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吳甜甜是被疼醒的。喉間像是塞了團燒紅的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才勉強睜開眼。入目是熟悉的米白色天花板，床頭柜上擺著昨晚沒喝完的蜂蜜水，
杯壁還凝著細密的水珠。"甜甜？"熟悉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震。轉(zhuǎn)頭看見吳錦軒趴在床邊，
睫毛上還沾著淚，校服領(lǐng)口皺巴巴的，顯然剛從學(xué)校趕回來。她猛地坐起來，
手按在胸口——那里沒有喪尸啃噬的灼痛，皮膚光滑得能摸到自己的心跳。"甜甜？
你是不是發(fā)燒了？"吳錦軒伸手摸她額頭，"昨天還說頭疼，
我給你請了假......"吳甜甜盯著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喉嚨發(fā)緊。
上一世也是這樣的清晨，她正蹲在廚房給哥哥煮醒酒湯。秦若雪的電話打進來，
說傅言之在酒吧被人圍了，讓他趕緊去。后來她才知道，那是秦若雪設(shè)的局。
傅言之被人打斷肋骨，她趕過去時，正撞見喪尸破門而入?；靵y中秦若雪推了她一把，
喪尸的尖牙咬穿了她的小腿。再后來，她變成喪尸后被傅言之用軍刀捅穿心臟。
而哥哥......在人類基地重建后，他每天坐在頂樓的護欄上，
望著她曾經(jīng)住過的那棟樓，最后在一個暴雨夜，自己跳了下去。"哥。
"吳甜甜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幾乎要掐進肉里，"今天別出門，好不好？
"吳錦軒愣?。?怎么了？你不是說想吃巷口的糖醋排骨嗎？
我下午請假去買......""不去！"吳甜甜聲音發(fā)顫，"我們待在家里，哪都不去！
"她沖進衛(wèi)生間，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眼底卻亮得反常。她打開抽屜，
翻出所有現(xiàn)金和銀行卡，又找出哥哥的護照和身份證——上一世他們就是在末世爆發(fā)當(dāng)天，
被堵在高速路上，看著父母的車被喪尸撞得粉碎。"甜甜，你到底怎么了？"吳錦軒跟進來，
擔(dān)憂地扶住她肩膀。吳甜甜轉(zhuǎn)身抱住他，眼淚砸在他校服上："哥，相信我，
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要出門。我們?nèi)ソ紖^(qū)買別墅，買很多很多吃的，好不好？
"吳錦軒被她嚇住了。他這個妹妹從小到大最乖，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可此刻她渾身發(fā)抖，
像是被什么嚇破了膽。"好，我們不去學(xué)校，不去超市，就去郊區(qū)。"他輕輕拍她后背，
"你想買什么樣的房子？哥給你買。"吳甜甜吸了吸鼻子，退開兩步擦眼淚。她翻出手機，
搜索"郊區(qū)獨棟別墅"，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劃動——上一世他們在末世初期囤的物資，
足夠支撐到喪尸潮來臨前的三個月，但后來因為傅言之的基地需要支援，大部分都捐了出去。
"就這套。"她點開一張圖片，三層帶小院，地下室可以做倉庫，離市區(qū)有兩小時車程，
"全款，現(xiàn)在就去簽合同。"吳錦軒看著房價后面的零，倒吸一口涼氣："甜甜，
這得三百萬......""我有。"吳甜甜把銀行卡拍在他手里，"爸媽留給我的嫁妝，
我一直沒動。"其實那筆錢只有五十萬，但上一世她為了給哥哥湊學(xué)費，把房子掛了中介。
