真可原諒你,那該剮你多少刀才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