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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涼水激得我一驚，一雙大手將我從狗窩里拖出去。亮光下，我才發(fā)現(xiàn)是齊家恒。
“你想干什么？”
他冷笑：“你覺得把你接回來，是為了讓你好好待在齊家？”
他猙獰地笑著，用鎖鏈勒在我的脖子上。而我只靜靜地看著他，眼里浮出不解的神色：
“我有點好奇，以前你對我馬首是瞻，為什么林巧巧一回來，你立刻翻臉不認人了？”
“哼，當(dāng)初跟著你，是看你在齊司禮面前受寵，結(jié)果林巧巧回來，你立刻像垃圾一樣被丟了。說到底還是你自己蠢，在我們這種家族，以為乖巧就有用了？”
他漸漸收緊繩索：“下輩子注意一點吧，好好當(dāng)你的小乞丐，別再遇到齊司禮了?！?/p>
我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伸出袖子里的短刀準(zhǔn)備反擊。一把匕首飛來，直直扎進齊家恒的腳上，他慘叫一聲放開了我。
“你好大的膽子！”
齊司禮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了，他披著長袍，遮住歡好的痕跡，滿臉陰鷙。
齊家恒忍著疼跪在他面前：
“齊爺，我不明白留著她干嘛？直接強行挖掉她的眼睛不好嗎？為什么還答應(yīng)娶她？”
齊司禮神色冷漠：
“你還管起我的事了？再有下次，這把匕首扎進的，就是你的心臟！”
齊家恒連滾帶爬地跑掉，我捂著滿是紅痕的脖子，艱難地爬回狗窩。一只手伸來狠狠捏住我的臉，眼前是齊司禮冷漠的臉。
“明天不用住狗窩了，既然快結(jié)婚了，我自然會給你應(yīng)有的待遇。但是......”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語氣里滿是威脅，“我警告你，你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只有你這雙眼睛，不論你對我再怎么殷勤，我心里都不會有你一分位置，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蔽已劬Τ?，乖巧地應(yīng)答著。心里卻閃回到七年前被追殺的雨夜，我將齊司禮從死人堆里背回來，他奄奄一息地撫摸我的臉，說我把他救回來，他的命從此后就是我的了。曾經(jīng)的少年成長為男人，第一件的事情就是丟掉攙扶他的拐杖。
我被齊司禮帶回別墅里，準(zhǔn)備找間客房睡下，他叫住我：
“這么晚了別去睡了，就在我和巧巧房門口守夜吧。以前你不是很熟練么？”
以前我總是徹夜照顧他，現(xiàn)在輪到守著他和別的女人。寒冬的別墅格外冰冷，但再冷也比不過神經(jīng)病院的日日夜夜，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很快我像只狗一樣蜷縮在門口睡著了。
第二天我是被一只鞋踩醒的，林巧巧佯裝看不見，一腳踩在我的臉上，我捏緊拳頭強忍痛苦，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現(xiàn)在我的任務(wù)是忍和等待。
“季夏，我記得你以前很懂規(guī)矩，總是在我和司禮結(jié)束后來打掃房間，怎么，在精神病和那些瘋子待了五年，連規(guī)矩都忘了？”
“從始至終，你只是齊家的一只狗吧？”
我連忙道歉，面對滿室旖旎我面不改色，只是面對熟悉的一切有些恍惚，小到房間的裝飾大到風(fēng)格、配色全是我曾經(jīng)替齊司禮一一選好。柜子里裝著的衣服也是方便行動的衣裙，每一件定制價值連城，但是尺寸卻不是我的，從很久以前，齊司禮就在準(zhǔn)備著林巧巧的回歸，所有齊家人都知道，只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里，還做著齊夫人的美夢，直到最后被鎖在精神病院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是啊，我曾經(jīng)精心準(zhǔn)備的一切，都是替她人做嫁衣，怎么不是一條聽話的好狗呢？
我看著日歷上的數(shù)字，離婚禮越來越近了，我的證明也即將下發(fā)。林巧巧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怎么，迫不及待期待婚禮了？與其期待這個，不如想想你會什么時候死。”
蝴蝶刀從我身側(cè)襲來，我躲閃過去，臉頰卻被劃傷一道血痕。
林巧巧似乎有些詫異：“你怎么能躲得過去？”
“你不會一直在裝乖吧？”