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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過后的山頭,遍地滿是殘骸。
江云峙一行人雖然離爆炸中心拉開了距離,但還是被滾下山的石頭沖擊到,巨石將車直接撞翻過去。
司機奮力踹開變形的另一側(cè)車門,望著滿頭是血的江云峙,慌亂不止。
被重?fù)舻筋^部的江云峙雖然有些頭昏,卻依舊強撐著想要爬起來。
腦子里閃過的那些畫面更像是跑馬燈一樣,快速閃過。
青澀時期的秦悅,考上警校的她,怕疼卻堅強的她,似有些模糊的記憶開始從腦海深處逐漸蘇醒。
可想著想著他就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一陣頭暈?zāi)垦#僖矝]能撐住直接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鼻尖滿是刺鼻的消毒水氣味。
江云峙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里。
陸局坐在旁邊,對他嘆了口氣:“云峙,幸好你沒事,不然我死了下去真是沒法和你爸媽交代?!?/p>
江云峙一向冰冷的眼此刻黯淡許多。
車禍帶來的重?fù)糇屗枷肫饋砹恕?/p>
那些塵封了三年的記憶早就在他昏迷的這一晚全都復(fù)蘇了。
想起三年前妹妹江芷柔死亡的真相,他就心頭一陣抽痛。
可再想起這三年他對秦悅的所作所為,他就心痛到久久無法順暢呼吸。
而后強撐著要從病床上起身:“陸局,帶我去見秦悅。”
陸局錯愕不已,語氣沉重:“你受了炸藥沖擊波造成的傷,先好好靜養(yǎng)身子。秦悅那邊......先等等吧?!?/p>
江云峙疑惑地開口:“等什么?秦悅她不是在家嗎?”
“你不知道秦悅出任務(wù)去了嗎?”陸局這話問出口就后悔不已,醫(yī)生也在這時走了進來。
陸局趕緊把江云峙安排出去做了各種檢查,就怕他開口問秦悅。
誰知做完檢查的江云峙一直追問秦悅到底去哪了,明明在家待著為什么不來醫(yī)院照顧他。
說著就要給秦悅打電話,被陸局?jǐn)r了下來:“她被我安排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過幾天就回來了。”
江云峙不信,非要給秦悅打電話。
陸局見他這樣,轉(zhuǎn)身就把這個癥狀告訴醫(yī)生,醫(yī)生翻看了幾下報告解釋道。
“突然能想起三年前發(fā)生的事情,是因為患者頭部受到了重?fù)簟!?/p>
“但根據(jù)最新的檢查來看,他想起了以前的事,卻唯獨忘了昨天發(fā)生的事,也就是說,這是一種選擇回避型的失憶?!?/p>
聽完醫(yī)生的解釋,陸局拿著檢查報告站在病房門前遲遲不敢進去。
他不敢告訴江云峙,秦悅已經(jīng)出事了。
三年前江芷柔的去世給他的打擊就已經(jīng)不小了,現(xiàn)在要是讓他在知道秦悅也出事了。
江云峙怕是會瘋吧。
想到這,陸局決定瞞著江云峙,不讓他知道秦悅陷入重度昏迷的事。
就在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病房坐下時,病房門被人推開。
是夏思文提著保溫湯,她嬌柔的坐在病床另一側(cè),從桶里打出一碗熱湯,就要來喂江云峙。
江云峙卻冷冷地推開,望著她開口。
“你為什么在這里,秦悅?cè)ツ牧耍俊?/p>
夏思文慣性的脫口而出:“你說秦悅?她不是出任務(wù)出事了嗎?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