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三年時間,從職場新人到潞城頂尖豪門蘇家的接班人,蘇槿做到了。
就連蘇父也忍不住夸贊她。
“雖然不知道你這些年來經(jīng)歷了什么,才能磨練出這樣的意志?!?/p>
“但是蘇槿,你真的做的很好,你要是個兒子就更好了!”
蘇槿沒有理會她父親的自吹自擂,腦海里想到的是曾經(jīng)在大學(xué)期間的成就,她本來也有機(jī)會早日實現(xiàn)這個愿望,可是后來遇到周邸就給耽擱了。
好在嫁給他的那三年,蘇槿沒有心甘情愿做個家庭主婦,而是趁休閑時間,考了很多證書,盡可能地跟在周邸身邊耳濡目染,自然也增長了很多見解。
在潞城,公司里的員工一開始只是因為她的身份,不敢惹怒她,后來卻因為她的能力而事事聽從于她,一聲“小蘇總”,成為了大家對她的稱呼。
蘇父退休了,徹底將公司交由她來管理,更令蘇槿驚訝的是,陸云景似乎并不像第一面見到的那樣冷漠、疏離。
這三年以來,他打著未婚夫妻的名義,與她住到了一起,在蘇槿的追問下,他說。
他不信佛,也不認(rèn)命。
佛子的名聲只是給外界看的,只有這樣,陸家才不會接二連三地給他介紹聯(lián)姻對象。
今天,陸云景來公司接她,蘇槿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竟然還會騎機(jī)車!
常年穿著西裝外套或者一身素凈白衣的男人,今天打扮得格外花枝招展,在不遠(yuǎn)處朝她招了招手,機(jī)車的車身猛地滑過地面,停留在她的面前。
“恭喜,小蘇總?!?/p>
蘇槿也拿捏著腔調(diào),回他,“彼此彼此,陸總。”
機(jī)車在廣闊的道路上行駛,蘇槿忍住了喉嚨里的尖叫,卻忍不住抓住他的衣服,整個人靠了上去,陸云景的脊背很讓人有安全感。
“陸云景,沒想到你才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一個!”
男人不理會她的調(diào)侃,淡淡笑了一下,“忙碌了三年,終于夙愿以償,很辛苦吧?!?/p>
蘇槿愣住了,所有人都在夸贊她,以她為驕傲,好像只有眼前這個人問了她一句。
這么多年,肯定很辛苦吧。
蘇槿在那一瞬間有些淚目,她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機(jī)車最后的目的地是墓園,那個曾經(jīng)令整個世界震撼的偉大設(shè)計師,此刻靜靜地安眠于此。
覃清女士和蘇父是商業(yè)聯(lián)姻,彼此相敬如賓,談不上有多少愛意,卻有一個婚姻的結(jié)晶。
所以在她生病去世后,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蘇槿都無法與自己和解,也沒辦法去原諒蘇父,身為丈夫和女兒,他們對于覃清的病情絲毫不知。
在江城看到那套珠寶的瞬間,蘇槿就釋懷了。
這世上并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覃清女士對她的愛意全部藏在她手下的設(shè)計品里面。
只是,太可惜了,王冠【念槿】依舊落在了孟枕月手里。
陸云景似乎看透了她的內(nèi)心所想,嘆了口氣,從車上拿起一個精致的禮盒。
打開一看,正是那一頂點綴著粉鉆的、晶瑩剔透的【念槿】。
在蘇槿震驚的目光下,陸云景有些抱歉地開口了。
“蘇槿,抱歉,我查了你的過去。”
“也知道那場拍賣會上發(fā)生的事情,后來我派人緊盯著孟枕月,果不其然發(fā)現(xiàn)她把那頂王冠在其他地方大肆炫耀,高價出賣,于是我花了一點手段,從她手里拿回了王冠?!?/p>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念槿】這樣傳承愛意的珠寶,不應(yīng)該落在她那樣的人手里?!?/p>
蘇槿極其珍重地接過這件珠寶,感激地看了陸云景一眼。
除此之外,她又想起很多,那些脆弱的時刻,好像他總是在身后默默守護(hù)著。
剛?cè)胄胁痪?,酒宴上,蘇槿面對各位老總的灌酒時,正一鼓作氣準(zhǔn)備忍著喝下去。
陸云景是在那時候接過她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對手公司談合作時,啤酒肚的老男人借著機(jī)會對她動手動腳時,蘇槿反抗不了。
陸云景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門外,沖進(jìn)來按住老總的臉就往地上摩擦。
事業(yè)不順心被蘇父說教時,蘇槿幾度抑郁癥發(fā)作,軀體化占據(jù)大腦準(zhǔn)備割腕自殺。
陸云景偶然回家,從溢滿血的浴缸里將她抱出,三番五次地拯救了她。
......
說不動心是假的,可蘇槿并不想再次重蹈覆轍了。
于是她嘆了一口氣,“陸云景,你對我的好,我以后會慢慢加倍還給你的?!?/p>
“只是現(xiàn)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p>
復(fù)仇大計尚未開始,她那平白死去的孩子冤魂仍然在空中盤旋,讓她怎能不恨?
冤有頭債有主,不是不報日子未到。
三年了,也該回江城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