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
飛機劃過天空,降落在潞城的那一刻,往事如同過往云煙。
接機的車輛駛進寸土寸金的別墅區(qū),管家笑容滿面地迎上上來。
“大小姐,請隨我來,老爺子已經(jīng)等候您多時了?!?/p>
再一次回到蘇家,蘇槿的心里情緒復(fù)雜,當(dāng)初她受到母親離世的刺激,一氣之下跑去了江城,又在那里邂逅了周邸、愛上了周邸,愛到最后甚至迷失了自己。
母親叫覃清,是一位非常有名的設(shè)計師,拍賣會上那副名為【念槿】的珠寶正是母親為了慶祝她的誕生而設(shè)計的,可惜流傳到現(xiàn)在,一整副珠寶首飾,只剩下一頂王冠,還在周邸的暗中操作下,被她最厭惡的孟枕月收入囊中。
“怎么?這次回來是真的想通了?”
思索間,老爺子慢悠悠地從里面走進來,望著她母親的畫像擦了擦濕潤的眼角,目光看向她。
蘇槿也有些淚目,“爸,以前是我錯了。”
“聽信男人的甜言蜜語,為了他離家出走,才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p>
“以后再也不會了,我會聽從您的話,與陸家聯(lián)姻,以后只做我自己。”
老爺子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父親老了,膝下也只有你這么一個親生骨肉,振作起來,以后我們蘇家這偌大的產(chǎn)業(yè)就靠你了?!?/p>
是啊,從今以后,她不再是江城那個委曲求全、被丈夫拋棄的“孀婦”。
而是潞城蘇家的名媛千金、未來的企業(yè)接班人,受眾人敬仰。
下午,他們一起去了陸家,兩家為世家姻親,離得不遠,開車很快就到了。
陸父和陸母很熱情地招待了他們一家,準備了見面禮、安排了隆重的晚飯,貼心地詢問蘇槿的喜好,他們的重視不僅讓蘇父滿意了,也獲得蘇槿的認同。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周家的時候,周父去世的早,周母因為家世的原因只偏愛弟媳孟枕月,甚至有時候就連周邸,也在她和周母面前選擇讓她忍讓。
蘇槿突然有些好奇,不知周家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后,會是一副什么表情?
飯前,老爺子神情有些嚴肅,“云景呢?為我女兒接風(fēng)洗塵,他這個準未婚夫怎么不在?”
陸母有點難以啟齒,“自從阿槿遠去江城后,我們家這云景就跟著了魔一樣封心鎖愛,杜絕一切娛樂活動,甚至......在家里修了一間禪房?!?/p>
“阿槿,或許你可以試試將他叫出來?!?/p>
蘇槿踏上樓梯的時候,內(nèi)心夾雜著忐忑,她對于陸云景的印象只停留在小時候,他們一起上了十幾年的學(xué)校,在高考后徹底分道揚鑣。
只見煙熏火燎,男人穿著白襯衫,眉眼淡漠,手上舉著三炷香,虔誠跪拜。
他的腕間掛著一串佛珠,松松垮垮地挽在指間,仔細看手上似乎戴著銀色尾戒。
蘇槿心中一跳,忽然想起她執(zhí)著地要跟周邸走的那一年,陸云景破天荒地挽留她。
“阿槿,別走好不好?那個男人會傷害你的,他看向你的眼神里并沒有很多愛意,你就相信我這一次,好嗎?“
“難道為了一個男人跟家里斷絕關(guān)系真的值得嗎?”
“阿槿,你本該是我的未婚妻!”
眼前,煙霧彌漫,男人若有所感地回頭,撞進蘇槿的眸子里。
只是一瞬間,蘇槿又從他那雙無欲無求的眼神中窺見了年少時那場滂沱的大雨。
“這些年過得好嗎?”
“我聽說,在我走后,你發(fā)誓終身不娶,甚至開始修佛?”
陸云景淡淡地勾唇,看她的眼神有些微妙。
“求平安罷了,別想太多?!?/p>
吃了癟,蘇槿也不愿再自討無趣,轉(zhuǎn)身就要走,卻在崴腳的那一刻,不小心碰倒了蒲團后的另一扇門,似乎是一間暗室,此刻燈火通明。
更令她震驚的是,那間暗室里,掛滿了一個女人的照片。
從油彩畫到墨水畫,從一歲到二十歲,從笑意滿滿到雙眼無神,什么樣的風(fēng)格都應(yīng)有盡有。
那神秘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她蘇槿自己!
兩人沉默良久,直到飯前,陸云景才下樓落座,蘇槿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手上的那串佛珠已經(jīng)摘下了,只剩下手指上的尾戒,在光線的照射下閃出幾分光芒。
問好后,陸云景受到老爺子的批判,“云景,你和我們家阿槿自小青梅竹馬地長大,我對你自然是放心的,可要是聯(lián)姻,我要你作出承諾和保障?!?/p>
“將來無論發(fā)生什么,你都要始終尊重她、愛戴她、保護她,婚后也不能有什么不三不四亂七八糟的人,如果你不遵守約定,我就算死了也會想方設(shè)法來找你。”
眾目睽睽之下,陸云景握住她的手,虔誠點頭。
“蘇伯父,我向您發(fā)誓?!?/p>
婚期暫時定在了三年后,這段時間里,蘇槿即將在老爺子的幫助下接手蘇家。
一頓飯結(jié)束,蘇槿看到她安排在江城的眼線發(fā)來的消息,唇角勾起。
她起身,在外面通了一個電話,結(jié)束的時候,女人眼中有淡淡的殺意,她開口。
“時機到了,可以派我們的人過去攪這趟渾水了?!?/p>
別急,好事即將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