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游樂場。
生平第一次。
因為我有社交恐懼癥。
我買了最貴的套票套餐。
但只坐了過山車。
來來回回,直到我不再尖叫。
一共七次,不多不少。
最后一次下來時,有個扎辮子的小女孩拉著她媽媽指了指我。
“媽媽,這個阿姨膽子好小,我都沒哭?!?/p>
她媽媽不好意思地沖我點點頭,拉著小女孩走了。
我抬手摸摸臉。
手心被濡濕。
心里麻木地分不清是被嚇得,還是為顧嶼辰流的。
回到家,阿姨看我臉色蒼白,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要了杯咖啡,就回了房間。
按著已經(jīng)隱隱作痛的肚子,我給顧嶼辰打去電話。
響了很久,他沒接。
他極少不接我電話,平常就算在開會也會立刻回我消息。
我固執(zhí)地不肯掛,繼續(xù)打。
等他終于接了,聲音里帶著紊亂的粗喘。
“老婆?”
“你在哪兒?”
“在公司,臨時有點急事?!?/p>
“老婆我盡快忙完回去陪……”
顧嶼辰話還沒說完,突然發(fā)出一聲極輕的悶哼聲。
我聽得清楚。
這是他被刺激到敏感部位才會發(fā)出的聲音。
“沒事,公司的事重要,你忙吧?!?/p>
“愛你老婆,等我回來有禮物獎勵你。”
我覺得好笑,“獎勵什么?”
“獎勵你乖,糖葫蘆沒多吃,以前你哪次不是耍賴都吃完?!?/p>
“我累了,想睡會兒?!?/p>
嫌惡著掛了電話,我捂著疼痛加劇的肚子縮在床上。
腦海里閃過很多從學(xué)生時代起與顧嶼辰的點點滴滴。
無數(shù)個冬夜里他將奶茶捂在懷里。
喂到我嘴邊時,暖意蔓延全身。
終于現(xiàn)在,這一股股暖流從我身體里流了出去。
順著我的大腿根蜿蜒而下。
帶著黏膩、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