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苦澀的笑意彌漫在他的話中,裴景霄自決定聯(lián)姻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做好了被冷落甚至羞辱的準備。
自古以來,遠去聯(lián)姻當質(zhì)子都是如此,才能保衛(wèi)一方安寧。
宋昭意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欣賞。
“說得好!不過我既然同意了,自然不會使你難堪,以后你便是唯一的駙馬,我不會養(yǎng)什么男寵或面首,若你有什么要求,我也會盡力滿足你。九皇子,這便是我的誠意,來人!”
門外兩名侍衛(wèi)走進來,“屬下在?!?/p>
“將駙馬的聘禮都收好,馬匹也好生照料,還有傳令下去,本公主不日舉行婚禮。”
“是!”
侍衛(wèi)領命退下,宋昭意也站起來。
“我還有事需處理,你一路走來路途辛苦,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p>
裴景霄點頭,宋昭意轉身就離開房間。
這時候,他的神經(jīng)才恍然放松,他不知道宋昭意是否真的會履行承諾,但至少,今天已經(jīng)順利過去了。
而他也是真的覺得累了,三個月以來,基本上都坐在轎子里顛婆,現(xiàn)下終于有能休息的地方,裴景霄顧不上那么多,直接躺上床。
待他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他的床邊站著他從宮里帶來的侍衛(wèi)。
“殿下,先前長公主來過了,看您還在睡,沒舍得驚動您,要我傳話,等您醒了可去后院吃早膳。”
“好,我知道了?!?/p>
裴景霄沒有懈怠,簡單梳洗一番就來到了后院中。
宋昭意正在竹林中練槍,那長槍筆直,被她揮舞得威風,橫掃過去時斷了一大片竹子,甚至能聽到破空的風聲,可想若有人直面此槍的話該有多害怕,看來南安國長公主天生蠻力,殘暴不已的話也并非全都是謠傳。
裴景霄幾步走過去,剛坐下石桌前,宋昭意就放下槍走過來。
“怎么不披上御寒的狐裘,大梁的絲綢棉制雖然好,但也抗不過寒風,殿下可別把自己凍壞了。”
他解釋著,“那狐裘終究是你的,若我用了,豈不是只能讓你挨凍了,況且我只是出來吃一口飯,順道看看你,等會就回去?!?/p>
宋昭意的眉頭擰起來,她從小從軍營長大,顯然沒想到這么細心的事,“日后我讓人專門做一件你的,不可讓你受了委屈?!?/p>
說完,她便揮手,幾名太監(jiān)走上來,端著熱粥。
“吃吧,吃完我與你商議一番大婚之事?!?/p>
裴景霄沒有質(zhì)疑,一口一口熱粥往下喝,驟然覺得這南安竟然還不錯。
待他吃完后,一名太監(jiān)上前取走碗,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碗打碎在地上,太監(jiān)也害怕得直接跪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駙馬不要介意。”
碗里已經(jīng)沒有熱粥,裴景霄也沒有被傷到,剛想要開口原諒對方,那太監(jiān)的視線就挪到宋昭意身上。
“長公主,都是奴才沒用,你要罰便罰我吧。”
這般熟悉的說辭,裴景霄一下便明白了兩人之間恐怕是有什么事,他終是沒開口說什么,只是避過了太監(jiān)離開此地。
罷了,聯(lián)姻便是如此,只要自己是駙馬的身份就夠了。
裴景霄自嘲一笑,望著窗外出神。
沒多久,宋昭意就走了進來。
“方才怎么直接離開了,走吧,我們?nèi)c典現(xiàn)場。”
裴景霄沒說什么,也沒有解釋自己離開的原因,跟著宋昭意騎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