這一世，她要讓哥哥活得比誰都體面。下午三點，他們站在別墅門口。
吳錦軒舉著鑰匙站在玄關(guān)，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臉上，把少年的輪廓鍍上金邊。
"以后這里就是我們的家了。"吳甜甜摸著冰涼的大理石桌面，突然想起什么，"哥，
你去買發(fā)電機、太陽能板，還有......""知道啦。"吳錦軒笑著跑出去，
"帳篷、睡袋、防狼噴霧，你說過的我都記著呢。"吳甜甜站在空蕩的客廳里，
望著窗外的梧桐樹。風(fēng)穿過樹葉，發(fā)出沙沙的響聲。這一次，她要把所有的漏洞都補上。
2 備糧接下來的半個月，吳甜甜像臺永動機。她和吳錦軒把別墅的三層樓全部打通，
一樓作為倉庫和廚房，二樓留兩間臥室，三樓改造成防御工事——用鋼板封死窗戶，
在樓梯口焊了鐵門。吳錦軒負責(zé)采購電器和建材，
脫水蔬菜、醫(yī)用酒精、抗生素、獵槍、弩箭......她甚至托人從國外買了十箱維C片，
上一世哥哥就是因為壞血病去世的。"甜甜，你看這個。"吳錦軒舉著個銀色罐子，
"壓縮牛肉，夠吃一個月的。""放倉庫第三層。"吳甜甜頭也不抬地翻清單，"對了，
鹽要多買，喪尸怕鹽，傅言之說過......"話一出口她就頓住了。傅言之，
這個名字像根刺扎進心里。吳錦軒沒注意她的異樣，把罐子放進購物車："你說得對，
多囤點。對了，哥今天在五金店遇到個熟人，說郊區(qū)最近有流浪狗，讓我們小心。
"吳甜甜的手一抖。上一世的喪尸潮，就是由一只變異的流浪狗引發(fā)的。
那只狗撞開了某戶人家的門，咬死了主人，病毒這才開始蔓延。"把狗籠買回來。
"她快速在清單上添了一筆，"鐵絲網(wǎng)的那種，掛在院墻上。"傍晚六點，
吳錦軒提著兩大袋食材進門。吳甜甜正在廚房煮姜茶，看他額頭冒汗，
遞過去毛巾："累壞了吧？今天買了什么？""大米兩千斤，面粉五百斤，
還有......"他突然壓低聲音，"甜甜，我在菜市場聽見兩個老太太聊天，
說城南昨天有個病人突然發(fā)瘋，咬傷了好幾個人。"吳甜甜的手頓了頓。
姜茶在鍋里咕嘟作響，熱氣模糊了她的眼鏡。"哥，明天我們?nèi)コ小?她轉(zhuǎn)身時，
鏡片后的眼睛亮得驚人，"買十箱壓縮餅干，二十箱礦泉水，還有......""好。
"吳錦軒笑著應(yīng)下，沒注意到她攥著湯勺的指節(jié)泛白。深夜，吳甜甜躺在二樓臥室的大床上，
聽著窗外的風(fēng)聲。月光透過紗簾灑在地上，像一層銀霜。她摸出枕頭下的防狼噴霧，
又檢查了一遍床頭的獵槍。上一世她就是這樣，在喪尸破門的前一晚，還在給哥哥織圍巾。
"?！?手機突然震動。吳甜甜拿起來，是阮若棠的消息："甜甜，
明天陪我去逛街好不好？聽說新開的商場有好多好看的裙子～"吳甜甜盯著屏幕，
指尖懸在"不去"上停頓了兩秒，回了個"好"。阮若棠是她從小到大的閨蜜，
上一世也是她親手把阮若棠推進傅言之的基地。后來阮若棠成了傅言之的左膀右臂，
而她......被當(dāng)成喪尸處理掉了。"阮阮，這次換我來保護你。"吳甜甜輕聲說，
把手機扔到一邊。3 救人末世來得毫無預(yù)兆。那天吳甜甜正在院子里教吳錦軒打弩箭，
遠處突然傳來尖叫。"救命！他、他咬我！"吳甜甜抬頭，看見巷口有個穿藍襯衫的男人，
正抓著個穿校服的女孩的胳膊。女孩的臉已經(jīng)腫得不成樣子，脖頸處有兩個青紫色的牙印。
"哥，把弩給我。"吳甜甜聲音發(fā)緊。吳錦軒把弩遞過來，手指微微發(fā)抖："甜甜，怎么辦？
""退到我身后。"吳甜甜拉滿弓弦，"我數(shù)到三，我們一起跑。""一——二——""三！
"兩人剛轉(zhuǎn)身，就聽見身后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吳甜甜回頭，
