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三年,我老婆林瑤,覺醒了強大的雷系異能。我還是個廢物。女兒暖暖病危,
她卻搶走唯一的救命藥,要去追隨她的白月光?!瓣愐?,你和暖暖就為人類未來犧牲吧。
”她說完,把我父女倆,丟進了無盡尸潮。她不知道,她親手解開了我身上的封印。
1 絕境棄子喪尸的嘶吼聲,像生銹的鋸子,切割著耳膜。整棟大樓都在搖晃。
混凝土塊不斷從天花板掉落,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塵。我懷里抱著暖暖。
她的小臉燒得通紅,呼吸微弱,像一支快要熄滅的蠟燭。體溫計顯示,四十一攝氏度。
再不注射特效藥,她會死。我跪在地上,死死抓住林瑤的褲腿?!艾幀?,把藥給我!求你了!
暖暖是我們的女兒?。 绷脂?,我的妻子,一個強大的雷系異能者。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像在看一只卑微的螻蟻。她一腳踢開我的手?!胺砰_?!彼穆曇?,
比窗外的寒風更冷。她正在把我們最后的物資,一包一包,裝進一個巨大的登山包里。餅干,
罐頭,純凈水,還有我們所有的能量晶核。那是我們在末世里,掙扎求生三年的全部家當。
“這些東西,要用在更有價值的地方。”她頭也不回地說。“顧清風建立了‘圣光避難所’,
那才是人類的希望。他需要這些資源,去拯救更多的人。”顧清風。又是顧清風。
她的白月光,末世前對她愛搭不理的學長。末世后,他覺醒了罕見的光明系異能,
成了救世主。而我,陳野,依然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我爬過去,再次抱住她的腿。
“資源你都拿走!晶核你也拿走!把那支藥留下!那是暖暖的命!”我指著她胸口口袋里,
那支藍色的藥劑。那是我們用半年的積蓄,從黑市換來的。是能救暖暖的,最后一支特效藥。
林瑤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她從口袋里,拿出那支藥劑。我眼里燃起希望。
她卻當著我的面,把藥劑,小心翼翼地,放進了登山包最里面一層。“清風的避難所里,
有很多孩子,這支藥,能救更多有潛力的孩子,而不是……一個廢物的女兒?!蔽业男?,
瞬間沉入冰窖?!傲脂?!”我嘶吼著,像一頭絕望的野獸,“你瘋了!她是你的親生女兒!
”“為了大愛,總要有所犧牲。”她終于轉過身,正眼看我。那張我曾深愛過的臉上,
寫滿了狂熱和一種我不懂的崇高?!瓣愐?,你太自私了,只想著我們這個小家,而清風,
他想著全人類?!薄澳憔褪莻€廢物,只會拖累我,今天,我們到此為止?!彼f完,
背起沉重的登山包。“你和暖暖,就當是為了人類的未來,做出最后的貢獻吧?!彼鹗?,
掌心電光閃爍?!稗Z!”一道粗大的閃電,劈開了堵在門口的尸群,清出一條血路。
她頭也不回地,踏著喪尸的焦尸,走了出去。決絕。干脆。我抱著漸漸失去溫度的女兒,
癱坐在地,萬念俱灰。她走到門口,停頓了一下。隨手從脖子上,扯下一塊灰撲撲的玉佩,
扔給我。“這個護身符,是我媽留下的,據說能保平安。這是我,最后能為你做的了。
”玉佩砸在我臉上,冰冷。說完,她走了。身影消失在風雪和尸群里。“吼——!
”失去了雷電的威懾,外面的喪尸,更加瘋狂地,涌了進來。破爛的鐵門,被瞬間撞開。
我看著潮水般涌來的腐爛面孔,抱著女兒,閉上了眼睛?!斑青??!币宦曒p響。
落在地面上的那塊玉佩,出現(xiàn)了一道裂紋。2 覺醒為王一只喪尸,撲到了我的面前。
腥臭的口水,滴在我的臉上。我甚至能看清它牙縫里,殘留的碎肉。我心如死灰,
放棄了抵抗。就這樣吧。和暖暖一起,死在這里,也算一種解脫?!斑青辍?!
