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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倒計時,藍汐依舊被困在冰冷的水箱里。
裴楚蕎卻一刻也沒閑著。
她在酒會上,聽到了讓她眼睛發(fā)亮的消息。
“人魚?裴小姐你可知人魚血在黑市上可是天價寶貝!”
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灌著酒,唾沫橫飛,“聽說一滴就能延年益壽,做成藥劑更是價值連城!”
裴楚蕎的心怦怦跳。
她立刻找到徐曜揚,臉上堆著為他著想的急切:“曜揚,我聽說人魚血的研究價值極高!抽點血出來分析成分,對你的研究絕對是突破!而且,”
她湊近,聲音帶著蠱惑,“賣出去也是一筆巨款,對我們都好?!?/p>
徐曜揚皺著眉,看著水箱里虛弱不堪的藍汐:“她剛受過電擊,狀態(tài)太差,經(jīng)不起折騰?!?/p>
“抽點血而已,死不了!”
裴楚蕎不滿地撇嘴,“你就是心軟。想想你的前程,想想我們的未來!難道要守著金山挨餓?”
徐曜揚眼神掙扎,最終別開臉:“再等等,等她恢復點......”
裴楚蕎眼底閃過一絲陰冷。
等?她可等不及。
幾天后,實驗室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
徐曜揚沖進去,只見裴楚蕎捂著流血的手臂,臉色慘白地倒在地上,旁邊散落著幾片碎裂的水晶壁殘片。
“曜揚哥!”裴楚蕎帶著哭腔,指向水箱,“是她......她攻擊我!她想殺了我!”
徐曜揚猛地抬頭,水箱里,藍汐驚愕地睜大眼睛,虛弱地搖頭:“不......我沒有......”
她的精神力早已被藥劑壓制得幾乎消失。
但徐曜揚只看到裴楚蕎的傷口和“證據(jù)”。
怒火瞬間吞噬了他最后一絲猶豫和對藍汐的憐憫。
他大步走到控制臺,聲音冰冷如鐵:“準備抽血設(shè)備!最大劑量!”
“不!徐曜揚!你不能!”藍汐驚恐地拍打玻璃,聲音嘶啞絕望。
機械臂無情地將她拖出水面,按在冰冷的操作臺上。
徐曜揚親自拿起粗大的針管,無視她因恐懼和虛弱而劇烈的顫抖。
“按住她!”他命令助手。
冰冷的針頭刺破她手臂脆弱的皮膚,狠狠扎進血管。
藍汐痛得身體弓起,深藍的血液被強力抽吸,源源不斷流入血袋。
她能感覺到生命力在快速流失,視線開始模糊。
徐曜揚的眼神里,只有對“樣本”的專注和對裴楚蕎“受傷”的憤怒,沒有半分她熟悉的溫度。
原來,比拍賣更可怕的,是留在他身邊。
原來,比未知買家更讓她恐懼的,是徐曜揚親手遞來的刀刃。
身體被抽空的冰冷,遠不及心死的萬分之一。
她閉上眼,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從未如此清晰,如此迫切:
快帶我走吧......無論那個買家是誰......
只要能離開他......離開這地獄......
可藍汐卻不知道,人性往往比想象中惡劣。
收貨當天,買家派了人前來驗貨。
買家代表走了過來,隔著玻璃,挑剔地審視著藍汐,目光在她傷痕累累的魚尾和蒼白失色的臉上來回逡巡。
“徐博士,裴小姐,”男人開口,聲音尖利,“貨......我們收了。不過,得確保運輸過程萬無一失。我們需要立刻轉(zhuǎn)移到特制的運輸箱里?!?/p>
“當然?!?/p>
徐曜揚點頭,指揮工作人員。
沉重的運輸箱被推了過來,像一個鋼鐵棺材。
蓋子打開,里面是冰冷的海水。
藍汐被機械臂粗暴地從移動水箱里吊起,懸在半空。
失重感和暴露在空氣中的恐懼讓她本能地掙扎。
“老實點!”一個工作人員不耐煩地用電.擊.棒輕輕戳了她一下。
“滋啦!”微弱的電流竄過,并不致命,卻足以讓她瞬間麻痹,痛哼一聲,停止了掙扎。
徐曜揚皺眉看著這一幕。
裴楚蕎則掩嘴輕笑:“喲,還挺烈性。不過到了新主人手里,有的是辦法調(diào).教?!?/p>
就在藍汐被放入運輸箱的瞬間,那個買家代表突然伸手,隔著玻璃指向藍汐的眼睛,對徐曜揚說:“對了,徐博士。聽說美人魚落淚成珠?我們老板很好奇,想親眼看看。要不,您再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