看見那個藍襯衫男人正啃食女孩的脖子，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指甲變成了青黑色。
"喪尸！"吳錦軒喊了一聲，拽著她往別墅跑。兩人剛沖進鐵門，就聽見院外傳來撞擊聲。
吳甜甜透過鐵門的縫隙看過去，只見那喪尸撞在鐵門上，腐爛的手臂從門縫里伸進來，
指甲刮得鐵門嗤啦作響。"哥，拿汽油！"吳甜甜沖進倉庫，"把汽油潑在院墻上！
"吳錦軒抱著汽油桶跑出來，手忙腳亂地倒在地上。吳甜甜劃著打火機，
火苗"轟"地竄起來，院墻瞬間被火舌包圍。喪尸發(fā)出刺耳的尖叫，松開手往后退。
吳甜甜趁機鎖上鐵門，在門后堆了幾個沙發(fā)。"甜甜，它會不會燒死？"吳錦軒喘著氣問。
"不知道。"吳甜甜盯著燃燒的院墻，心跳得厲害，"但至少能擋一陣。"兩人躲在二樓，
透過窗戶往下看?；饎轁u漸小了，喪尸還在原地打轉(zhuǎn)，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低鳴。"砰！
"一聲槍響打破了寂靜。吳甜甜轉(zhuǎn)頭，看見一個穿黑夾克的男人站在院門口，
手里舉著把狙擊槍。"退到我后面！"男人吼了一聲，又開了兩槍，喪尸的腦袋被打爆，
癱倒在地上。"哥，開門！"男人摘下帽子，露出張清瘦的臉，"我是傅言之的堂弟傅言臨，
來這邊找他，結(jié)果遇到喪尸......"吳甜甜的手按在門鎖上，猶豫了兩秒。
上一世傅言之為了救阮若棠，把她丟給了喪尸群。
但傅言臨......她記得上一世新聞里提過，他在末世第三個月就死了，
死在尋找疫苗的路上。"先上來。"她打開鐵門，用弩指著傅言臨，"把武器放下。
"傅言臨愣了一下，笑著把槍放在地上："好，聽你的。"吳甜甜把他帶進一樓客廳，
吳錦軒已經(jīng)煮好了姜茶。傅言臨捧著杯子，目光掃過滿墻的物資，
眼睛發(fā)亮："你們囤了這么多東西？""關(guān)你什么事？"吳甜甜瞪他，"你從哪來的？
""我在城南租了房子，本來想接我奶奶過來......"傅言臨低頭搓了搓手，
"結(jié)果路上遇到喪尸，奶奶她......"吳甜甜的心沉了沉。
上一世也有很多這樣的故事，親人變成喪尸，朋友反目成仇。"你為什么會來找傅言之？
"她問。"他說基地在城北，有軍隊駐守，安全。"傅言臨抬頭看她，"你們也想去嗎？
我可以帶路。""不去。"吳甜甜斬釘截鐵，"我們就在這里。"傅言臨張了張嘴，
沒再說話。他坐在沙發(fā)上，目光落在吳甜甜身上，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她。
4 同居傅言臨留了下來。吳甜甜本來想趕他走，但看他除了會些格斗術(shù)，對末世一無所知，
實在狠不下心。再說，多個人搭把手，總比兩個人強。"你會做飯嗎？"吳錦軒蹲在廚房，
看他系上自己的圍裙。"會一點。"傅言臨撓頭，"我奶奶以前總讓我?guī)兔稹?/p>
"吳甜甜站在樓梯口，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嘴角微微翹起。上一世哥哥也是這樣，
對誰都掏心掏肺，最后卻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姐，你過來看看這個！"吳錦軒舉著個鐵鍋，
"言臨說可以用來熬粥，比電飯煲省燃料。"吳甜甜走過去，看見灶臺上擺著半鍋米，
水已經(jīng)燒開了。傅言臨正拿著勺子攪鍋，
手腕上還戴著吳錦軒硬塞給他的紅繩——說是能辟邪。"小心燙。"傅言臨抬頭，
對上她的目光，耳尖微微發(fā)紅。吳甜甜別開眼，去檢查倉庫的物資。走到一半，
聽見吳錦軒喊："甜甜，言臨說院墻外的火要滅了，要去添柴火！"她轉(zhuǎn)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