”又是一聲脆響。地上的玉佩,徹底碎裂。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力量,像火山爆發(fā),
在我體內轟然炸開?!痉庥〗獬俊菊跈z測宿主靈魂強度……】【檢測完畢。
】【SSS級異能‘無限物資空間’已覺醒?!俊維SS級異能‘亡靈/異獸主宰’已覺醒。
】一連串冰冷的機械音,直接在我腦海中響起。我猛地睜開眼。眼前,
不再是喪尸的血盆大口。而是一個半透明的,巨大的儲物空間界面。里面,
堆滿了山一樣的物資。食物,水,武器,彈藥……在一個角落里,我看到了一個醫(yī)療箱。
里面,整整齊齊,碼放著上百支和林瑤拿走的一模一樣的,藍色特效藥劑。我愣住了。
撲到我面前的那只喪尸,也愣住了。它停在半空中,保持著前撲的姿勢,一動不動。
不止是它。涌進來的所有喪尸,全都靜止了。它們的眼睛里,開始冒出詭異的紅光。然后,
它們緩緩地,轉過身。整齊劃一地,對著我,低下了頭。仿佛在迎接它們的君王。我腦中,
再次響起那個聲音?!就鲮`奴仆(初級)x37,已契約。】【請主人下達指令。
】短暫的震驚過后,是滔天的,冰冷的,憤怒。林瑤。顧清風。你們以為,
你們拋棄的是一個廢物?不。你們拋棄的,是這個末世的,神。我沒有理會那些喪尸。
意念一動,一支特效藥劑,出現(xiàn)在我手中。我顫抖著,把針頭扎進暖暖瘦弱的胳膊,
將藥液緩緩推入?!爸噶??”我看著那些俯首稱臣的喪尸,下達了第一個命令?!白韵鄽垰?。
”沒有絲毫猶豫。那三十七只喪尸,立刻調轉方向,撲向了自己的同類。撕咬,抓撓,吼叫。
像一群最原始的野獸。我抱著暖暖,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很快,場中只剩下最后一只,
也是最強壯的一只喪-尸。它身上掛滿了碎肉,卻依舊恭敬地,對我低下頭。
【亡靈奴仆(初級)x1,已進階?!亢芎?。我能感覺到,懷里的暖暖,體溫在緩緩下降。
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有力。我脫下外套,將她緊緊裹住。然后,我站起身,抱著她,
向門口走去。剩下的那只喪尸,自動跟在我身后。像一個最忠誠的護衛(wèi)。我走到大樓門口,
看著外面,無邊無際的尸潮。我眼神冰冷?!俺挤谖摇!蔽业穆曇舨淮?。
但仿佛帶著某種法則的力量,瞬間傳遍了整個區(qū)域。一秒。兩秒。
“吼……”離我最近的幾只喪尸,停下了腳步。它們眼中的渾濁,被紅光取代。然后,
它們和我身后的那只一樣,對著我,低下了頭。這,只是一個開始。紅光,像病毒一樣,
在尸潮中蔓延。一片。又一片。幾分鐘后。方圓一公里內,所有的喪尸,全都靜止了。它們,
全都成了我的奴仆。我抱著女兒,在亡靈大軍的簇擁下,如君王般,走出了這片死地。走向,
新生。3 希望之城三年后。末世的格局,早已天翻地覆。無數(shù)個幸存者基地,建立,
然后又被尸潮淹沒。只有一個地方,是例外。希望之城。一座崛起于廢墟之上的,鋼鐵堡壘。
傳聞,希望之城的城主,神秘而強大。他擁有一支由高階亡靈和恐怖變異獸組成的軍團。
任何敢于挑釁的勢力,都在一夜之間,化為飛灰。傳聞,希望之城的物資,取之不盡,
用之不竭。城里的居民,甚至能吃到末世前才有的新鮮水果。傳聞,希望之城的城主,
俊美如神祇,卻也冷酷如魔鬼。他庇護著城里的每一個人,但對城外的人,漠不關心。
無數(shù)人,拖家?guī)Э?,千里迢迢,想進入希望之城。但都被,拒之門外。……希望之城,
城主堡。頂層,最豪華的房間里。我正拿著一把小小的指甲刀,小心翼翼地,給暖暖剪指甲。
三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暖暖已經七歲了。長得粉雕玉琢,像個小天使。
在無限物資的滋養(yǎng)下,她不僅健康活潑,甚至還覺醒了微弱的治愈系異能。此刻,
她正拿著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啃得津津有味?!鞍职?,這個蘋果好甜呀。
”“喜歡就多吃點,爸爸這里還有很多?!蔽倚χ?,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這三年,
我過得很平靜。建立城市,收集物資,培養(yǎng)亡靈軍團,撫養(yǎng)女兒。我擁有了,
一個父親能給女兒的,最好的一切。但那份被背叛的記憶,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心底。
我從不曾忘記。我在等。等一個,清算的日子?!俺侵??!遍T口傳來,守衛(wèi)隊長的聲音。
“說?!薄俺峭?,來了兩個幸存者,跪在城門前,說有要事求見?!薄安灰??!蔽翌^也不抬。
每天想見我的人,能從城門口排到十里外。“可是……城主,他們說,認識您。
”我剪指甲的手,頓住了?!八麄兘惺裁疵??”“男的叫顧清風,女的叫林瑤。
”隊長的聲音,隔著門傳來。我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
又緩緩松開。冰冷的寒意,傳遍四肢百骸。這一天,終于,來了。我放下指甲刀,走到窗邊。
“爸爸?”暖暖歪著頭,不解地看著我。我回頭,對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芭?,
爸爸去處理兩只蒼蠅?!薄昂芸旎貋??!蔽易叱龇块g,臉色瞬間冷如冰霜。
4 跪求神藥我沒有直接去城門。而是來到了,中央控制室。一塊巨大的水晶屏幕上,
清晰地,顯示著城門口的景象。兩個人,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衣衫襤褸,形容枯槁。正是,
顧清風和林瑤。顧清風的臉色,是一種不正常的灰敗。嘴唇發(fā)紫,身體不住地顫抖。這是,
被高階喪尸抓傷后,尸毒深入骨髓的跡象。沒救了。他旁邊的林瑤,看起來,也很狼狽。
曾經柔順的長發(fā),枯黃打結。臉上,滿是污垢和風霜的痕跡。但她的眼神,
依舊帶著一絲殘存的,高傲。仿佛,跪在這里,是對她的一種侮辱。她正對著城門上的守衛(wèi),
大聲喊著什么。我示意控制室的技術人員,把聲音接進來?!啊医辛脂?!
