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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突然發(fā)朋友圈說家里破產(chǎn),要在我們初識的地方自殺。
我毫不猶豫地放下手頭的一切,跑去找他,卻遇到大雪封山,差點凍死在里面。
獲救后,我看到他白月光在朋友圈曬出本該屬于我的三甲醫(yī)院實習(xí)的名額。
而我苦苦尋找的男友,正豪擲萬金包場酒吧為她慶祝。
我打電話問導(dǎo)師,他說因為錯過提交申請的時間,現(xiàn)在不僅三甲醫(yī)院,其他醫(yī)院都不收我了。
回去后,我去酒吧找他們。
所有人都怕我鬧出人命。
可這次,即使親眼目睹我們的新房被作為賀禮送給白月光,我也什么都沒做。
反而一反常態(tài)的端起酒杯,笑著道:“讓她明天搬進去吧,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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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凌,江婉這么大喜事,你送給他什么禮物???”
“該不會是要把自己當(dāng)禮物送給她吧,哈哈哈!”
朋友們吹著口哨起哄,還有人把兩個人往一起推。
江婉一個沒站穩(wěn)貼到傅凌身上,她的手正好附在了他敏感處,但并沒有移開,還用力的抓了一把。
傅凌低低的叫了一聲,然后把頭埋進她頸窩:“乖,輕點,疼。”
江婉嘴角上揚繼續(xù)用力:“說啊,你送我什么禮物,要是送不到我心坎里,我可就不是這個力度了?!?/p>
這時,傅凌從口袋里拿出一把鑰匙,遞到了她手中。
“這套公寓離你實習(xí)醫(yī)院近,就當(dāng)做禮物送給你了?!?/p>
那個房子也是前陣子我們兩個買來當(dāng)婚房的,我們定好,他出首付,后面貸款我來還。
可這才剛還了兩個月,就被他拱手送人。
在江婉接過鑰匙的一瞬間,瞥見了站在門口滿身疲憊的我。
手中的鑰匙順勢掉落在地上,立刻擺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對不起,陸曼,我不要傅凌的禮物,你別打我?!?/p>
而其他人這時候也反應(yīng)過來,都站到了她身前:“陸曼,今天大伙都在,你敢動手試試!”
“你在學(xué)校的時候就霸凌她,現(xiàn)在人家好不容易找個好的實習(xí)單位,慶祝下怎么了,你至于跑到這來鬧事嗎?”
我并沒理會他們的話,只是透過人群注視著傅凌的眼睛。
他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推開人群走到我跟前:“你什么時候來的?”
看著他潮紅的臉,我突然就覺得很沒勁,眼睛看見的事實,又有什么可質(zhì)問的呢,我的心早已碎在了那皚皚雪山中了。
“怎么,看見我活著從雪山走出來,不高興?”
傅凌立刻皺起眉頭:“你不用說話這么陰陽怪氣,這事兒我承認,是我跟他們打賭輸了,才發(fā)的朋友圈,這不也是給你個機會證明你有多愛我嗎?”
“那雪山我又不是沒爬過,能有什么危險?!?/p>
我淡淡的哦了一聲,隨后看了眼江婉,朝她抬抬頭:“鑰匙你拿著吧,你前男友送的,挺好,我交的那兩個月貸款也當(dāng)給你的賀禮了?!?/p>
說完我徑直走了進去,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傅凌搶過我手中的酒杯:“你坐這干嘛?有什么事回家說,別影響大家心情?!?/p>
我挑眉認真的看著他問道:“我為什么會影響大家心情,還是說你覺得我就是江婉口中說的在學(xué)校霸凌她的那種人?”
這時,有個同學(xué)驚呼出聲:“天吶,你手怎么黑了,看著像是嚴重凍傷??!”
傅凌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我的手上:“你傷這么重?不好意思,我剛沒注意到......”
我笑著擺擺手,執(zhí)著的問道:“這對你來說不重要了不是嗎?你回答我,咱們相處四年,我在你心里就是他說的那種人嗎?”
