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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負(fù)責(zé)家庭所有衛(wèi)生清潔、洗衣做飯......”
“二、負(fù)責(zé)孩子日常起居、接送上下學(xué),輔導(dǎo)作業(yè),全年無休......”
“三、工作期間,不得干涉雇主的個人生活,不得對雇主決定有任何異議......”
“四、若違反以上任何一條,或單方面解除合同,需向雇主賠償違約金一百萬元人民幣?!?/p>
我翻到最后一頁,在“雇主”一欄,清清楚楚地寫著兩個人的名字:
王建,沈夢。
我的眼前一黑。
他們要我在自己家里給小三當(dāng)保姆!
第二天早上五點,天還沒亮,我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婆婆家門口。
我低下頭:“媽,我錯了。王建說得對,我不該在外面拋頭露面。”
婆婆滿意地哼了一聲,側(cè)身讓我進去?!八隳氵€有點良心,進來吧。今天的早飯還沒做呢!”
“這飯做的什么玩意兒!豬食嗎?”婆婆嘗了一口粥,直接把碗摔在地上,“重做!”
我默默收拾碎片,重新熬粥。
“地怎么擦的!還有灰!跪在地上擦!連這點活都干不好!”婆婆指著客廳地板,聲音刺耳。
我跪在地上一遍遍擦著已經(jīng)很干凈的地板,膝蓋磨得生疼。
小姑子王麗下班回來,看到我趴在地上,哈哈大笑:“喲,這不是我們的女強人林總嗎?怎么,公司開黃了,終于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之前還裝得人五人六的,現(xiàn)在不還是得跪著伺候我媽?”
她踩著高跟鞋故意踩過我剛擦干凈的地面,留下一串腳印。
“重新擦?!?/p>
晚上十一點,我拖著幾乎散架的身體“下班”。
王建還沒回來,只有婆婆在客廳看電視。
我走進浴室,假裝洗澡,卻悄悄打開了錄音筆。這是我今天出門時,用身上僅剩的二百塊錢,特意買的。
陽臺上傳來了說話聲。是王建回來了。
我屏住呼吸,悄悄地將浴室門拉開一道縫。
是王建和沈夢。
王建的聲音里充滿了壓抑不住的得意:“寶貝,我跟你說,林雅那傻子,徹底被我們整垮了。今天在她媽家跪了一天,乖得跟孫子似的。”
沈夢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建哥你真厲害!公司現(xiàn)在是我們的了嗎?”
“快了!”王建笑得猖狂,“我已經(jīng)讓財務(wù)做了假賬,把虧損都算在她頭上,再偽造幾份她簽字的債務(wù)合同?!?/p>
“等把公司完全弄到手,再把她爸媽當(dāng)年給她那套嫁妝房也想辦法賣了,咱們這輩子就吃喝不愁了!”
婆婆的聲音插了進來,興奮又貪婪:“對對對!那套房地段好,至少值一千萬!不能便宜了她!她只配當(dāng)個免費保姆,一輩子伺候我們?nèi)遥 ?/p>
沈夢撒嬌道:“那我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课铱刹幌胍恢边@樣沒名沒分的?!?/p>
王建安撫道:“等她最后一點價值被榨干,我就踹了她,風(fēng)光地娶你進門!”
我緊緊握著錄音筆,把這段對話完整錄了下來。
這個男人,我愛了五年,為他放棄家里的資助,為他白手起家創(chuàng)業(yè),為他拒絕了多少追求者。
結(jié)果他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
我一夜沒睡,坐在床邊想了整整一晚上。
那些被凍結(jié)的資金,那些莫名其妙的投資失敗,那些“巧合”的意外,全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天亮了。
王建起床給我準(zhǔn)備了“愛心早餐”,還貼心地在上面放了張紙條:“老婆辛苦了,多吃點。”
我看著他虛偽的笑臉,胃里翻江倒海。
“我不吃了,要去媽那邊了?!蔽夷闷鸢?,面無表情地往外走。
“哎,記得路上買條新鮮的鱸魚,媽昨天念叨想吃了。錢......就從你那個媽媽崗的工資里先預(yù)支一下吧?!蓖踅ㄔ诤竺婧?。
我沒有回答,直接出了門。
但我沒去菜市場,而是攔了出租車,直奔全市最頂級的律師事務(wù)所。
在車上,我顫抖著手,撥通了那個我一直賭氣不愿求助的號碼。
“爸,我錯了,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