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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的夜,蕭瑟陰寒,枝葉上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寒霜。
裴瑾年的別墅里,燈光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精味。
他倚靠在門框邊的地板上,腳邊東歪西倒的躺著數(shù)不清的酒瓶。
他一口一口的灌著酒,眼神麻木,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機。
自從那天他被裴老太爺從機場抓回,已經(jīng)買醉了足足三天。
這三天里他嘗試過無數(shù)次逃跑,最終都會被保鏢帶回來。
他出不去,那群兄弟只能進來看他,輪番的給他說掏心窩子的話,可他一句都聽不進去,只有在提到姜時愿三個字時,眼睛才有短暫的光彩。
兄弟們看著他頹廢的樣子,忍不住的嘆氣。
“我真的搞不懂,瑾哥不久前還滿心滿眼的喜歡著沅清,怎么忽然就跟瘋了一樣非姜時愿不可了呢?!?/p>
“或許只是不甘心吧,畢竟以前對他百依百順的人,忽然玩了一波大的,跑去南城聯(lián)姻給他帶綠帽子,這放誰身上都得被氣死。”有人接著話道。
“當(dāng)初婚也是瑾哥主動求的,現(xiàn)在卻看都不看一眼沅清,她都來了好幾趟了,今早還被他用酒瓶子砸走了,那副模樣我都害怕?!?/p>
“難道就真的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瑾哥睡到沅清了,也就不稀罕了?!”
有人嗤之以鼻。
“活該你們幾個找不到老婆!你們仔細(xì)想想,過去那三年里,瑾哥嘴上說著喜歡林沅清,但哪次不是把姜時愿當(dāng)公主一樣寵,包括上次的火災(zāi),雖然他點頭答應(yīng),你們就沒看出他頻頻出神?那么大的火勢,他連自己安危都不顧的往里沖,什么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分明就是他早就愛上姜時愿而不自知!”
他說完之后,七嘴八舌的討論聲停了一瞬,之后有人欲言又止。
“其實我之前就這么覺得......,瑾哥對姜時愿實在太好了,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他嘴上說著要傷害姜時愿給沅清解氣,可是什么實際的事都沒做,火災(zāi)他自己沖進去就不說了,就連后來輿論的事,他也大發(fā)雷霆嫌我們插了手,當(dāng)天晚上就連一條罵姜時愿的評論都看不到了,更不用提拍賣的事?!?/p>
就在這時,一個略帶哭腔的女聲插了進來,“所以你們是說,瑾年早就移情別戀愛上姜時愿了嗎?”
眾人回頭,發(fā)現(xiàn)林沅清不知何時站在了別墅門口,她眼眶含淚,聲音帶著輕顫。
“沅清,你怎么來了?”有人有些尷尬的問。
林沅清眼眶一下變得更紅,“我怎么就不能來?是他主動向我求婚的,我是他未婚妻,現(xiàn)在我連出現(xiàn)在這都要被你們質(zhì)疑嗎?”
“沅清,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瑾哥現(xiàn)在心情不好,你忘了他早上扔酒瓶了嗎?何況......”說話的人頓了頓,“早上他也讓我們告訴你了,求婚的事不作數(shù)......”
話音沒落下,林沅清的聲音陡然提高,“憑什么他想求婚就求婚,想取消就取消,就算他裴瑾年不愛我了,我也要親耳聽到他說!”
說完林沅清踩著清脆的高跟鞋走進別墅,眾人怕出什么事,趕忙跟著。
一群人站在裴瑾年面前,有人小心翼翼的開口,“瑾哥,沅清來了?!?/p>
裴瑾年垂著頭,手里握著一瓶酒,毫無反應(yīng)。
“瑾哥,你不會真的愛上姜時愿了吧?”有人試探著開口問。
話音落下,原本毫無反應(yīng)的裴瑾年抬起頭,手中的酒瓶砸到前面的空地上,“砰”的一聲,清脆響亮,酒水四濺。
他眼眶猩紅的看著眾人,聲音嘶啞,“對,我愛上姜時愿了,我他媽早早就愛上姜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