傅凌不耐煩的用力想要把我拉起來:“我又不是沒看過你跟小太妹打架,出手那么狠。”
我生命中一共打過兩次架,都是為了他,可如今卻成了他判斷我是不是校園霸凌的依據(jù)。
多么的可笑。
我甩開他的手,又拿起一杯酒,走到了江婉面前:“既然我男朋友覺得我欺負了你,那我跟你道歉?!?/p>
說完我一飲而盡,轉(zhuǎn)頭往門外走著。
到門口時回頭說了一句:“讓她明天搬進房子吧,我走,看,現(xiàn)在大家知道我有多愛你了吧,還滿意嗎?”
2
在所有人的震驚下,我拿起手機給他們拍了個合照,然后笑著離開。
走出大門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深深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然后拿出手機打了個越洋電話。
“學(xué)長,我之前拒絕了你的那家國外醫(yī)院的實習(xí)邀請,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只要你來,一切都來得及,陸曼,你出什么事了嗎?”
我苦笑一聲:“沒有,只是解脫了而已?!?/p>
晚上回到家之后,我開始一件一件打包著自己的東西。
其實我的東西并不多,都放在一起也就是一個大行李箱就能裝得下。
但花費最多時間的卻是將家里我親手布置的東西全部扔掉。
有我親手打磨的木頭照片墻,有我送他的各種他從來不用的禮物。
收拾完之后,已經(jīng)凌晨三點。
我躺在沙發(fā)上剛蓋上毯子就聽見門鎖被打開的聲音。
只見傅凌走進來,手里還拎著個袋子。
“這么晚還不睡,還在等我???”
我在心中自嘲的笑笑,自從搬進這個房子,每次他出去玩,無論回來多晚,我都會躺在沙發(fā)上等他。
他走過來坐到我身邊,從袋子里面拿出一碗還溫?zé)岬闹啻蜷_可蓋子。
“你晚上喝了酒,吃點粥暖暖胃吧?!?/p>
我拿出勺子在里面攪了攪并沒有吃,而是直接問出口:“你們吃剩的?”
他眼中露出一絲緊張,但隨即又被一股無名的怒火取代。
“我好心好意給你買回來的,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怎么還能這么想我!”
我放下勺子,將那個被咬掉一半的蝦餅埋了進去。
完全沒有跟他矯情下去的興趣。
“我吃過了,不餓?!?/p>
“你!”
見我要躺下,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疼的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瞪大了眼睛,手也慌張的松開:“這,凍的這么嚴重嗎?咱倆認識那次我爬那個山?jīng)]覺得有多冷啊?!?/p>
我淡淡的說:“是啊,因為你剛進山就迷路了,很快我就把你救了出去,這次我在里面呆了一整天?!?/p>
他再次輕柔的摸著我的手,從口袋里面拿出一管藥膏,慢慢給我涂著。
“陸曼,我覺得你今天的態(tài)度怪怪的,你怎么了,真生氣了?”
我搖頭不語。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道:“你看我又給你帶吃的,又給你上藥的,我這個大少爺什么時候做過這樣的事,你就算再生氣也該消氣了吧?!?/p>
我抽回手說道:“我真沒生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乎那些了。”
只有愛才在乎,不愛,一切都不重要了。
3
這時他手機突然響起,是江婉打來的。
“傅凌,你看陸曼朋友圈了嗎,發(fā)的什么呀,把我們大伙拍得那么丑?!?/p>
他趕緊翻看我的朋友圈,發(fā)現(xiàn)我把在酒吧臨走時拍的那張照片發(fā)了上去。
而照片里的人都表情木訥的看著我的方向,傅凌和江婉的角度看上去是緊緊擁抱在一起,但臉上的表情卻很難看,像似被捉奸了一般。
而且我還配文:【恭喜尋回真愛?!?/p>
看完傅凌憤怒的要搶我的手機:“你發(fā)的什么亂七八糟的,趕緊刪了!”
“這讓我爸媽看見該誤會了!陸曼,你有完沒完,剛你在酒吧當(dāng)著那么人的面陰陽我,我沒跟你發(fā)脾氣就夠給你面子了,回來還好聲好氣的討好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笑著當(dāng)著他的面把朋友圈刪了:“打錯字,本來想恭喜她得償所愿的。”
留著確實沒用了,因為我的朋友們看完之后都明白我跟傅凌走到頭了,這就夠了。
刪完我直接躺倒在沙發(fā),然后蓋上毯子,閉眼不再看他。
“你什么意思,你今晚要在這睡?”
