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被凍的失去直覺,心里卻只想著夕夕被踢飛的保溫箱。
我艱難從湖中爬出來,渾身都是冰水和湖藻,不知冷熱地派去客廳,將夕夕的遺物一個個撿好,小心翼翼地收納進保溫箱里。
這個保溫箱還是龍星瑤在瑞士定制的,我以為她也是愛夕夕的……
看來這一切不過是她的人設(shè)和施舍冷飯罷了。
我苦澀一笑,雙手插進頭發(fā)里,連日緊繃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徹底坍塌。
我聲嘶力竭地捧著保溫箱大哭起來,
龍星瑤的高跟鞋踹在我的脊骨上,
“葉尋,你有病么?孩子們都不哭了,你哭個屁!”
這個蛇蝎女人,一直到此刻,都沒發(fā)現(xiàn)保溫箱是空的!她心里從未把夕夕當(dāng)成孩子過!
陸聽南陰陽怪氣道,
“葉哥,怎么了?是想到將來要被拋棄,提前為自己成為乞丐哭一哭么?”
龍星瑤撲進陸聽男懷里,
“不聽他聒噪,咱們帶著孩子們?nèi)サ鲜磕嵬姘?!家里實在太吵了!?/p>
話落,他們?yōu)蹉筱箅x去,留我一個人伏地痛哭。
我將夕夕的保溫箱擦拭干凈,整理如初,小心翼翼地鎖進保險柜,密碼是夕夕的忌日。
做好這一切,我去書房翻箱倒柜找十年前的資料,撥通了那個電話,
“你好,現(xiàn)在同意拆遷,還來得及么?”
……
掛了電話,我環(huán)視著這個氣派的四合院。
如果所謂的庇護是讓我萬箭穿心,那我情愿做回窮鬼,和龍星瑤這個賤人同歸于盡!
我剛躺在床上休息片刻,陸聽南折回來,在外面嚷著要加長林肯的車鑰匙,說是孩子太多,現(xiàn)在的車坐不下。
他粗暴地一腳踹開我的房門。
“葉尋,滾起來給你爹找車鑰匙,我懶得自己動手找了!”
“躺在那里當(dāng)少爺?你不配!”
龍星瑤不在,他干脆不裝了。
我一骨碌起身,下意識護在保險柜前面,我什么都不怕,就怕我的夕夕死后也不能安寧。
可是我這個遮擋姿勢卻讓陸聽南誤以為車鑰匙都在保險柜里,他怒不可遏,跑去雜物間拿來一個斧子,一腳踢開我,
他用力地砸向保險柜,一斧子破開,夕夕的保溫箱被砍得稀碎,所有遺物也被那斧子砍得東一塊西一塊……
“鑰匙呢?拿出來!”
“你在干什么?。 蔽夷勘{欲裂怒吼道。
他聽到高跟鞋的聲音,立馬將斧子塞到我手里,對著剛剛到的龍星瑤委屈道,
“星瑤,葉哥不想讓我找到車鑰匙,還要用斧子砍死我!”
龍星瑤完全相信了這無稽之談,狠狠地瞪著我,捏著粉拳怒道,
“葉尋!你沒完了是么??”
“你是不是不敢沖著我來沖著我們龍族來,所以對著聽難下手?”
“你這個欺軟怕硬的窩囊廢!你還是個男人么?”
我看著夕夕碎了一地的遺物,懶得和這個賤人爭辯,將那碎片收集起來,用外套包好,轉(zhuǎn)身就要走。
龍星瑤冷聲道,
“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