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
那人明明是在大門口給的我鑰匙,而我也是一個人進的門。
我整個脊背都開始發(fā)涼。
一遍遍在心里安慰自己,這只是我做壞事后的心理作用。
但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真切。
在這空曠的別墅里顯得格外清脆,又透著些許的詭異。
我不由自主尋著聲音來到臥室。
鈴聲卻又變得小了起來。
悶悶的響聲,似乎是從柜子里發(fā)出來的。
我鬼使神差地推開柜門。
下一秒就跌坐在地上。
因為柜子里,是一個人的靈位。
【范文淵之靈位】
而靈位后面的那張黑白照片,就是給我送鑰匙的男人!
照片里的男人嘴唇微微上揚,眼神似笑非笑,卻感覺能透過照片看到我的靈魂。
我下意識想要逃離這間臥室,但人越是在慌張的時候,就越是肢體不協調。
我手腳癱軟,好幾下都沒站起來。
但地上似乎有一些黏滑的液體,我抬手一看,竟然都是血!
我還來不及尖叫,柜門突然動了一下。
一顆人頭從柜子里滾了出來,直直滾在我的手邊。
就是給我送鑰匙的男人,也是靈位上的男人。
范文淵!
我連滾帶爬地起身,到門口的時候又被一個什么東西絆倒。
正趴在那東西上面,一陣冰涼的觸感。
再仔細一看,竟然是無頭尸體。
脖頸處被齊齊切斷。
身上還穿著黑襯衣和黑褲子。
就是給我送鑰匙那人的衣服!
我被嚇得渾身顫抖,胡亂抹了把眼淚就往大門口跑。
卻發(fā)現門被死死鎖住,任憑我怎么扭動也打不開。
我迅速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腦袋飛速運轉,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難道我是被人做局了,那些業(yè)主發(fā)現我趁著上門喂養(yǎng)寵物的時候盜竊。
故意要擺我一道,給我點教訓嗎?
但我只不過是拿了點小東西,總共加起來的錢也不過幾萬。
不至于這么搞我吧。
正沉思的時候,客廳里的電話鈴又響了起來。
刺耳的聲音就像一把利劍,一點點割扯著我的神經。
我試圖捂住耳朵,但電話鈴聲就像是有一種鬼魅的魔力,不斷催駛著我去接聽。
鈴聲聒噪了半晌,我還是走過去接了起來。
還是那個男人的聲音!
“凍干找到了嗎?”
我渾身的汗毛都已經豎立起來。
咽了下口水,終于還是問出了那句話。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對面顯然有些驚訝,沉默了幾秒。
“我叫范文淵?!?/p>
這幾個字無疑給了我當頭一棒。
而我也陷入了一個死局。
如果電話那頭是真的范文淵,我去問他柜子里靈位的事情。
就暴露了我在雇主家隨意翻東西的事情。
如果臥室那具尸體才是范文淵,那么電話這頭的人就一定還有別的什么目的。
我一定要在警察來之前,保證自己的安全。
不能讓他看出任何破綻。
至少我要保持冷靜,讓他在短時間內不做任何動作。
于是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穩(wěn)。
“范哥,你說的凍干我沒找到啊,而且咱家小金毛我也沒看到在哪里。”
對面的聲音里依舊聽不出任何情緒。
“就在樓梯間那個儲藏室,金毛可能怕生,你再好好找找?!?/p>
我囁嚅了半晌,還是沒能開口問出那個問題。
但知覺告訴我,儲藏實里,一定有什么東西等著我去發(fā)現。
不然他不會接連打電話提到。
我吐出一口濁氣,壯著膽子走到儲藏實門口。
閉上眼推開門。
沒有動靜。
我先是把眼睛瞇成一條縫,而眼前的畫面才是讓我真正目瞪口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