“嗯,我今天很累,晚上睡覺會打呼嚕影響你,你快回房吧,對了,我東西都收拾好了,明天就搬出去?!?/p>
說完我還把鑰匙掏出來放在了茶幾上。
他一愣,還想說什么,可我已經(jīng)背過身,不再搭理他,他不得不自己進了臥室。
早上他還沒起床,我就出了門,先是去找房子短租,然后又去提交了一些出國材料,直到下午才回來準(zhǔn)備把行李都搬走。
沒想到電梯門剛打開就見家門四敞大開,從里面?zhèn)鞒鰜硪魂囨倚Φ穆曇簟?/p>
“哇,江婉,這房子真不錯,你算是賺到了,白撿個房子,還有人給你還貸款?!?/p>
“要我說青梅竹馬的感情就是比后來的強,雖說你跟傅凌就高中談過一年的戀愛,但他真是對你用情至深啊?!?/p>
可隨后又響起一個帶著酸味的聲音:“你住進來又怎么樣,房本上又不是你的名字,不還是寄人籬下?!?/p>
江婉略顯得意的聲音這才響起:“我們家傅凌說了,為了讓我住的安心,過幾天就把房子過戶到我的名下?!?/p>
里面頓時響起一陣歡呼雀躍的聲音:“哎呦喂,你們倆別再是好事將近吧,昨天陸曼的手傷那么重,傅凌都沒當(dāng)回事,我感覺傅凌根本不愛她?!?/p>
“就是,那可是拿手術(shù)刀的手,要是恢復(fù)不好后半生前途就完了,他居然都不關(guān)心?!?/p>
4
就在這時,我身后響起了喘著粗氣的聲音。
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不僅僅是我倚在門外的墻上聽著他們說話,傅凌竟不知道什么時候也站在了我身后聽著。
“呦,你回來了,手里拿的什么啊,慶祝江婉搬遷的禮物?”
他眼中閃過一抹復(fù)雜的神情,抬手將那個禮盒遞到我面前。
“不是給她的,是我特意去金樓讓他們定制的手術(shù)刀,你的工作我已經(jīng)讓我爸去找關(guān)系了,看看能不能讓你進私立醫(yī)院。”
“還有,我想了想,還是別讓江婉住進來了,我再給她買......”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從門里扔出來的一個大行李箱嚇得連連后退。
那是我的東西,被這么一砸瞬間裂開,所有東西散落一地。
里面那個翡翠無事牌也漏了出來。
江婉一行人也從里面走了出來,看見傅凌,她立刻喜笑顏開的上前抱住他的腰。
“傅凌,你看我動作多快,已經(jīng)把家當(dāng)全搬過來了,同學(xué)們還買了菜過來給我暖房?!?/p>
所有人都沒看見傅凌極其難看的臉色,指著地上那堆東西說道:“這箱子太破了,根本不配這么好的房子,我們就幫你扔了哈!”
江婉感覺到傅凌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還以為他是高興的,正好看見他手中的盒子。
一把搶過來打開,里面是一把金燦燦的手術(shù)刀。
“天哪,傅凌你太有心了,昨天你已經(jīng)把這個房子當(dāng)做禮物送給我了,今天還要再送一個,這多不好意思,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你傅凌?!?/p>
我并沒理會這些,而是進房又拿出一個大行李箱把地上散落的東西放了進去。
整理好之后起身從錢包里拿出一千塊錢遞給傅凌。
“我箱子壞了,這箱子就當(dāng)我找你買的?!?/p>
“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先走了?!?/p>
我剛一轉(zhuǎn)身,傅凌就叫住了我,聲音有些顫抖:“你去哪???告訴我地址?!?/p>
我笑著回答:“沒必要?!?/p>
他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伸手指著我的箱子:“剛那個吊墜是不是你送給我的你母親臨終前留給未來女婿那個?”
我點了點頭。
“拿出來吧,我現(xiàn)在想戴?!?/p>
我依舊說了三個字:“不必了?!?/p>
說完直接按亮了電梯。
他還想說什么,可江婉一群人卻攔住了她:“傅凌,陸曼有事就讓他先忙去唄,別管她,咱們先......”
傅凌突然大喊了一聲:“都給我閉嘴!你們立刻滾出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