是A級雷系異能者!”“我身邊這位,是‘圣光避難所’的領袖,顧清風先生!
”“我們聽聞,希望之城的城主,擁有一種名為‘凈化之源’的神藥,可以解除一切尸毒!
”“清風他,是為了保護幸存者,才被尸王所傷!他是人類的英雄!不能死!”“求求你們,
讓我們見城主!為了人類的未來,請城主賜予神藥!”她的聲音,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腔調。
仿佛,我救他們,是天經地義。我看著屏幕里的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凈化之源”?我的空間里確實有。而且,還有很多。那是我用光明系喪尸王的晶核,
和生命之泉,合成的。對我來說,不算什么稀罕物。但,憑什么給他們?
林瑤見守衛(wèi)不為所動,似乎有些急了。她眼珠一轉,又喊道:“我丈夫陳野,和女兒暖暖,
或許就在你們城里!”“陳野雖然是個……普通人,但暖暖很可愛!”“看在他們的份上,
求求城主開恩!”“只要救了清風,我林瑤,愿意為希望之城,效犬馬之勞!”我笑了。
笑得,胸口都在疼。她竟然,還敢提我和暖暖的名字。她竟然以為,我和暖暖的名字,
還能成為她乞求的資本。她根本不知道,她跪求的是誰。她也根本不知道,
她口中那個需要她“施舍”和“提及”,才能獲得關注的廢物,此刻,正像看小丑一樣,
看著她的表演。信息差,是這個世界上,最有趣的東西。我關掉聲音。
對身邊的守衛(wèi)隊長說:“去,把城門,打開。”5 城門相見我決定,親自去見他們。
有些事,隔著屏幕,不夠過癮。我沒有帶任何護衛(wèi)。一個人,慢慢地,走向城門。一路上,
所有見到我的人,都停下腳步。無論是城里的居民,還是巡邏的守衛(wèi)。他們都恭敬地,
向我鞠躬行禮?!俺侵骱??!蔽椅⑽Ⅻc頭,算是回應。三年的時間,我早已不是當初那個,
需要靠妻子保護的廢物。我是這座城市的王。是幾十萬幸存者的信仰。巨大的鋼鐵城門,
在我面前緩緩升起。發(fā)出沉重的轟鳴聲。門外的景象映入眼簾。林瑤和顧清風,
正滿臉期待地,向里張望。當他們看到,只有我一個人,從里面走出來時。臉上的期待,
變成了,錯愕和失望。在他們看來。希望之城的城主,出場,必然是前呼后擁,氣勢滔天。
而不是像我這樣,穿著簡單的便服,孤身一人。林瑤的眉頭,皺了起來。她打量著我,
眼神里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澳闶鞘裁慈耍课覀円姷氖浅侵?!”她的語氣,
很沖。仿佛,我沒有資格,和她說話。我沒有理她。我的目光,越過她,看向她身后,
氣息奄奄的顧清風。三年的歲月,似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只是那份虛偽的溫和,
被病痛的折磨,替代了。我慢慢地,向他們走去。我的氣質,和三年前,已經完全不同。
常年身居高位,掌控生死,讓我身上,自然而然地,散發(fā)出一股威壓。林瑤被我的氣勢所懾,
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她終于,收起了那份可笑的高傲。用一種,試探的語氣,
問道:“你……你是城主?”我還是,沒有說話。我走到他們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
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一個,是拋夫棄女的妻子。一個,是她不惜一切,
也要追隨的白月光。如今,他們像兩條喪家之犬,跪在我的腳下,乞求我的施舍。這畫面,
何其諷刺。顧清風掙扎著,抬起頭,用微弱的聲音說:“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