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甬道驚變白光消散后,宋知夏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扔進了滾筒洗衣機,
五臟六腑都攪作一團。她下意識蜷縮起來,手指死死攥著胸前的衣料,直到指節(jié)發(fā)白。
耳邊傳來水滴落的聲響,在空曠的空間里激起細微的回音。
"滴答——滴答——"她艱難地睜開眼,視線被一層血色模糊。抬手抹了把臉,
才發(fā)現(xiàn)額角不知何時劃破了道口子。借著微弱的光線,
她看清自己正躺在一條潮濕的石砌甬道里,兩側(cè)墻壁上爬滿發(fā)光的苔蘚,
在黑暗中勾勒出蜿蜒的路徑。"季臨川?"她撐起身子,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回答她的只有遠處傳來的風(fēng)聲,像某種生物的嗚咽。懷表還攥在手里,表蓋不知何時彈開了。
宋知夏湊近查看,發(fā)現(xiàn)原本靜止的指針正在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逆向轉(zhuǎn)動,
表盤內(nèi)側(cè)多了一道細如發(fā)絲的裂痕。她突然想起陸雨最后那句話,心臟猛地揪緊。
甬道深處傳來金屬碰撞的脆響。宋知夏立刻屏住呼吸,后背緊貼著濕冷的墻壁。
那聲音越來越近,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她摸到腰間別著的瑞士軍刀——這是季臨川上次見面時硬塞給她的。"出來。
"低沉的男聲帶著金屬質(zhì)感的回響。宋知夏瞳孔驟縮,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
但當(dāng)她從拐角探出頭時,看到的卻是完全金屬化的右臂,
銀白色的液態(tài)金屬正順著季臨川的指尖滴落,在地面腐蝕出細小的坑洞。"站在那里別動!
"她厲聲喝道,軍刀橫在胸前,"你怎么證明你是季臨川?"男人的身形明顯僵住了。
銀白色的瞳孔在暗處泛著微光,他緩緩舉起左手,掌心向上。
宋知夏看到那道月牙形的疤痕——三個月前在拍賣會后臺,他為她擋下碎玻璃時留下的。
"你第一次來我辦公室,"他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打翻了明代青花瓷的茶盞。
"宋知夏的刀尖微微發(fā)顫。那是他們初見時的場景,當(dāng)時她窘迫得恨不得鉆進地縫,
而季臨川只是蹲下身,一片片撿起碎瓷說:"正好換個新的。"她正要上前,
懷表突然發(fā)出刺耳的蜂鳴。季臨川臉色驟變,金屬手臂瞬間暴漲成盾牌形狀:"蹲下!
"破空聲從腦后襲來。宋知夏本能地撲向前方,后頸擦過冰冷的金屬質(zhì)感。
三枚泛著藍光的羽毛釘入她剛才站立的位置,石磚頓時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陸雨?!
"她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頭,看到甬道盡頭懸浮的身影。少女的光翼只剩骨架,
破損的膜翼上跳動著幽藍火焰,瞳孔完全變成了鳥類般的豎瞳。
季臨川的金屬盾牌將兩人罩住,他壓低聲音:"鳳凰會的控制加深了。
""可她剛才還在幫我們…"宋知夏的指甲陷入掌心。懷表在她口袋里劇烈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